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四人组收获满满,一条大鲤鱼,五十条鲫鱼。
姜洛打电话让姐姐,姐夫去吃鱼。家里人多拿了十条鲫鱼。
王太行孩子都在外地工作,上学。就自己和老伴儿,拿了两条鲫鱼。
李大鹏刚结婚小两口,也拿了两条鲫鱼。
邵兵典型的人懒嘴馋,又和姜洛家距离不远,一条没要,去姜洛家蹭饭。
鱼护里剩余的鱼全部又倒水库里放生。就是那条大鲤鱼,被他们托着挨各拍照,差点缺氧。
夕阳西下,金砂村一所简单的农家院。老榆木清漆大门,土窑烧制的红砖,错落有致铺满院落。靠墙边种着辣椒、黄瓜、豆角。四间平房窗明几净,窗户前还有一颗石榴树。
院子里,一口大铁锅火烧的正旺。姜洛大姐姜敏烧火,父亲姜建国主厨。
姜建国把油倒锅里,等着油温说道:“做鲫鱼汤啊,不是我吹牛,咱村里我还真没服过谁!”
“那是,我爸做鱼,不管是红烧,炖汤都是一绝!”姜洛夸道。
邵兵接着道:“真是哎,每次你家炖鱼,半个村子都能闻到香味!早就馋的不行啦。”
有姜洛和邵兵两个捧哏,高兴的姜建国哈哈大笑。
杀好洗干净的鲫鱼,在锅里煎的两面金黄。葱姜炒出香味,紧接着一把干面粉撒热油里,勺子搅拌把面粉炒的发暗黄,倒热水放鱼。大火开锅放老豆腐,改小火慢炖。
姜洛三姐姜萍和母亲在厨房烙葱花饼,三姐夫在市里打工,二姐嫁到了县城,四姐嫁到了市里,都没有在家。
天傍黑,姜敏丈夫刘胜虎拿着两瓶酒,带着一身猪粪味来了。刘胜虎在村边养了百十头猪,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姜敏埋怨道:“你这!咋不在家洗洗?臭死个人啦。”
刘胜虎笑着解释道:“这不是刚喂完猪,怕你们等着急吗。”
“来来,先洗洗。”姜母杨梅心疼女婿,赶紧倒水。
“大姐,这那是臭味儿?我闻着都是钱味!”姜洛笑道。
姜建国一拍大腿道:“对,现在院里都不养猪了。搁以前肥猪满圈,有这味儿才能吃下饭,吃饭才踏实!”
“哈哈哈……”一家人开怀大笑。
“开饭!”姜敏,姜萍往桌上端饭。一盘炸花生米,一盘拍黄瓜,一盘辣椒炒腌肉,一盆份量十足的老豆腐炖鲫鱼。都是自己家种,养的食材,做法简单却无与伦比的鲜香。
尤其是老豆腐炖鲫鱼,鱼汤不是常见的清汤或白汤,汤色是微微泛黄。香味异常的沁人心扉。
“我说你慢点吃别噎着,多着呢!”姜洛对邵兵道。
“嘿嘿,其实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别人一碗都没有吃完,他已经第三碗了。邵兵略带羞涩的话,逗得一家人哄堂大笑。
酒足饭饱,一桌人泡上壶茶,随意的聊天。
姜洛说道:“爸,妈。现在一时找不到合适工作,我决定明天去市里打零工。”
“什么?”
“ 不行!”
一家人集体反对。
“去打零工,又受罪,又危险你受得了那苦吗?”
“就是,现在哪些黑心老板,专骗你们这些刚毕业,没有社会经验的学生。一年到头,落的浑身伤,工钱都要不到。”
“还是别着急,咱们多找关系,找熟人。找一个稳定的工作,挣钱多少无所谓。”
一家人七嘴八舌的劝说姜洛。
姜洛坚持道:“行了,我长大啦!别老拿小孩子那么看我。现在好多本科生都在送外卖,做夜市。稍微好一点的单位,企业。人人都在托关系,拼能力往里挤。现实社会等别人,靠别人根本靠不住。我想自己去试试!”
“对,我支持小洛!”
“闭嘴!”姜敏一瞪眼,吓的刘胜虎不敢再发言。
“我都打听清楚了。”姜建国对姜敏拍了一巴掌,对姜洛道:“现在村里有几个去县里上班,都是掏钱买的。咱……”
“爸!”姜洛红着眼睛把父亲的话打断,“你和妈大半辈子了,把我们养大又供我上学。你们那点养老钱,打死我都不用!就让我自己去试试……”
夜深了,节气刚入伏天,天气并不闷热。
姜建国躺在床上不停地翻来覆去。杨梅怪道:“你烙饼呢!来回翻腾。还让不让人睡了?”
“你是没心没肺的还想睡觉,我可睡不着。唉!这养儿难还真是费心,操心。”
“我想着小洛说的也有道理。”
“有个屁!出去瞎晃荡能有什么道理?不是混社会就是进监狱!不行不能由他瞎胡闹 ”姜建国说着开灯去找他的老年手机。
“你现在给谁打电话?这三更半夜的”杨梅问道。
“把老二,老四召回来!人多力量大,想办法给他买工作!”
打完电话,姜建国关了灯,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整个金砂村,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杨树沟里却没有平静,水库里两艘充气橡皮船,正在拦河撒网。两艘船拖着一百多米的大网,从北向南缓缓往大坝划来。
白石站在大坝边,不时的拿强光手电照着水面。看到拦网里不断有鱼跃出水,越来越靠近大坝,嘴角翘起洋洋得意的抽着烟。
一艘船率先靠岸,船上下来三个人。把船拖到岸上,拉住渔网等待另一艘船靠岸,网孔小而密集典型的“绝户网”。两艘船七八米距离,白石不停催促,船上三人用力划桨,马上就离上岸不到两米。突然渔网里一阵翻动,好像水里有什么东西,拖动渔网向水里钻。巨大的拖力把岸上三人直接拉倒,爬在地上,白石扑上去四个人费力才把网拉住。水面上泛起大片水花,渔网在水里翻腾挣扎十几秒后,那股拖力消失没有了。
另一艘船上岸,把渔网也拉上岸。一伙人面面相觑,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筷子粗的尼龙绳编造的渔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咬过,破碎不堪,狼藉凌乱。谁也没有说话,每个人都是脸色发白地慌忙收拾东西,驱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