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宅基地,第二天早上把连同杨修成在内的四个孩子送去学堂后,陈明月和村长便一起前往衙门。
宅基地虽然是村里的,但村民从村里买土地,那些钱是要给衙门的。
如果是从其他村民手里买的,则只需要到衙门登记换户。
陈明月和村长来得早,还有人比他们来得更早。
这会儿衙门门口已经排起小长队,这是镇上的商户们来自行交税了。
“哎呀,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这会儿衙门忙着收税呢,怕是没空处理你的事。”
村长看着衙门门口的小长队,大腿一拍,朝陈明月说道。
“要不我们过段时间再来吧?衙门这段时间怕是有得忙了。”
陈明月眉头微拧。
过段时间再来的话,建房的事势必又要推迟,她和孩子们蜗居牛棚的时间又要加长了。
没有厨房,没有厕所,没有浴室,做什么都不方便,才住了几天她就有些快要被憋疯了。
不下雨还好,如果下雨的话,那间小房怕是也会漏雨,做饭什么的也更麻烦,干柴都没得烧。
穿越过来到现在,她都没有好好的洗过一次澡,只是简单的擦洗一下身体。
她感觉现在身上有一层污垢,头发也脏的不行,难受死她了。
必须尽快建房才行,不能再拖了。
“村长,我先过去问一下。”
陈明月建房心切,打算上前问问站在门口的一个衙役。
“哎哎哎,你干什么?想插队啊?到后面排队去。”
陈明月还没有走到最前面,队伍中一个颧骨有些突出的妇人突然伸出拉着她的衣袖往后扯,让她到后面排队。
“我不是要插队,只是想问衙役点事情。”陈明月连忙解释。
“原来是这样,早说嘛,不好意思啊。”
那妇人闻言,讪讪的将手松开。
“差大哥,劳烦问一下,今日衙门方便卖地办理地契吗?”
衙役看了她一眼,让三四个排在前头的人进去后才回道:“不知道,但县太爷说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以收税为重。整个衙门的人都在为这事忙碌,你还是改天再来吧。”
“谢谢啊。”
陈明月有些失望,看来只能继续忍受一段时间了。
村长还要继续卖他的竹筐,陈明月便独自驾着马车回村。
她以为经过昨天晚上找她借钱的妇人们一番宣传后,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找她借钱了。
没想到,她刚一回村,又有人惦记上她的钱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来借。
陈明月简直烦不胜烦。
一直到晚上天黑了才消停。
当晚,陈明月又教孩子们学习了拼音后才入睡。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到屋外有重物掉落到泥地里发出的沉闷声音。
紧接着,马儿也发出了不安的嘶鸣。
可下一秒却传来马儿咀嚼草料的声音。
陈明月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唤出手机,打开手机灯,小心翼翼的起身。
除了她,没有人能看到手机的灯光,所以她放心大胆的开着。
“没问题了,快进来。”
寂静的夜里,一点点声音都听的特别清
一道低沉的男音小声响起,让陈明月的心跟着一紧。
有贼!
还是两个或者更多。
“砰!”
又是一道重物落到泥地里的沉闷声响起。
陈明月照了一下屋子,想找点趁手的家伙,看来看去,最后拿起了唯一的一张板凳,紧张的守在门口一侧。
凝神静听,外面的两个男人果然朝着小屋摸过来了,甚至其中一个还不小心绊到她用石头垒砌的一个小灶。
“你他娘的小心点,把人吵醒就麻烦了。”
她听到另外一个男人小声怒骂。
“快把迷烟拿出来。”
“这点迷烟花了我们两百多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她的钱全都找到。”
“放心吧哥,屋子这么小,一定能找到钱。”
竟然还准备了迷烟!
还真是准备齐全啊。
陈明月默不作声的听着外面的两人小声交谈了一会儿,随后就看到一根和奶茶吸管差不多大的小竹筒从破烂的门洞里伸进来。
眼看着外面的人马上就要往里吹入迷烟。
在这关键的时刻。
陈明月一手拿着小板凳,一手快速打开破烂的门。
控制着力道,抬手就往站在门前的人脑门上呼了一板凳。
“砰!”
“啊!”
那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身体就软软倒下。
后面的蒙面人吃了一惊。
天很黑,他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
这突然的变化让他心里非常惊慌,下意识的挥舞起手中的棍子,那棍子一端还插着一块尖锐的铁片。
是他担心买的迷烟不管用,特意做的两手准备。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用那东西伤人。
他这一惊慌,随手就挥舞上了,忘了上面还插着尖锐的铁片。
“啊……”
陈明月躲闪不急,右手手臂被狠狠划了一刀,疼的她生理泪水瞬间飚出。
“救命啊!快来人啊!抓贼啊!”
“救命啊!快来人啊!抓贼啊!”
陈明月尖锐的大喊,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也让蒙面人方寸大乱,转身就想爬墙逃跑。
伤了她还想跑?
陈明月把手里的小板凳掷出去,正好砸到他后背,他的脚下又刚好踢到她放在外面的木桶。
木桶里还存着一桶给明天早上洗漱用的水。
这下子,木桶倒了,蒙面人也倒下了。
陈明月有些忌惮他手里插有铁片的木棍,见他倒下,没敢立马上前打他。
四下一看,连忙在小柴堆里捡起一根半人长的木棍冲上去。
一边打,一边大喊救命、抓贼之类的话。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蒙面男人被她打的连连求饶。
“娘?娘?”
“呜呜……”
这时,屋子里响起了孩子们惊慌失措的哭喊声。
陈明月分了点心回道:“娘没事,你们待在屋里别出来。修慧,看着弟弟们,别让他们出来。”
“是,娘亲。”
杨修慧带着哭腔回道。
紧接着屋子一亮,却是杨修衡摸黑点亮了油灯。
四个孩子这才发现大开的房门外还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