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回来了!”
花钿刚回到尚书府,花尚书和一众族人就迎了上来。
此刻已是后半夜,这些人都没去休息,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对他们而言多么重要。
周氏道:“你可向王爷求情了?说起来,他是你的小叔子,无论如何都是要卖你几分面子的吧?”
花尚书眸色深沉:“你在那王府待了两年,倘若这点小事他都不愿意帮忙,你便当真要想一想你自己的问题了。”
花钿还没来得及说话,花裕书的声音忽然嘲讽而来。
“她一个寡妇,人家永宁王怎么可能买她的面子?”
族人们都沉着脸不说话,显然都是认同花裕书的话。
族长失望地看着花钿:“看来是我对你抱了太大的希望!”
这一刻,原本是花自怜惹出来的过错,竟然一下子转移到了花钿身上。
花钿眼底闪过冷意,低声说道:“放心吧,王爷答应我了,说不会再追究
这件事情,但是……”
花尚书眼底的喜色收回,面色一凝:“但是什么?”
“但是,王爷说了,不想再在凤栖看见妹妹,否则,这刚咽下去的怒火又会浮现心头。”
花尚书的脸色松缓几分,又紧紧绷住。
周氏看向一脸气色的族人,然后给族长递了个眼色,族长当即上前道:
“本德,这次可不是我们大家逼迫你,是王爷开口了,这个女人必须送去尼姑庵,我们花氏一族才能保平安!”
花自怜哭得上起不接下气,跪下来抱住花尚书的腿恳求,“爹,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儿了,我知道错了,您打我骂我都行,我是您的女儿啊,您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花自怜知道,一旦离开了凤栖,就再也回不来了,她不能离开!
花尚书看着花自怜她涕泪横流的脸,心声不忍。
花钿倒是好奇了,到底这花自怜是哪儿来的,能叫花尚书这
般心疼?
不过不管她是谁生的,她的归宿只能是尼姑庵!
“妹妹,我们谁都不希望赶你走,但是你若是不走,整个花氏一族都要为你陪葬。
换个角度来想,这会儿若是我面对这样的处境,绝对不会求情,因为我不会自私到位了自己的命拉所有人下水。
更何况,这件事儿本就是你惹出来的,怪不得别人。”
这番话叫花尚书脸上的不忍淡去,看向花自怜的眼睛里露出厌恶。
“你姐姐说得没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你的东西也别收拾了,今晚就走,去了那儿好好修养自己的性子!”
不敢去看花自怜绝望的脸色,花尚书说完便转身走了。
族人们见这祸事已经殃及不到自己,纷纷冷漠地离开。
周氏忍着喜色,强行露出难过,在一旁利落地安排送花自怜离开的马车。
花自怜站孤零零站在冷风下,周身都散发着仇恨的气息。
这
一刻的她,不仅仅恨花钿一个,花尚书周氏和族人,她都恨上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花自怜便被周氏半强硬半不舍地送进马车。
在马车从尚书府后门驶出时,花自怜的头从窗口伸出来,泪流满面地看向花裕书。
待到马车出了门,花裕书通红着眼睛盯着花钿。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丢下这句戾气十足的花,花裕书甩袖离开。
倒是周氏上前来安慰:“钿儿别放在心上,他一个傻小子,不知道人心的险恶,娘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也是个有本事的孩子,将来你可别忘了帮衬着你这个傻弟弟。”
花钿笑着说:“不会忘的。”
她怎么可能忘掉呢。
孟家出事儿,孟静柔需要盘缠上门来找她,但是花裕书却瞒着她赶走了柔柔,不仅如此。
他还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在无人的巷子里将她轮奸。
“钿儿,这件事情我不怪你
,这是我的命。”
小露台上,花钿和孟静柔相对坐着,孟静柔忽然抢走了她手里的酒坛子。
花钿一怔:“我没说话。”
孟静柔递给她一份糕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自责什么,钿儿,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更何况,你因为找我受重伤,我不敢想,若是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花钿没说话,只是胸口闷得慌,恨不得当场去杀了花裕书。
“现在花自怜已经去了尼姑庵,下一个你要对付谁?”孟静柔问。
花钿思绪回笼,开口:“花裕书。”
孟静柔弯唇:“帮我让他感受感受与我一样的痛苦。”
时隔两年,孟静柔的灵魂已经从深渊爬出来,这件事情可以风轻云淡的说出来,但这不代表不恨,反而是经过时间的发酵,恨意深入骨髓。
她在这花月夜是无人敢违抗的楼主,但是却无法走出这里,更没办法亲手为自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