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王妃走进来,看见自己那宝贝儿子正侧躺在榻上,黑发披散着,一副已经就寝了的样子,那双瑞风眸抬起朝她看过来时带着明显的不悦。
“母妃进出儿子的屋子便这般随意么?儿子已成年,别说这规矩多的王府,便是那寻常人家,也不能这般说进便进吧?”
太王妃脸上讨好的笑一僵。
秋梨见了一脸委屈地对慕承渊说道:“郡王莫怪,太王妃只是看见您回府太高兴,您看这鸡汤,是太王妃用自己的嫁妆银子高价从外面买回来,亲自在灶台前熬了好几个时辰,自己一口没舍得喝,全给您端来了,您不该对太王妃这般态度。”
太王妃当即呵斥:“本王妃和郡王说话,要你插什么嘴?没一点儿规矩!下去!”
“是。”
秋梨委屈巴巴地退下去,太王妃去看慕承渊的脸色
,想着他多少会有些感动,却见男人一脸冷漠,貌似根本没将她亲自熬鸡汤的事儿听进去。
看来这个儿子真的是生疏了,可是五年前他出门前对自己这个母妃极为顺从极为孝顺,便是这五年间生疏了,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付出无动于衷,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母妃若是没什么事,便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太王妃担心继续留下来这关系越来越僵,只能先离开。
便在这转身之际,一抹熟悉的素白落进了眼底。
太王妃身影一顿,扭头朝那素白看去,便见桌子底下掉落着一件素白的外衫。
怎么这么像花钿今日穿的衣裳?
太王妃眯眼细瞧,看见衣裳的前襟上有一团淡黄色的污渍,瞳孔顿时一缩。
这就是花钿的衣裳!
她的衣裳为何会散落在这儿?
莫非她没死?
随
即太王妃忽然反应过来。
难怪自己这儿子对自己这个五年没见的母妃这般冷淡,便是这花钿暗中挑唆的。
她故意装死,伺机等她的渊儿回来悄悄勾引,她要用她肮脏的身体拿捏渊儿的心,得到这永宁王府,将整个永宁王府捏在她的手掌心里。
怒火腾的燃起来,太王妃当即回头看向床榻。
慕承渊侧躺着,盖着被子,身后完全可以藏下一个人。
眸色瞬间阴沉,太王妃对慕承渊开口:“渊儿,你把被子掀开母妃看看。”
慕承渊眉眼压低,神色冷极了,“这永宁王府当真是没有规矩了?母妃也是大家族教育出来的小姐,如此行为,倒叫儿子以为是哪个山野村妇。”
这番话里哪儿有半点对她这个母妃的尊重?
她猜的没跑了,花钿就藏在他背后!
必须亲手抓住她将她
处死!
太王妃顾不得难么多,忽然上前掀掉了慕承渊身上的被子。
当看见被子下的情景时,太王妃的脸僵住。
只见被子之下,慕承渊一身锦袍,竟是穿得格外整齐。
慕承渊眸色冰冷地看着太王妃,一言不发。
太王妃手抖了一下,下意识想要道歉,但是转念想到自己是他的母妃,现在若是被他压住一头,以后还如何拿捏这个儿子?
于是太王妃强做镇定,同样一言不发,转身便走了。
屋门被带上,过了一会儿,床底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仅穿着个绣着荷花肚兜的花钿从底下爬出来,脑袋上还粘了片蜘蛛网。但她细腰蜜臀,胸大颈纤细,昏暗的光线落在她侧影上,不仅不狼狈,还格外撩人。
可是慕承渊的目光扫过这幅胴体时毫无波澜,仿佛半点也勾不起他的兴
趣。
花钿穿好了自己的衣裳,左右想了想,回头对撑头保持一个姿势一直看着自己的男人说道:
“郡王也能看出来,方才我中了毒,不瞒郡王,这毒便是您母妃给我下的,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也算是抵平了,往后,我们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慕承渊的睫毛眨了一下,正好遮住了那一刻的情绪,接着他收起撑头的手坐起来,下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身高的压迫叫花钿下意识后退,后背撞上桌角,疼得皱眉。
这时慕承渊弯腰,那张俊脸逼近她,鼻尖碰到,而嘴唇还离着一寸的距离时他停下了。
花钿想到方才的疯狂,心脏微微加快,问他:“郡王这是做什么?”
慕承渊动唇,嘴唇擦过她的嘴唇:“本王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抵平?花钿,你玷污了本王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