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
“你今天是怎么了?喝这么多?有心事啊?”孙昌好奇地看着一杯接一杯的好兄弟。
花裕书打了个酒嗝,恶狠狠地道:“我妹妹,被那毒妇害得,去了尼姑庵!”
孙昌惊讶,想到花自怜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跟着愤恨:“这个寡妇模样俏,心却这么坏。”
“我现在恨极了她,恨不得杀了她!”
孙昌忙劝:“这可使不得,她是英烈夫人,据说陛下已经选好了封地,择日便要赐给她。”
这话更叫花裕书生气,眼睛都气红了:“她一个寡妇竟然有封地,凭什么!”
孙昌想到上次粮仓的事情,心里也带着气,“她当真该死,竟然与那大齐人沆瀣一气,偷偷将我们的计划通风报信给大齐人!”
花裕书眼底闪过心虚。
孙昌瞧见,蹙眉道:“你说她和大齐人有染,这莫不是骗我的吧?”
花裕书目光飘走,正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时,目光忽然被一道目光吸引。
“毒妇!”
孙昌忙看过去,便
见楼梯上走下来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和这楼里的庸脂俗粉不同的是,气质清雅脱俗,便是女人堆里,也能一眼就看见她。
眼底浮现惊艳,随即生出恼恨,孙昌咬着牙说道:“这个女人实在恶毒,我爹被王效数落了一通,回来就打我,他自己也气病了,都是她害的!”
花裕书目光闪了闪,忽然对孙昌说道:“你说,要是她忽然声名狼藉,这封地还能给她吗?”
孙昌道:“肯定不能给啊。”
说完后,这二人对视了一眼,眼底同时浮现出阴狠。
花钿刚刚走出花月夜,便被两道身影跟上,当她走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子时,两道身影对视一眼,朝着她扑了上去。
可是,还没等碰到她的衣裳,就被忽然出现的黑衣人擒住脖子拖走。
花裕书和孙昌被同时扔到地上,嘴里被塞上臭袜子,接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还剩一口气时,黑衣人冷声警告:
“滚远些,再有下一次,死。”
丢下这句话后,黑衣人离开。
花裕书和孙昌互相搀扶着坐起来,沉默半晌,花裕书恨声道:
“只有陛下身边的暗卫才有这等本事,我就说她这种夫妇怎会被封英烈夫人,原来是勾引了陛下!”
孙昌也是一肚子恨意没处发,听到这话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眼下那永宁王在朝中只手遮天,便是陛下都要让他三分,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嫂嫂是个贱货,一定不会容忍她。”
花裕书眼睛一亮:“只要让永宁王知道花钿的丑陋,永宁王自会清理门户!”
花钿对背后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她还在琢磨自己挣钱的大事儿。
在这饥荒年间,花月夜的酒肉价钱水涨船高,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花月夜的酒肉从未短缺过。
花钿是知道一点点的,这花月夜背后的老板极其富有,此人的生意遍布周边列国,行踪也是不定,花月夜这日进斗金的店似乎只是其名下很小的店铺。
花钿还知道,这花月夜,便是仁帝都不敢轻易得罪,因为南蜀的兵器和火
药,全都是从此人手中购买。
所以,将自己的鱼肉放在花月夜来卖,是最稳妥的。
系统这种东西一旦传出去,在没有自保能力前,花钿的处境会变得危险,毕竟,能无限得到大米鱼肉的宝贝,谁不想独吞呢。
便是一个能倒出大米的葫芦,仁帝都藏着捂着不敢被人知道。
所以花钿只是告诉孟静柔,她有门路弄到这些,并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觉得没必要。
孟静柔看出来她的隐瞒,什么都没问,告诉她,只管把东西送过来,她帮她卖掉,一分钱不收她的。
依照花月夜这天价之地,花钿已经料想到了自己将来的富贵日子。
回到尚书府后,周氏便红着眼睛过来了。
“钿儿,你弟弟快要被人打死了,你快去看看吧!”
花钿惊讶,最先浮现的念头是:还好没打死,不然就便宜这渣滓了。
“怎么会这样!娘,我这便去看看!”花钿一脸担忧。
其实心里对周氏的目的一清二楚。
无非是希望她帮花裕书
出头。
来到院子,一进内室,便看到了脸肿得像个猪头的花裕书。
目光一落在她身上,花裕书就瞪眼发脾气起来:“娘,你喊她来看我笑话吗?!”
周氏心疼安抚:“书儿,她是姐姐啊,怎么会看你笑话呢,你快将你的遭遇与她说一说,她一定会帮你的!”
花裕书快气死了。
“娘,您先出去吧,我单独与他说说。”
周氏感激地道:“那便辛苦你这个做姐姐的了!”
花裕书暗觉不妙,想阻止周氏离开,可是花钿却直接将门关上了。
这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花裕书便清晰地看见花钿眼底的温良消失,美艳的脸在夜色下阴森极了。
看见花钿慢慢朝他走近,他竟然吓得结巴了:“你,你想干什么?!”
花钿冷笑:“干什么?当年你对柔柔做过什么?”
花裕书瞳孔皱缩,有些慌张:“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
花钿走到榻前,拿起花裕书的手臂,狠狠压在了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