在花钿看过去时,正撩开散落的头发准备发火的云柳,一眼就和她对视上了,她脸上的恼火僵住。
这一刻连空气都诡异的凝固了。
半晌以后,花钿冷幽幽的开口。
“宋粮,去将她抓住。”
宋粮立刻跳下去将云柳抓住。
云柳摔的不轻,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被按住以后一边扭动挣扎一边朝花钿放狠话。
“你要是敢伤我分毫,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云柳这样嚣张的气焰,花钿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她是有嚣张资本的。
萧镕明知道云柳对自己做了怎样的事情,也明知道自己心里对云柳的恨,却依旧选择将云柳藏起来,边代表他心里是在意云柳的。
他在意别的女人,那自己的出生入死又算什么呢?
算闹了个笑话吧。
花钿深深呼吸,可是心里的怒火却压不住的往上撩,她的一双眸子冰冷如霜:“你为何会在军营?”
方才的动静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了,云柳是从军营时便偷偷藏在了她的马车底下,如此做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了去内城。
这便又可以推断出来,云柳是被人强行塞进军营,这个人到底是萧镕还是跳出来认妹妹的花珺,花钿不得而知,不过她知道
藏云柳进军营的目的。
是为了躲着她,担心她发狂杀了云柳。
倘若藏她进军营的人是花珺,花钿的心情会好受许多。
云柳瞧见花钿眼底压抑的怒火,处于女人对女人的了解,她忽然笑了起来,脸色更加得意了。
“王爷担心你伤害我,特意将我藏在军营,打算今晚送我回去凤栖。可是我不想离开,我凭什么离开。”
听到前面半句时,花钿的心狠狠痛了一下了,她努力保持平静的脸色不受控制的惨白。
云柳看见花钿脸上掩藏不住的苍白,眉眼间染上甜蜜。
“我和东陵人联手将你送去北疆,最后却什么惩罚都没有,他担心我留在城内被你报复,所以将我藏在军营,花钿,有他在,你动不了我的。”
花钿盯着云柳说话的表情,感觉怒火快要将自己的胸腔燃烧起来。
“夫人,小的这就杀了这个女人!”
现在杀她拿什么和萧镕对质,她要让云柳跪在萧镕的面前,她要让萧镕亲口告诉她,云柳说的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正好,伤的透了,她便也能彻底死心,再不会惦记这个男人。
“先别动她,带来会内城。”
萧镕在书房里和属下商议事情,这时林越敲门,他开
口让林越进来,林越推门进来,站在门口禀报。
“王爷,英烈夫人求见。”
萧镕原本冷肃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温柔下来,便是一贯抿紧的唇角这会儿也微微扬起来。
这细微的表情落进属下的眼里,叫这些属下们莞尔一笑,这些属下心里头对花钿也是带着几分敬重的,便故意亲昵的打趣二人。
“王爷一笑犹如春风拂面。”
“何止春风拂面,简直是春梦无痕,春宵一刻。”
屋子里立刻想起贱兮兮的笑声。
萧镕轻咳一声,做出严肃的样子朝林越点头,示意他去将人请进来。
在林越去请人时,属下故意揶揄:“这会儿来看王爷,肯定是洗手作羹汤来关心王爷了,王爷在打仗上是我们的下属,但是在儿女之事上我们在座的都可以称得上是前辈了,等会儿就算王爷情不自禁和英烈夫人亲上了,我等也绝对能面不改色的装作看不见!”
“对对对!”
这话是越说越偏。
萧镕听到脚步声近了,当即肃了脸色斥道:“好了!”
属下知道萧镕是害羞了,并未因为他的严肃害怕,不过也都收齐了揶揄,正襟危坐起来。
这时花钿走了进来,众人便下意识看向花钿的手,想看看是
不是像他们猜测的那样端了汤来,却瞧见花钿两手垂在身侧,什么都没有带。
这些人又想,没有带东西,那肯定是带了情谊来的。
萧镕的心情和这些属下差不多,眼瞧着花钿走到了近前,他克制自己不要笑的太‘荡’,却下意识去了花钿的手,对她说道:“快要忙完了,你先去小厅等着我,我们一起用午饭。”
却不想花钿侧身躲开了他的牵手,并且脸色带着讽刺的反问他:“你还配吃饭?”
萧镕愣住。
在场的属下也全部愣住。
花钿便扬声对外说道:“宋粮,将人带进来。”
众人的目光随之看向门外,就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手里拎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进来,这小伙子进门后直接将这五花大绑的人往屋子正中一丢,动作粗鲁极了,五花大绑的人被磕到了下巴,嘴唇磕破了,鲜血从嘴角流了下去。
接着这被五花大绑的人‘哇’地哭了出来,抬起满是泪水还混着血水的脸可怜巴巴的看向萧镕。
“慕哥哥,你现在看清楚拉吧,花钿她有多狠心,她叫人将我绑起来,我身上都是伤!”
其实云柳知道萧镕不会帮自己的,但是她有花珺这个依仗,她想着,萧镕先前都会因为
花珺轻而易举放了自己,心里是十分忌惮花珺的。
而花珺对她似乎死心塌地的,担心她在内城被花钿伤害,连夜将她送去军营藏起来,还要当晚就亲自送她回去凤栖。
要不是白芍想到了离开的办法,让她藏进花钿的马车底下,她根本没有机会回来见萧镕。
现在她是有花珺撑腰的,她凭什么还要那么灰溜溜的离开,她就要留在这儿和花钿斗。
就像此刻,就算萧镕知道她是狐假虎威,可是看在花珺的份儿上,也不会当众给自己难堪的,那么不知道内情的花钿就只会以为萧镕对自己有感情。
这点心思在云柳的心里一瞬间闪过去,她底气更足,气焰更加嚣张。
“花钿,你一个寡妇虽然不知道靠着什么手段在陛下面前讨了一块封地,但是这上辽可不是你的地盘,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去北疆陷害我,我现在只想求你,我求你放过我,不要再害我了!”
云柳自认自己这番话也不是完全说谎,至少前面半句是真的。
花钿一个寡妇能得到封地,除了和龙椅上的那位做那种那种事情,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办法了,也就只有慕哥哥会被她蒙骗。
今日她要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花钿在凤栖做了什么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