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主轻咳一声，吃惊的样子，明显是不知道。
他承诺：“我回去会劝告他们。”
――
这是程安第三次去黑水街。
路延坚持同她一起。
不过这回他们没有进地下城，只在黑水街的街尾的一间咖啡屋里。
程安用了点手段，把黑水街挺有名气的卖家老鬼约出来了。
此刻，程安与他做交易。
一张支票一千五百万。
老鬼看得瞪直了眼睛，“这是我从行见过最大的一笔交易价啊。”
因为黑水街有霸主条约，卖家和黑水街背后的老板，赚的钱必须是一九分。
不管他们所赚的钱多少，永远只能拿一成。
所以逐渐的，他们就开始走偏锋。
就好比现在，私下做。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私下做的交易也会在黑水街的地盘。就算后面被发现，顶多价钱谎报一下，事情也就过去了。
毕竟黑水街涉及的行业颇多，黑水街最大负责人下面的人也不可能事事顾及到的。
“如果这笔生意做的好，后面还有继续合作的机会。”程安说。
老鬼把他们两人上下打量，都是普通面孔，属实从他印象中的那些人，没有一个符合的。
最终他确定这两个是新手。
对他们来说，新手的钱最好赚了。
“不知道能不能冒昧问一句，你们兄妹是干什么的吗，怎么会要那么多料？”老鬼好奇地问。
“拿钱做生意就好，问那么多干什么，查户口吗？”路延说话暴躁，吓了老鬼一跳。
程安抱着双臂，冷艳盯着老鬼：“江湖规矩，问多对你没好处。你只需要拿钱办事就好。”
“好好好，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老鬼知道这两兄妹不是善茬，只好放弃问。
“三天后，我必须要看到料。”程安说。
“没问题，那三天后，还是在这里见。”
老鬼爽快的答应，让路延和程安都发出警惕了。
他们要的料很大，单凭从i偷出来远远不够的，他们还有别的渠道。
从咖啡屋出来，他们上车离开。
两人都是凝重的脸。
等开出两个红绿灯，路延才把脸上的面具给摘掉。“又被你猜中了，他们还有别的渠道。但明明材料渠道都已经被我们垄断，他们哪来的别的渠道去挖？”
“所以根源不在i里，也不在龙盟。”
顿了顿，程安话锋一转：“现在先搞清楚龙盟和黑水街是什么关系。”
路延微微皱眉，问她：“程小十，你不打算对华露下手了？”
程安眼底掠过戾色，“i死的那几个，不是华露杀的。”
“你查清楚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才说！”路延震惊地连问。
程安的眸子盯着他，犹如深海中的深渊幽暗。“你可以现在就给四哥打电话。”
“．”路延摸摸鼻子，心虚到了极点。“就算我说了，四哥也赶不回来啊。”
前段时间华露的那通电话，四哥真的打算杀回来的。谁想到那是程小十的套路，四哥挂掉电话就要来京都的时候，四哥负责的基地出了事。没辙，四哥到现在都还被困在基地里。他完全能想象到四哥抓腮挠头的崩溃急切样子。
所以现在就算告诉四哥，他都未必能回来。
程安就这样盯着他。
路延被盯得发怵，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我保证不说。”
“下回我就要喂你吃哑巴药了。”程安轻描淡写的说。
“．”路延彻底老实了。
――
自从程安是特招生的事情暴露后，她在华盛的处境很明显发生了变化。
她不去上课，整天都待在七号研究区里。
管砾亦如此，准时准点来这边做清洁工，任劳任怨。
程安做完一套数据，电脑正自动在换算。她起身出去，不想管砾已经把咖啡提前准备好，递上去。
“你是不是要咖啡？”
程安垂眸一看。
管砾说：“三分糖，不加奶，冰的。”
这算是摸索了她喝咖啡的口味。
她接过，喝了口。唇微启：“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
管砾摆手：“我说了我是自愿的。”
程安随手关门，在休息区坐下。管砾很有眼力见，从冰箱拿出一个精致的四方木盒，“这是我特地买的点心，是三式屋的，京都最有名气的甜点品牌了。你尝尝。”
盒子打开，里面是中式甜点，外观和颜色都做的非常完美。
“尝尝。”管砾已经装起一块，小盘子摆在她的面前。
程安尝了口，甜而不腻，确实不错。但跟六姐的手艺还是相差甚远。
不过吃的心情还算不错，程安给他机会，问：“你有机会联系到远山的话，你打算和她说什么？”
管砾见她会这样问自己，那肯定是有戏的。
他忙不及地坐在旁边，双眼雪亮，“要是我真的能跟远山博士说话的话，我就是想要问问她，什么时候能从幕后回到题网的排行榜上。”
程安眼里闪过诧异，似乎没想到他只是要问这个。
“为什么？”
“自从远山博士退到幕后，好久都没看见过题网的辉煌时刻了，远山博士是我的偶像，她要是能重新出山的话，我也会有动力。”管砾说完这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笑意。
“我说这些话，你别笑话。”
程安收回视线，甜点吃的七七八八了，“那你不用联系了，她不会重新回题网。”
这话让管砾猛地震惊，还有不甘。
“就算她是你的导师，但她是她，你是你，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远山博士是怎么想的呢。”
“因为幕后能赚钱，排行榜赚不了几个钱。”程安背靠椅子，坐姿懒散。手中的咖啡已经喝掉三分之二了，她这番现实的话，确实让管砾一个晴天霹雳。
良久，他才张口问：“远山博士缺钱？”
程安勾唇：“谁不缺钱？”
管砾不语。
程安又笑了，“差点忘记了，你没感受过没钱的滋味。”
听这话，管砾本想反驳的，但想到程安的二十年都是没钱的日子，那他就没资格说那样的话了。
他抿抿嘴，忽然起身就跑了。
程安余光看他跑走的背影，喝完咖啡，起身回到工作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