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皇上求饶:“不知小女如何惹怒了太子,还请皇上看在微臣的面子上,饶了小女吧。”
“朕这是在夸你呢。”皇上弯下身子将他扶了起来,笑道:“你侯府上有这样的千金,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朕,害得朕每日都为这太子妃的人选发愁。”
太子妃?梁衡心头一跳,皇上这个意思难道是……
“小女平平无奇,并无过人之处,臣”
话还未说完,便被皇上截了去:“爱卿此言差矣,朕倒是觉得,令爱是个不错的人选。”
梁衡低着头内心惴惴,忍不住偷眼看皇上脸色,但见皇上神色柔和,言语并不似作假,这才令他心中大石落了下来。
他内心大喜,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东宫是多少簪缨世家,高门大户挤破脑袋都想让自家女儿入驻的,如今皇上却偏偏看重了月儿,想来离侯府出头之日,更是进了一步。
“多谢皇上抬爱。”梁衡又郑重地向皇上行了一礼。
看着桌面上的奏折堆积如山,皇上叹息一声道:“朕要批折子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梁衡连忙叩拜告退,一
出宫门只觉扬眉吐气,面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
回府的路上,梁衡催着马夫一路快马加鞭,不一会功夫便赶回了镇威侯府,下了马车便直奔后院报喜。
宜兰院中,老夫人正坐在暖炕上喝茶,苏嬷嬷将火盆端得近了些,又往里头添了些柴火。
“母亲!”声音远远地从宜兰院外传来,不一会儿便见着梁衡一脸喜气地进了院门。
老夫人见了也跟着笑了起来,自己儿子这般高兴,想必今日进宫皇上定是大大地嘉奖侯府了。
她从暖炕上起身,让苏嬷嬷搀着朝着外头问道:“可是有什么喜事?”
梁衡来不及回答,几步并作一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方才他回府还未来得及歇息,便一路匆匆赶来了宜兰院,这会才有空喘了口气。
“坐下慢慢说。”老夫人将他拉到桌边坐下,对苏嬷嬷吩咐道,“给侯爷倒杯热茶。”
苏嬷嬷应是,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仔细试了温度,方才放在梁衡面前。
梁衡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方才开口道:“今日散朝后,皇上独自让儿子留了下来。”
老太太了然道:“
你此番立了大功,圣上自然是要重重赏你,单独留下你,也是显是对咱们侯府的看重。”
“您猜圣上跟儿子说了什么?”梁衡眉毛上挑,面上满是得意,“太子妃之位,侯府的千金是不错的人选。”
老夫人一脸震惊,不由紧张地询问:“此话当真?”
侯府的几位小姐,都是没进过宫的,那皇上又是如何觉得,她们是不错的人选呢?
梁衡点点头道:“今日我刚进宫便碰见了太子殿下,离开之际,太子殿下说儿子养了个好女儿,儿子当时还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来皇上吩咐之后,儿子猜想,许是太子殿下与皇上提及此事的。”
老夫人听后登时喜不自胜,连忙问道:“那皇上可有说是侯府的哪位千金?”
“暮烟才回京不久,回来之时也没曾听宋嬷嬷说起遇到过太子殿下。”一提起梁暮烟,梁衡的语气中充满了厌恶,“想来皇上说的是月儿了。”
“也是。”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颇为赞同地对点头道:“月儿这丫头,不愧是我悉心调教出来的,相貌才情都是一等一,尤其贵在知恩图报,若是
她能成为太子妃,那日后侯府扬名立万也指日可待了!”
一想到这里,梁衡又笑了起来:“母亲说的极是。”
“你先回去吧。”梁衡走时,老夫人叫住他,叮嘱梁衡道,“这几日多去芳兰庭看看清钰,到底是你对不住他,面上别失了分寸,反倒落了人话柄。”
梁衡心里对李清钰极是不耐,只是也明白老夫人说的是实在话,只得点头应是:“儿子明白。”
这边梁衡前脚刚踏进侯府,李清钰便带着梁暮烟和梁凌风回了侯府,梁凌风翻身下马,又跑到后面,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刚到芳兰庭没多久,松儿便急匆匆跑了进来:“夫人,凌虚阁那位听说您回来了,立马就赶了过来,说是要拜访您。”
李清钰眉头微皱,不知这沈凤鸢安的是何心,若是见了她,倒显得是原谅了她之前的所作所为,若是不见她,又会让梁衡和老夫人觉得她是个心胸狭窄之人。
正在思考之际,梁暮烟抢先一步吩咐松儿道:“就说今儿个没空,母亲已经歇下了,以后也不用来芳兰庭请安了,咱们这不欢迎这几位上
门。”
闻言,松儿有些犹豫,目光一直落在自家夫人身上,等着自家主子的回复。
“这样做会不会有些不妥?”李清钰担心地问道。
梁凌风也有些忧虑地开口道:“若是那女人将此事告诉父亲和祖母了,免不得又要惹他们不高兴了。”
他虽不待见那沈凤鸢,可她到底是父亲和祖母都宠着的人,私底下再不喜欢,明面上也要过得去些,方能不落人话柄。
梁暮烟一边给两人斟茶,一边笑道:“母亲您才是侯府的女主人,她不过是个未进门的外室,论理也没资格跟您请安,至于父亲和祖母,他们都这般让您丢份,您还惦记着他们的面子,未免太过于好拿捏了”
这些话一出口,李清钰和梁凌风心里都不由得一惊,这话虽不假只是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大家到底都顾及着家人情面不好拆穿,这会梁暮烟倒是无所顾忌。
“烟儿说的对,不高兴便不高兴吧。”李清钰被她的话点醒,又对松儿吩咐道:“就照烟儿说的去回话吧,天色也不早了,回来时将芳兰庭的院门也关上。”
松儿应了声,便快步走到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