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鸾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为了方便,昨天在马车内就对身份做了调整,所以大家都知道是王妃受了伤,被王爷抱回来。
柳眉嫣更是亲眼看着风夜北像是抱着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回了房间。
她当时已经恨不得要杀人。
明明之前他已经对云沧鸾不屑一顾了啊!
难不成因为一场意外,就都功亏一篑了吗?
她不甘心!
当晚,她换上一身黑衣,独自出门,到了岭南最大的青楼怡红院的后门。
门很快被打开,她缓缓走了进去。
门刚关上,赵嬷嬷从阴影的位置走出来,看了看周围,随后匆匆离开。
……
“我不找你,你倒是主动上门了。”
怡红院的雅间之内,一名身穿湖水蓝锦衣的男子靠窗而坐。
在他的身边,怡红院的头牌牡丹姑娘正在弹琴,琴声悠扬,极为雅致。
柳眉嫣福福身,十分恭敬。
“殿下,我等不及了。”
男子摆摆手,牡丹姑娘便抱着七弦琴离开。
“殿下,”柳眉嫣的音调抬高了一些,“求你。”
男子缓缓起身走来,他的脸也在烛光里慢慢清晰。
正是当初在京城搅弄风云的葛争流。
哦,不对,如今应该称呼他为赫连铮。
南疆被风夜北攻克之后,几乎四分五裂,他的父皇赫连名带着保守派偏安一隅,每年给大夏上贡。
而他不服,带着主战派想要夺回一切。
可惜大夏的防守犹如铁板一块,他只能从内部攻克。
只是派遣过来不少的细作,都是无功而返,无奈之下,他便亲自出马。
他跟风夜北在战场上见过,自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才有了葛争流。
“算算时间,蛊虫不日就可成熟,两三天的时间,都等不及了?”
柳眉嫣捏紧拳头,指甲刺着掌心,“周兴怀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
赫连铮有些诧异,“本殿已经改变了你的容貌。”
柳眉嫣明白他的意思,“并非我故意暴露的,是他瞧出来的。”
赫连铮缓缓地收回那满是探究的目光,“本殿可以帮你,今年这场雪,不就是在昭示你白家冤情惹了天怒吗?”
……
下午。
云沧鸾醒过来,她的身体已经大好,便去看了病人的情况。
那妙龄女子已经醒过来了,拜谢了云沧鸾之后,才说了自己的情况。
“小女子名为石楠,十六岁,旁边这位是我的乳母连妈妈。”
云沧鸾叮嘱她好好休息,便想着再去看看城外的灾民。
没曾想,她刚转身,石楠居然就捏着一把匕首刺过来。
她虽然受了伤,但依旧比较敏锐,在匕首跟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迅速转身,捏住了对方的手腕,稍微用力,石楠手中的匕首直接掉在地上。
“啊!”
石楠被推到一边,跌坐地上。
可紧接着她就要起身,看向云沧鸾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冷光。
但可惜,刚才云沧鸾在按住她手腕的时候,还趁机弹出了几根银针,封住了她的穴道,就算是她再用力,却还是动弹不得。
“要杀要剐随便。”石楠满脸恨意,若非全身无力,她已经咬舌自尽。
云沧鸾明白了。
“所以,昨天的马车相撞,不是意外。”
石楠冷笑,“可惜狗王爷没死,不过听说他挺喜欢你,你若是死了,他肯定伤心欲绝!”
云沧鸾跟这个女人素未谋面,觉得应该不是自己招惹了人家。
“风夜北跟你有仇?”
“呵,不共戴天!”
云沧鸾:“……”昨天那是无妄之灾啊。
“你跟他有仇,你留着力气杀他啊,女人何苦为难女啊!”
石楠脸上的恨意张狂。
“闭嘴!你跟狗王爷狼狈为奸,死不足惜!”
云沧鸾被骂了很生气,可是也更疑惑。
狗男人是钢铁直,但也算是个爱民如子的人,到底是什么仇恨,能让这女子明知道必死无疑还要来刺杀?
“你说他该死,我没意见,我怎么就跟他狼狈为奸了?”
石楠咬牙,“周兴怀污蔑白家,是他亲自下令,杀了白家一百多口,我就算将他剁成肉泥,都不能消心头之恨!”
云沧鸾没被带偏,“可是你姓石啊。”
跟白家什么关系?
石楠气的吐了一口血,“我杀了你!”
云沧鸾很是无辜,“可是你起不来啊。”
石楠:“……”气死了!
云沧鸾微微一笑,“打个商量,你说说你跟白家的关系,我就不计较你刚才的刺杀行为了。”
石楠咬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廉者不吃嗟来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