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姚仁都懵了。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怀中的儿子:“腾儿,你说什么呢?”
姚腾咧嘴笑了笑没有解释,低头一口茶入腹。
喝了一口水,他感觉到好多了。
“老爹,我昏迷多久了?”
“整整一天一夜了。”
“什么!”
姚腾尖叫出声。
“不是,我就挨了一脚,就昏了一天一夜了?”
姚仁也觉得尴尬,自己儿子这身子骨,还不如自己呢。
“大夫说,你全身多处损伤,骨头移位,再加上连续射箭不得歇着,伤了元气。”
姚腾嘴角直抽抽,不是,就算是这样,那也太弱鸡了吧。
这还多亏是毛闲踹了自己呢,要是王玄敢出手,那自己不是早就凉了么?
对了,毛闲。
毛闲可是在战斗中和王玄敢实打实的硬拼来着,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这小子细胳膊细腿的,万一出点什么事,自己怎么跟毛错交代。
想到这里,姚腾赶忙问出心中担忧。
“你说毛闲啊,他没事。今天早上就活蹦乱跳的了。”
姚腾:“…”
他就觉得更尴尬了。
同样都是未成年,人毛闲比自己还小比自己还瘦弱,怎么差距就这么大捏。
“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了老爹,叙职日怎么样?那几个县令呢?”
“我告诉他们说是有刺客刺杀崔公祖,再加上崔公祖的帮忙,把他们都给哄住了。这会儿他们应该都已经回了自己的县衙门。”
听到老爹这样说,姚腾悬起来的心方才落下。
不管咋说,能瞒过去最好。
他又喝了一口茶,躺在姚仁怀里:“对了老爹,昨天跟着你那个卫兵什么来头,我看他的弓大的夸张。当时你们距离后厨得有个一百多步吧。这么远,他一箭就能贯穿王玄敢是怎么做到的?”
姚仁就哦了一声:“你说南云啊。他原本是你二叔手下的兵。那不是前段时间爹去跟二虎巡视的时候,你二叔说他箭术不错,就推荐到了我身边做亲卫了么。”
姚腾皱眉:“他之前做什么的?”
“这个不清楚,你二叔没说,我也没问过。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么?”
姚腾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顿了顿,姚腾总觉得少了什么,转头一瞧没发现鲁弼,这才张口询问。
姚仁表情多少有些尴尬:“鲁弼觉得你这次遭遇刺客是他的失职,没保护好你。这不,抓到王玄敢之后,他就一直在监牢里折磨王玄敢给你出气呢。”
听到这话的姚腾吓了一跳:“老爹,快拦着鲁弼。千万别让他把王玄敢弄死了。这人我留着还有用呢。”
姚仁就不理解了:“你留着他干嘛?”
“老爹你不懂,待会儿再跟你解释,快让人去拦着他。”
姚仁见状,也不敢再耽搁,连忙转头喊南云进来下了命令。
待等南云去后,姚仁方才问起缘由。
姚腾也不和之前那样瞒着自己这个便宜老爹了。
“老爹,之前我不是让鲁弼组建了眼线么。”
“嗯,这个我知道。薛长生经常逛窑子的事,就是鲁弼的眼线发现的。”
“没错,鲁弼虽然忠诚,但却无法做到心细如发。并不适合做这种精密的活。”
“王玄敢虽说凶残暴虐,贪财好色。但他这次刺杀,却可以瞒过我们的搜捕,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对我展开行刺。足可见他的伪装潜伏技术。”
姚仁嘶了一声:“你难道想要招降王玄敢?腾儿,开什么玩笑。你忘了毛先生说的么。此人最是危险啊。当年因为与中山王府的侍女私通,被发现了就灭了中山王府满门。这样的人,怎能留在身边?”
姚腾笑了:“老爹,世上哪有什么完人。谁还没有几个缺点了。但只要此人对咱们有用。那他就有可取之处。”
“有缺点的人不可怕,因为这样的人,才更方便控制。”
“眼下义军除了先生之外,无一人可独当一面。说白了,大家都是泥腿子。以这样的班底对付梁师满可不容易。”
“若王玄敢肯加入咱们,那情况就彻底不一样了。”
“他不就是会暗杀么?难道你想让他去杀梁师满?”
姚腾摇头:“刺杀梁师满根本不现实。我刚说了,让王玄敢接替鲁弼的组织眼线工作。我打算,在义军内部专门成立一个负责刺探消息,收集情报的部门。”
“只要能成功,那从今往后,义军就多了一双眼睛。再有任何事情,都将瞒不过我们。而且,我们也可以提前对症下药,以保证自己稳居不败之地。”
听了儿子的话,姚仁低头沉吟。
他对姚腾的建议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
但姚仁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姚腾的决定他就算不懂也不会反驳,而是大力支持。
“好,既然腾儿你觉得有用。那就去做,爹支持你。不过,你要小心安全才是。王玄敢此人,可不是一般的危险。”
姚腾咧嘴乐了:“放心吧老爹,我自有法子对付他。哦对了,到时候可能需要用到南云。老爹你把他借给我用用。”
姚仁摇头而笑:“你这孩子,跟爹还客气。爹的不就是你的么。你尽管开口,爹就是把南云送给你做亲卫又如何。”
姚腾嘿嘿一笑,并没有接这个话茬。
剪断截说。
一夜过去,第二日,姚腾醒来就发现床边跪着鲁弼,光着膀子,身上绑着跟龟甲造型似的麻绳。
看到这一幕,姚腾懵了。
“鲁弼,你这是玩什么花招?”
鲁弼低着头,夯声夯气道:“殿下,鲁弼护卫不周,还请殿下责罚。”
“责罚不责罚的先不说,主要这次我也是大意了。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这样把自己捆起来?这你跟谁学的?”
鲁弼啊了一声,抬头茫然看着姚腾:“毛闲小兄弟告诉我的啊,他说之前赵德柱就是这样跟殿下您请罪的。”
姚腾:“…”
无语中,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门口藏起来偷笑的毛浣纱。
见姚腾看到自己,毛浣纱也不藏了,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这你教的?”
毛浣纱啊道:“你不是喜欢这口么?”
姚腾:“我特么的…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毛浣纱嘁了一声:“你倒是想跟我一般见识,你先自己能下床再说吧。小弱鸡。”
“我特么的刀呢!”
姚腾瞬间破防,大喊大叫就嚷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