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牧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梦中的那个声音,那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都像是一根根无形的毒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呼吸。
“冷月,我们离开这里吧。”陈牧突然说道,语气坚定而决绝,“这里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留在这里。”
“离开?去哪里?”冷月不解地看着陈牧。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陈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陈牧说着,便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带着冷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陈牧兄,大事不好了!顾长歌……顾长歌他……”
陈牧心中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猛地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只见乔乐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外,脸色苍白,眼神惊恐。
“顾长歌他怎么了?”陈牧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他死了!”乔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什么?!”陈牧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
顾长歌死了?这怎么可能?他明明亲手将他打败,将他交给冷月处置,他怎么会突然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陈牧猛地抓住乔乐的衣领,像是拎起一只小鸡。他那双原本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仿佛燃起了两簇火焰,灼得乔乐不敢直视。
乔乐被陈牧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他用力掰开陈牧的手,大口喘着粗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和难以置信,“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只听说……只听说林苍他……被人发现死在……”
“死在哪里?”陈牧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死在……死在……”乔乐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陈牧的眼睛。
“说!”陈牧怒吼一声,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死在怡红院!”乔乐终于顶不住压力,脱口而出。
“什么?!”陈牧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怡红院,那是城中最有名的烟花之地,林苍怎么会死在那里?
“消息千真万确,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打听了好几个人,都说亲眼看见林苍的尸体被人从怡红院抬了出来。”乔乐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牧的反应。
陈牧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朝门外走去。
“陈牧,你去哪?”乔乐连忙追了上去。
“去怡红院。”陈牧头也不回地说道。
“去那干什么?人都已经死了,你现在去也于事无补啊!”乔乐不解地问道。
“我要去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死的!”陈牧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
怡红院,位于城南最繁华的街道上,是一栋三层高的木楼,雕梁画栋,装饰华丽。白天这里门可罗雀,一到晚上便灯火通明,莺歌燕舞,吸引着无数寻欢作乐的男男女。
陈牧和乔乐来到怡红院门口时,正值午后,院内一片寂静,只有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坐在门口,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
“哟,两位公子,是来找乐子的吗?”其中一个女子见有客人上门,连忙起身迎了上来,声音娇滴滴的,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
陈牧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我找你们老鸨。”
那女子见陈牧脸色不善,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公子,我们老鸨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您看……”
“啪!”
陈牧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甩在了那女子的脸上,冷声说道:“我再说一遍,叫你们老鸨出来!”
“哎哟!”
那女子被打得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在了地上,眼眶瞬间就红了。
其他几个女子见状,吓得花容失色,纷纷躲进了屋内。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那女子坐在地上,指着陈牧的鼻子骂道。
“我管你是谁!”陈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可怕,“再不滚,连你一起打!”
“你……”那女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乔乐一把拉住。
“姑奶奶,你就别说了,这位爷可不是好惹的。”乔乐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塞到那女子手中,“这点钱,就当是给姑娘赔罪了,还请姑娘行个方便,让我们见见你们老鸨。”
那女子见钱眼开,顿时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地说道:“这位公子真是客气了,既然公子有如此雅兴,那奴家就斗胆去通报一声,还请公子稍等片刻。”
说罢,那女子便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怡红院。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臃肿,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扭着水蛇腰走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笑容,“哎哟,两位公子,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陈牧冷冷地看着她,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听说,今天早上,这里抬出去一具尸体?”
“尸体?”老鸨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公子说笑了,我们这可是正经生意,怎么会有尸体呢?”
“少跟我装蒜!”陈牧一把抓住老鸨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我问你,那个人是不是叫林苍?!”
老鸨被陈牧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脸色苍白,差点喘不过气来。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颤抖着声音说道:“陈公子,您这是……这是做什么?”
陈牧冷冷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寒光,仿佛能看穿她的一切伪装:“我问你,顾长歌的尸体在哪?”
“顾……顾长歌?”老鸨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陈公子,您……您在说什么?什么尸体?奴家……奴家不明白……”
“不明白?”陈牧冷笑一声,一把将老鸨推开,大步走进房间,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