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不是要出去找工作吗?”
四人组三个人奇怪的看到,拿鱼竿姗姗而来的姜洛,疑惑问道。
“我爸说今天我二姐和三姐回来,非要让我再钓几条鱼招待她们。”姜洛说着把鱼竿支起,鱼钩挂上饵料抛入水里。
邵兵道:“我看是姜叔不放心你自己出去。”
王太行瞥了邵兵和李大鹏一眼道:“年轻人还是要去闯闯,我退休了没什么事做,钓鱼玩儿。可别学这俩货天天也这么干。”
李大鹏不服气:“我这两年开货车拉货,可天天没闲的时候。”
“这都半个月了天天钓鱼。没见你开一天车。”王太行道。
“嘿嘿传位给我爸了。”
“什么?你也退休养老……”三个人奇怪的看李大鹏。
李大鹏赧然一笑道:“开个玩笑,嘿嘿,这不是刚结婚,我爸替我班不让我出去。说什么时候抱上孙子,什么时候再上车。”
“那你小日子过的挺滋润啊!”邵兵羡慕不已“我在镇里上夜班,活儿不累特轻松。上午玩儿,下午补觉。”
今天奇怪了,大半天四人组谁也没有钓一条鱼上来。一点鱼口都没有,四个鱼漂如定海神针般,立水里一动不动。不但他们如此,来了几波人都是摇头,空手而归。
邵兵的“炸满塘”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围着杨树沟四处下钩,转一圈回来,终于放弃回家。
六月的天,阳光蓬勃有力。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谁也没有上鱼。王太行和李大鹏收拾钓具准备回家。
“神仙难钓午时鱼。走吧?回去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守一会儿。”
姜洛不服气,今天真是邪门了。昨天那么好的鱼情,今天竟然空军!老爸还等炖鱼呢,这脸可真丢到家了。
昨天晚上他没有睡好,等了半小时多,还是一口没有。
红日当头晒的他昏昏欲睡,睡眼朦胧间好像有人坐在他旁边。姜洛揉眼睛摇摇头看见一个老头,模样苍老。脚穿千层底布鞋,身上衣服都是少见的粗布,打扮的不僧不道,很是奇怪。
老头对姜洛微笑点头,就一屁股坐在大石坝上。卸下背后的竹篓,从里边拿出来一根紫黑色的竹子,一米长左右。紫竹表面光滑,圆润包浆。老头手捏着紫竹一头,竟又抽出两节,喝!居然是个造型奇特的鱼竿。金黄色鱼线,却配个十分简陋的小木棒儿做鱼漂,和一个鱼钩。老头把鞋脱了盘起腿,手在脚上的老茧上,抠下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死皮。挂到鱼钩上,抛钩入水。
惊的姜洛下巴直掉,这可是钓鱼界头号狠人,本钱下的够大,用自己的肉做鱼饵!
好像看透姜洛的心思,老头说道:“以身做饵,引它入局。”
“厉害!”姜洛嘴上夸着,心里嘀咕,这老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好心劝阻:“大爷,老话说的,神仙难钓午时鱼。今天鱼口不好,早点回家吧。”
老头不理他摇头晃脑竟吟起诗来。
“玉帝天庭摆龙门,
王母但喜北冥鲲。
神仙难钓午时鱼,
唯有河神座上宾。”
老头悠然自得地轻吟,安之若素。令姜洛不由地浑身轻松,什么伤心的初恋,什么上班工作,什么烦恼心事全部没有了。就静静的陪着老头钓鱼,听他讲故事。
“太行山脉里有座封龙山,山腰有座破道观,道观下有个深水潭,潭里有两邪祟跳过了夺命坎儿,把我老道的时间都耗住了。一场大雨诱发山洪,两个东西就逃出水潭。让那两个东西入了盘龙湖,就蛟入大海兴风作浪了。老道时间不多了,今天以身做饵,带走一个。剩下那个交给你了,你可答应?”
“我答应。”
“君子一言”
“一诺千金!”话音落下,“咔”一声雷响,刚才还晴天烈日不知何时,突然乌云闪电下起豆大的雨滴。姜洛恍然如梦初醒,赶紧从小电摩里,拿了雨伞遮住他和老头。
“呜~呜”鱼线绷紧发出来的声音。姜洛盯着水面,只见绷直的鱼线在水里,呜呜响个不停地左右摆动。不时翻起庞大的水花,钓上巨物了!
老头如释重负轻笑,牢牢握着紫竹竿。不提竿任由巨物,在水里翻腾。细小的金色鱼线坚如磐石,把巨物始终压在水底。
“呼啦”破水声,巨物被老头硬生生甩出水。“砰”巨物落地,一条足有一百斤的大鲶鱼!长须如手臂,大嘴可吞人。老头一手提起大鲶鱼塞进竹篓,背起一言不发地就走。
这怎么可能?这不科学!那么细的鱼竿、鱼线,怎么能钓起这个庞然大物?那么苍老的大爷,怎么能提起,背动一百多斤的大鱼?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鱼?姜洛早就忘了打伞,任由大雨淋着,渐渐把视线打湿的什么都看不见。
“啊!”姜洛双手使劲地擦眼睛,喘着粗气。待眼睛看清楚,“啊!”又一声惊呼,哪有背大鱼的老头?
烈日当空,衣服干燥,根本就没有下雨!这……?这是昨晚没睡好竟然睡着了,做了个这么奇怪的梦,梦境太真实,又太虚幻。
姜洛恍惚半天,才彻底缓过神来。该回家了,没想到今天回空军。二姐、四姐还等着吃鱼呢,想想就臊得慌。
收拾钓具,小马扎,空鱼护,五米四鱼竿,再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丢东西。一根紫竹鱼竿就在身后,映入眼帘!姜洛刹那间惊愕失色,汗毛炸立!冷汗湿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