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的伤虽然不是很重,但也不能马虎的,您好好休息吧,这个时候去什么大理寺啊?”
锦春还以为王妃是不喜欢待在南院,想回西院休息,没料到一回来,王妃就说要去大理寺。
“走走路,没什么大问题的。”
花钿根本不顾锦春的劝说,小心翼翼的换了身衣裳便出门了。
从尚书府回来,她连夜将这些信抄录了一份,第二天清晨,她将抄录的一份递给大理寺,原信亲手交给了仁帝。
从皇宫回来便看到慕承渊在自己的小厅坐着,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有话与她说……
那一刻的期待和幸福有多大,现在的讽刺就有多深。
在被刺伤的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男人能伤到你,必定是你对他露出了弱点。
也正像她对锦春所说,男人都那样,纠结感情没必要,要真的想男人了,找个皮相好的,性子温顺的,养在身边,多美好啊。
何必将自己的真心捧出来,任由男人来践踏呢。
慕承渊伤她的原因从林越最后冲进来说的那几句话,她就猜到了。
他在怀疑她留在
他身边的目的。
这一切,全都与东陵人有关。
慕承渊身上有很多秘密,而她,是被排除在外的。
不再纠结于慕承渊到底爱不爱自己,因为想明白了自己想要的。
金钱,名利,改变女人的地位。
男人,只会影响她的脚步。
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姓刘,是个铁面无私的好官。
但花钿还是防了一手,给了仁帝一份原信。
“这两日本官已经核查了信上提到的那些人,眼下正在调查花本德买官,本官去见了陛下,陛下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在花本德身上止住。”
也就是说,拔出了萝卜还带着泥,眼下这南蜀风雨飘摇,仁帝担心朝政动荡,不想牵扯太多了,只查办花本德一个。
这是花钿早就料到的,并没有失望,不过她很想知道一件事情。
“大人的意思我明白,眼下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花本德买官的事情,跟太常寺的赵大人可有关系?”
见刘大人面露难色,要是没有何须为难呢,所以肯定有关系。
“我知道了,多谢刘大人。”
刘寺卿忙说自己只是秉公行事,并未帮到
她什么。
如此说,也是不想搅到浑水里去。
花钿并不在意,转而问这案子的进度,“大概多久可以定花本德的罪呢?”
刘寺卿道:“单单花本德一人,其实那些信就已经是证据,眼下还要等陛下发话,看看如何处置这个花本德。”
“那家父的事儿呢?”
刘寺卿道:“本官在那些信里面找到了令尊的托孤信,但到底是不是花本德下毒,从信中无法判断,当年花本德带着你举家从卞城搬迁到这儿,卞城虽不远,但时间太久,肯定查不到有用的线索。”
花钿有些失望,原本想要在离开之前解决的,如此便不用经常往这凤栖跑了。”
便听刘寺卿话音一转:“不过陛下相信王妃之言,让本官给花本德用刑,用到他说为止。”
花钿失笑。
“最多三日,本官便会下令抄花府,届时王妃一起来清点您父亲的东西。”
花钿朝刘寺卿道谢,然后告辞。
刚出了大理寺,便见一个太监骑着马来到面前,正是仁帝身边的魏公公,年轻的脸庞,白皙的皮肤,十分清秀。
“陛下请王妃进宫一
趟。”
上次见了仁帝,撒谎宝葫芦出不了多少大米,连着几日她都将大米的数量往下骤降,因为数量太少,仁帝让她多攒几天再去皇宫放粮。
眼下两日未见,仁帝并不知道她受伤的事情,她一进去就笑着告诉她了一个好消息。
“赵大人算了一个吉日,这个月的十五,你便可以出发去卞城了,等你去了卞城,你就是卞城的主人。”
花钿目光一扫,就看到赵乾坤站在仁帝的身后,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恭喜英烈夫人,像英烈夫人这般异姓女子受封封地还是头一遭的事情,本官准备了一份厚礼,英烈夫人离开凤栖时送给夫人,为夫人践行。”
本能的花钿觉得这份礼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里捏了警惕。
从刘寺卿的话中便能听出来,仁帝对赵乾坤那些背地里的手段多半是知道的,只是碍于他的权势,碍于眼下南蜀的不稳固,不敢对他动手。
而自己,宝葫芦失效拿不出大米,便是种麦子也不确定能否成功。
在仁帝心里,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她在赵乾坤面前,还是一颗鸡蛋,不
过是比以前多了一层金边而已,一样的脆。
花钿面上还是和气的道谢:“多谢赵大人。”
从皇宫出来以后,花钿仔细思索了自己眼下的局面,没有任何漏洞可以让赵乾坤钻。
想到上一次玉向荣借用自己的封赏让弱柳泼脏水的事儿。
这一次她没有胡乱给外人封赏,在这方面,赵乾坤也不会抓到什么把柄。
思索完这些,花钿松了一口气,坐着马车回了永宁王府。
然而此时的赵府地牢里。
太王妃用脚抬起周氏的下巴,冷幽幽的问她:“花自怜怎么死的,花裕书又是怎么死的,你如何被逼离开尚书府,花本德如何被陷害的,你现在在本王妃面前说一遍。”
这周氏的脸上看起来毫发无伤,但是她眼神暗淡,神色惊恐,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听得太王妃的话,她立刻抖着声音回道:
“是花钿杀死了花自怜,是花钿杀死了书儿,是花钿,她逼迫我离开尚书府,也是花钿,觊觎尚书府的财产,设计陷害了花本德!她为了顺理成章的霸占尚书府的财产,甚至给自己捏造了一个假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