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女是红叶的同伴,两人一同进的东宫,所以名字也相差无几,她叫红梅。
听说红叶昏迷以后,她也去探望过几次,后来听说太子妃亲自去看,她还松了一口气,直到下晌太子妃就隔离了红叶,让她心中胆颤。
因为这件事只有她看到过,她怕最后查到自己的头上,况且她也接触过红叶,怕自己染上疫病。
在屋子里艰难熬过了一晚上,一大早就跑过来向梁暮烟请罪。
“红叶染的不是疫病,但是你说你知道他染的是什么病?”
听到红叶染的不是疫病,红梅似乎松了一口气,跪坐在了地上,才断断续续的叙述了自己知道的。
“红叶和元柳姐姐关系最好,前些日子库房里收了一个琉璃面纱,听夏竹姐姐说,琉璃面纱是太子妃您不喜欢的,红叶便偷偷的试戴了那个面纱,带的时候正好被奴婢看见了,谁曾想……第二日就传出了红叶昏迷的消息,奴婢也去查看了几次,奴婢心中觉得就是那个面纱的问题。”
梁暮烟这才反应过来,按道理来说,东宫已经被她整改的固若金汤,会有人将手伸得这么长。
更何况是直接毒害
宫中的宫女,再者说到这个琉璃面纱……那就是梁月白的计谋了。
所以前些日子梁月白上赶着送了这个面纱,实际上要的是她的命,却被红叶顶了灾。
梁暮烟并没有惩罚红梅,也解了红叶的挥退下人。独自在屋中思索。
梁月白虽然心思歹毒,但自小在京城长大,按道理来说她手中应该不会有蛊毒这种东西。
但如今这东西却恰好出现在了梁月白的手中,还跟随着她的礼物一起被带来了东宫,如果当时梁暮烟对那个琉璃面纱感兴趣,现在说不定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就是梁暮烟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梁月白和苗疆的人接触过,既然如此,京城中肯定就会有苗疆的人,那么红叶的毒也是可以解的。
梁暮烟看向身旁也在皱眉思索的沈廷韫,心中有无尽的担忧。
“阿韫,梁月白为了对付我,已经用上了蛊毒这种下作的东西,不得不防,况且她一旦拥有了蛊毒的源头,就会不遗余力的对付我,这次面杀没有成功,想来还会有别的动作,我怕连累与我不相干的人。”
梁暮烟心中忧思重重,不知梁月白从哪里接触到的,来自
苗疆的人。
“烟儿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去查,既然她已经先行送来了琉璃面纱,就暂且不会有别的动作,宫女昏迷的事情不要传出去,她或许还以为你没有戴过这个面纱。”
有了梁暮烟的宽慰,梁暮烟放心许多,两人又在屋内温存一会儿才一同出去用膳。
饭桌上因为蛊毒的事情,气氛十分尴尬,梁暮烟也渐渐的宽心,恶人自有天收不是吗?
“阿韫,陌寒和夏竹,你知道吗?”
沈廷韫抬起了头,他关心的不过是梁暮烟和杂事,关于陌寒,他确实有所忽略。
“怎么?”
梁暮烟看了看旁边,发现两人都不在,才放心大胆的和沈廷韫八卦了陌寒给夏竹买桂花糕的事情。
末了,还补充一句。
“若是他们相互有意,阿韫同意吗?”
沈廷韫突然笑了笑,如果没有梁暮烟在自己身边,他是万万不会发现这种事情的,果然东宫还是有一个女主人最好。
“我岂能不答应?我已经同烟儿夫妻恩爱,怎么会拆散两情相悦的良人,更何况夏竹伺候你久了,若是能嫁给陌寒也算是可以继续照顾你,何乐而不为?”
得到沈廷韫的
肯定,梁暮烟高兴起来,寻思着什么时候去告诉夏竹这个好消息。
用完膳,沈廷韫去书房吩咐事情,梁暮烟就在屋中研究起暂缓蛊毒的药物,想借此控制住红叶的病情,让她能撑到沈廷韫找到苗疆的人。
两人中午还一同去用了膳,虽然表面看起来十分和乐,但两人内心却都像被一个大石头压着。
苗疆是两人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蛊毒就是一个未知数,而梁月白此举就是彻底和梁暮烟成为了仇人,以后也不会再顾念半分姐妹情谊。
这样奇怪的氛围一直到了下晌,十六才匆匆归来。
梁暮烟赶紧同沈廷韫去书房商议,这件事一日不解决,梁暮烟就一日不能放心。
“殿下,太子妃,顺着三皇子侧妃,我们果然查到了一些东西,虽然苗疆之人仍旧没有眉目,但属下觉得这条线索或许已经能够解决这件事情。”
十六半跪在地上,将查到的事情一一告知两人。
前些日子梁月白因为惹怒三皇子而被送回侯府,但因为大着肚子还有顾及自己的见面,梁月白只能深居简出,但是在府中之时,梁芸生时常去看她,两人经
常见面。
有了梁芸生这么个线索,十六就又顺藤摸瓜查了下去,发现梁芸生不仅去探望梁月白,还经常出府看望已经被赶出府中许久的沈凤鸢。
除了这两个地方,梁芸生还光顾过京城有名的地下黑市,这种地方都是拿命换钱的,只要使些银票,就知道梁芸生去过了黑市,还去了不少次。
但是关于蛊毒却没有任何线索。
十六的一番汇报完毕,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看来在这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人并不是梁月白,而是梁芸生。
而蛊毒的来源,现在或许已经十分清晰明了。
应当就是来自京城的地下黑市。
之所以叫黑市,就是因为那里都是黑色交易,卖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买东西的钱或许也都并不是干净的。
所以那里的人都被称之为在刀尖上舔血的人。
在那里买到蛊毒并不令人稀奇。
“十六,继续查,重点调查黑市,说不定那里就是蛊毒的来源。”
梁暮烟已经抢先一步吩咐,十六知道太子妃的命令也十分重要,放下就领命离去。
“阿韫,这件事,好像梁月白并不是主使。”
沈廷韫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