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饭做好了。”
外面响起林越的声音。
花钿不自然的将目光从慕承渊……不,现在他是萧镕,她的目光从萧镕脸上挪开,道:“先吃饭。”
萧镕看见花钿脸上的不自在,只能将感情之事放下。
别一下子将人吓跑了。
饿了两天的人,便是馊饭馊菜都能吃个干净。
眼下喷香的大白馒头,油滋滋的猪肉,好些个士兵太着急咬到了舌头。
萧镕是等到大家都吃饱了才开口说话,他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来。
“今晚的冲杀势必是一个死,但是眼下有了这些粮食,我们完全可以等到援军,届时两面夹击,北疆五万人马必将全部沦陷!”
吃饱喝足的士兵们一个个红光满面,双眼在夜色之下像一盏盏灯,每个人望着萧镕的目光都充满了敬佩。
但是萧镕却说。
“你们不用敬佩我,帮我们走出困境的是英烈夫人
,她叫花钿,比我还要小两岁,只带了一百多个人,冒着危险伪装成北疆军,给我们带来了粮食!”
林越立刻道:“多谢英烈夫人!英烈夫人大恩属下没齿难忘!”
士兵们立刻齐声高呼:“多谢英烈夫人,末将夫人大恩属下没齿难忘!”
她也学着萧镕的样子站起来,只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汗津津的士兵,她有些不自在,手握紧掌心都是汗。
“我们都是南蜀儿女,是你们的牺牲才保护了我和南蜀的百姓,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对,你们全部都是英雄!”
花钿说完便看向萧镕,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看他。
而萧镕正好也朝她看来,朝她欣慰的笑,似乎是在夸奖她方才之言讲的甚好。
花钿嘴唇止不住上扬。
眼下有了粮草,萧镕肯定要重新排兵布阵。
于是花钿主动提出离席,让萧镕给她找个地方睡觉。
这山顶上条件艰苦,只有一顶帐篷是萧镕在住,其余的士兵都是就地睡觉。
花钿可不想在地上睡,于是在萧镕将帐篷让出来时她欣慰的答应了。
帐篷分里外两间,里间是门帘隔出来的,简单的摆放了一张木床,看木床的粗糙明显是就地取材现做的,床上什么都没有铺,硬邦邦的,但在当前局势中,这已经是最奢侈的。
从卞城到这儿,路上便花了十多日,为了早些赶过来,这一路上吃喝都是在马车上,只有方便时才会短暂的停一下。
不害臊的说,十多日了,花钿根本没有好好洗澡,最多趁着方便时匆匆到河边飞快的清洗一下。
眼下躺在这木板床上又累又难受,很困又因为身上不舒服睡不踏实,总是翻身。
萧镕进来时花钿一点儿都不知道,她侧躺着,睡梦中都在抓脑袋,头发已经像个鸡窝了,脸上也脏兮
兮的。
可是萧镕瞧着这样的花钿,却觉得这份美丽比山海沉重。
他的眼里露出心疼,吩咐林越:“拿热水来。”
“是。”
须臾林越进来,将一个装满热水的木桶放在地上,看见自家王爷坐在木床边上不错眼的看着睡熟的女人,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林越离开的动静拉回了萧镕的思绪,他站起来,从架子上拿了自己的帕子,弯腰将帕子打湿,拧至半干,回到木板床前小心翼翼擦拭花钿的脸,生怕扰了女人的甜梦。
擦完了脸,他又解开了花钿脏兮兮的衣裳,认真仔细的帮她擦拭身体,擦完上身再来擦腿
站起身低声吩咐外面的林越。
“再去换一桶干净的水来。”
很快林越便换来了干净的水。
萧镕拧了干净的帕子,仔细的擦拭,他的身体随着擦拭的深入越来越热。
花钿开始做梦,梦里头是先前没有完
成的事儿,萧镕将她压在桌上,她动情后嘤咛出声。
萧镕忍着冲动想要转身去清洗帕子,花钿的嘤咛声便传入了耳朵,在此刻无疑引爆火药的星火。
他想要她。
萧镕看着眼睛打开一条缝,眼底水光流转的花钿,以为她醒了,便哑着声音问道:“钿儿,我想要你,可以吗?”
实际上花钿还在做梦,梦里她也听到萧镕问她可以不可以,她正是动情之时,便含羞带怯的‘嗯’了一声答应。
随即穿透的疼痛传来,她翛然醒来,看见萧镕微微撑着身子,眼尾泛红,眼底的情欲浓到化不开。
他发现她的视线,低头来吻她,软软的唇落在额头上,却像是羽毛扫在了心上。
花钿闭上眼睛装睡。
萧镕轻笑,轻轻晃动的床板经不住折腾发出了沙哑的惨叫。
帐篷外,林越叹了一声,暂时用内力封闭了自己灵敏的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