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气得浑身发抖,这个毒妇,竟然还在这里倒打一耙!
正要说话拆穿花钿的虚伪,便被族长的怒吼打断了。
“周淑贤,你实在是不可理喻,今日你便是哭死我这个族长也要做主,立刻安葬裕书!”
不准死人下葬便罢了。
让花本德纳妾趁早再生个儿子好继承家业她竟以死相逼。
好心的叔伯提出过继她也跳脚。
“我看你就是想让花氏断了香火!你真恶毒!”
花裕书忽然暴毙,每个人心里都不痛快,但是最后这怒火却全部都怪在了周氏这个女人身上。
她又哪里错了?
她不过是希望儿子活过来,希望丈夫不要宠幸别的女人,希望生活回到从前。
“我到底错哪儿了?一夜之间怎么天都变了?”周氏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愣的看着花尚书。
这样子叫一肚子火气的花尚书心中不忍,毕竟是几十年的情分,做人不能太绝情。
“纳妾的
事情,我看……”
“爹,今日徐道长用我身上的邪祟算了一卦,她说妖孽就出在府内的女主人身上,还说妖孽不除,府里还会继续死人。
当时我还不知道弟弟遇害,根本不相信,但是现在……”
说到这儿她看向周氏,欲言又止。
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原来妖孽是她!”族长的脸色阴沉极了。
其他的族人看向周氏的目光全是敌意。
周氏用力摇头:“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是妖孽呢,本德,我与你风风雨雨二十五载,我是个什么性子你最是清楚的!”
当年母亲死活不让柳儿进门,是淑贤去求了母亲,只是母亲脾气大,还是不松口。
最后是淑贤去了别院,接了她的茶,成全了他们这对苦命鸳鸯。
可是柳儿糊涂,竟然对母亲怀恨在心,买通了母亲身边的丫鬟下毒,他舍不得杀她,只能让她离开。
自怜那时候还很小
,柳儿离开后整夜哭,是淑贤将她抱在怀里哄,等到母亲去世,她将自怜带回家,养在自己身边,当亲生女儿。
“人心都是肉长的,淑贤是个什么性子我最是清楚,那道士的话也不能全信,叔公,您先别着急,我会查清楚这妖孽之事,给您一个交代的。”
族长仗着长辈的威风,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便点头应了下来。
花钿忙上前将周氏扶起来,可是刚碰到她就被她推倒。
“娘……”她委屈的红了眼。
花尚书虽然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没什么好感,但是她的身份有利于尚书府。
“你娘是伤心过度了,你别放在心上。”
“我是女儿,怎会生母亲的气呢,”花钿擦掉眼角的眼泪,睫毛被泪水打湿,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诚恳又无辜,“我只是担心……”
说到这儿又是欲言又止。
看出她是顾忌周氏,花尚书出声吩咐:“你
们先扶夫人下去。”
然后问花钿:“你有什么话便说吧,一家人,不要拐弯抹角。”
花钿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您生气,毕竟您和娘这么多年的感情,我……”
这个话的苗头就让花尚书猜到了她要说什么,所以没等她说完便打断,“我说了,你娘的为人我是清楚的,妖孽的事情我会查清楚,你不要再怀疑你娘了。”
花钿便闭了嘴,心里却是冷笑。
不知这份感情能维持多久呢?
花裕书的棺材被连夜下葬。
周氏病倒了,躺在榻上,花钿去跟前伺候,被赶了出来。
族人都说她死儿子疯了心智,但是花尚书前所未有的温柔,一直伺候在周氏身边。
这便是周氏这些年暗中操作得到的结果。
可是,花钿怎么会让她好过呢。
第三天的中午,大理寺来了人,告诉花尚书,从现场财物被拿走的情况推断,是遇到了强盗。
至于花裕书和
另外三人的关系,大理寺的人说的很隐晦。
“令公子似乎对女装有特殊的癖好,另外三位公子听说去过花月夜找面首。”
也就是说,花裕书内心是个女人,和孙昌三人是不正当的关系。
花尚书的脸都气歪了,大理寺的人前脚走,他后脚摔了个茶杯。
花钿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慕承渊能抓住其中一个暗卫的话,变能让玉玲珑来顶锅这件事情,原本她就不是个好东西,顶锅不冤枉她。
明日必须去玲珑坊看看,再做打算。
不过在这之前,有个人该出场了。
花钿走到余怒未消的花尚书面前,孝顺的为他拍背顺气,漫不经心的说道:“城西的一间医馆很是神奇,据说那大夫不仅能治身体的病,还能治魂魄上的病。”
虽然嘴上说相信周氏的为人,但是在儿子暴毙的冲击之下,花尚书的心里也是带着疑窦的。
花钿的话就被他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