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布置得奢华而舒适，香气扑鼻，但却掩盖不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陈牧的鼻子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股血腥味。他循着气味走到床边，伸手掀开床幔，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顾长歌！”陈牧心中一震，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顾长歌的鼻息，却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顾长歌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已经染红了床单，触目惊心。
陈牧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眼中怒火燃烧。他怎么也没想到，顾长歌竟然会死在这里，而且死得如此蹊跷！
是谁杀了他？
为什么要杀了他？
难道是冷月？
不，不可能！
陈牧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知道，冷月虽然性子冷淡，但心地善良，绝不可能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
更何况，顾长歌已经被他废去了修为，根本不可能对冷月构成任何威胁，冷月没有理由杀他！
那么，凶手到底是谁？
陈牧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一群人冲进了房间。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华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
“怎么回事？是谁在这里闹事？”中年男子一进门，便大声呵斥道，目光凌厉地扫视着房间里的众人。
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顾长歌时，脸色顿时大变，怒吼道：“长歌！我的儿啊！是谁杀了你？是谁？！！”
“老爷！是……是陈牧！是陈牧杀了少爷！”老鸨看到中年男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滚带爬地跑到中年男子身边，指着陈牧哭诉道。
“陈牧？”中年男子闻言，目光如电般射向陈牧，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是你杀了我的儿子？！”
陈牧冷冷地看着中年男子，他知道，这个中年男子就是顾长歌的父亲，顾家家主顾天雄。
“顾家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陈牧语气平静地说道，“你说是我杀了你儿子，可有证据？”
“证据？”顾天雄怒极反笑，“我儿子死在你面前，你还需要什么证据？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最后再说一遍，人不是我杀的。”陈牧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找人，没想到却遇到了这种事。”
“找人？你找什么人？”顾天雄冷笑道，“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是来找我儿子寻仇的吧？”
“我找冷月。”陈牧直视着顾天雄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冷月？”顾天雄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你找她做什么？”
“这与你无关。”陈牧冷冷地说道，“我只问你一句，冷月在哪？”
“我不知道！”顾天雄怒吼道，“来人！给我杀了他！为我儿报仇！！”
话音未落，身后的打手们便一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向陈牧砍杀而去。
“哼！找死！”
陈牧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鬼魅般躲过众人的攻击，同时挥拳出腿，将几个打手打倒在地。
“不自量力！”
陈牧冷哼一声，正要结果了剩下的几个打手，突然，一道白影闪过，一个身穿白衣，蒙着面纱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住手！”
女子声音清冷，如天籁般动听。
老鸨被陈牧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叫一声，花容失色，手中的丝帕也飘落在地。“哎哟，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奴家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您老折腾！”
陈牧眉头一皱，嫌恶地将老鸨甩到一旁，冷声说道：“我最后问一遍，林苍在哪？”
“林…林苍？”老鸨显然被陈牧的狠厉吓到，说话都有些结巴，“公子说的可是那位出手阔绰，喜欢听曲儿的林公子？”
陈牧眼神一凛，这老鸨果然知道些什么！
“他人呢？”
“这……”老鸨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死了。”一直沉默的乔乐突然开口，语气低沉，“今天早上，怡红院的人抬出去一具尸体，就是林苍。”
老鸨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陈牧的眼睛。
“他是怎么死的？”陈牧的声音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刺骨，让老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这奴家就不知道了，奴家也是今天早上才听说的……”老鸨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陈牧一把揪住老鸨的衣领，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薄而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公子饶命啊！奴家真的不知道啊！”老鸨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林公子昨晚的确是在奴家这里听曲儿，后来……后来他点了醉春风的台，进了她的房间，再后来……再后来奴家就不知道了……”
“醉春风？”陈牧眉头一皱，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对对对，就是醉春风！”老鸨见陈牧似乎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连忙点头如捣蒜，“公子，醉春风是我们怡红院的头牌，她可是出了名的……”
老鸨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二楼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一个女子缓缓走下楼来。
女子身材窈窕，一身白衣胜雪，若隐若现的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宛若九天玄女下凡尘，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哎哟，我的好春风啊，你怎么下来了？”老鸨看到女子，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我听到楼下似乎有些吵闹，便下来看看。”女子声音轻柔，宛如黄鹂鸟般动听，只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她的目光在陈牧和乔乐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陈牧身上，微微一怔。
“是你？”
老鸨被掐得脸色发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她拼命地拍打着冷月的手，想要挣脱这致命的钳制，却像是陷入泥沼般，越是挣扎，越是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