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鸾拍拍手,“那我就不客气了,另外,你这个乳母,跟你一起死,还是分开死?”
石楠看了看还躺在那里,虚弱到极点的乳母,心痛如绞。
刚才强撑着自己的情绪,如今却是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云沧鸾问道,“那就一起死吧,免得路上没人作伴。”
“哦,对了,她为了救你,浑身骨头断了大半,是我费心费力给接好的,所以在她临死之前,我得将她骨头再敲断。”
石楠惨白的脸上恨意燃烧,“你去死!”
她动了动,又软软地倒在地上,只能恨恨地捶了捶地面。
云沧鸾冷笑,“怎么?你刚才不还说,廉者不吃嗟来之食吗?我得成全你啊。”
“你可看好了,我会一根骨头一根骨头地敲。”
说着,她就朝着乳母走了过去,抬起了乳母了胳膊。
“不!”
石楠目次欲裂,眼底红血丝几乎要爆开。
“所以,现在可以说了?”云沧鸾再问。
石楠身体再次一软。
“你们杀了我姑姑一家,如今又要虐杀我姑姑贴身婢女,还是人吗!”
云沧鸾纠正,“我没杀你姑姑,这件事很可能是误会,你报错仇,只怕是亲者痛仇者快。”
石楠冷哼一声,“当初我姑父清廉为官,却被人污蔑贩卖私盐,战王班师回朝路过岭南,亲自下令,诛杀白家!绝不是误会!”
云沧鸾有点震惊,从前的风夜北这么蠢吗?
“王妃,王妃,王爷找您。”
外面传来秦羽的声音,似乎很着急。
云沧鸾打开门,“秦羽,看好她们。”
秦羽点头。
云沧鸾回到了房间,看到风夜北正在看永泉山的山脉走势图,立刻拉长了脸。
“白家,还记得吗?”
风夜北放在舆图上的手一顿,“白家?”
“岭南白家,贩卖私盐的那个,被你下令诛杀的。”
风夜北:“??”
他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有点印象。
“岭南的前总督,白刃。”
他皱皱眉,“此人颇有官声,当初本王得胜回朝路过此地,倒是听说他被下了牢狱。”
“白刃的官职高,没人敢随便下令,便来请教本王,本王说要彻查此事而已。”
云沧鸾:“??”
石楠可不是这个意思。
风夜北看她一脸狐疑的样子,有点无奈。
“本王第二日去牢狱之内看白刃,此人居然想要刺杀本王,被监狱的狱卒当场格杀。”
云沧鸾:“……”
“后来呢?”
她觉得这个案件好复杂啊。
“后来本王来了兴趣,想去亲自调查,不过父皇让本王立刻回京,此事本王便交给了周兴怀彻查。”
云沧鸾鼓了鼓腮,“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风夜北:“……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云沧鸾冷嗤,“差不多。”
风夜北捏了捏她的耳朵,“看来你是认定本王做了冤假错案。”
“接了案子没有负责到底,就……”
“什么?”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风夜北:“……”
“当时朝中的人看本王迟迟不回,参奏本王拥兵自重。”
云沧鸾:“……那还挺严重的。”
“呵,你不是巴不得丧夫吗?”
风夜北一想起之前这死女人总想着逃走或者守寡,就觉得后槽牙疼。
想一口咬死她算了。
云沧鸾悻悻地一笑,“这么记仇啊?”
风夜北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又回忆了当年的事情。
“后来白家的事情证据确凿,周兴怀办案有功,直接做了总督,本王再次带兵出征,此事便没有再管。”
那个时候风夜北还小,年轻气盛的时候,只想着为大夏建功立业,战胜南疆这个毒瘤。
白家的事情对他来说,在他心里面并没有多少波澜。
“救的那两个人,是白家的亲戚,来刺杀你的,我倒霉,替你挡了两回了。”
风夜北当即将她拉过来,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放心,我又不是泥巴做的,没事。”
她又问到,“那你让人将她们收押了吧,明日陪我去看看城外的灾民。”
风夜北挑眉,“你觉得白家不冤枉?”
云沧鸾耸耸肩,“是不是冤枉,也轮不到我来调查啊。再说了,我是来赈灾的,查案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吧。”
风夜北按了按眉心,无奈叹息,“知道了。”
等着云沧鸾走了出去,他的神色不由阴沉了几分。
白家?
白家真的冤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