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紧紧地皱着眉头,他面部狰狞地盯着纪庭生,“算你狠!”
纪庭生没再理会他,抱起姜栀便是离开,房间门口原本赵泽的人现在都被贺铭带人控制了。
可见纪庭生背后的势力和手段。
他抱着她快步离开了这里,剩下的都交给贺铭善后。
上车后,姜栀紧紧地搂着他,靠在他的怀里,显然是吓坏了,还没有缓过劲来。
纪庭生心里的气本该要发作了此刻也压了下去,吩咐司机先回京禾湾。
半个小时后,他将她从车上抱下来一路抱到了房间。
他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不让她再搂着他,拉开她的身子,却又让她稳稳地坐在他的腿上。
纪庭生语气低沉,显然是带着怒气,“谁让你自己去的?我要是没有及时到,你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是很厉害吗?谁给你的胆子?”
当他开完会得知事情的时候,便预感不妙了,立马让贺铭去查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才能最快的速度赶到“醉酌”。
她简直是要气死他,居然敢一个人去,要是真的出了事情让他怎么办!
他的胸腔上下起伏着,怒气值直线上升。
姜栀低着头,肩膀轻轻地颤抖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厉声斥她,“说话!”
“我我错了。”她一抽一噎地开口,“当时你在开会,我没有想那么多,因为那是我弟弟,我也是着急。”
她没有想到情况会那么的严重,她更加没有想到姜杰居然把她抵债,到现在,她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还心有余悸,整个人都缓不过来。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纪庭生在去的路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到她差点被欺负了,整个人都麻住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缓缓地抬起头看他,抿着嘴唇,委屈哽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以后一定。”她缓了口气,声音缥缈,“以后,就算是有再着急的的事情,我也会先和你说。”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她看着他紧皱的眉头,绷紧的脸颊,她知道,是她让他担心了。
她慢慢地抬起手,去抚摸他皱紧的眉心,一下又一下地,试图抚平他的怒气。
纪庭生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的胸闷消散了一些,他握住她的手,置于掌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姜栀,你不可以这么不听话!”
“嗯”她点头,她知道,是她做错了。
她忽然埋进他的胸膛,身子紧紧地贴着他,她的眼睫轻颤着,眼泪又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喉咙干得生疼,“我你不要凶我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他闭了闭眼,不忍心再怪责她,伸手将人紧紧地抱着,感受到她那单薄的身子在轻轻地颤抖,他的心里揪成了一团。
她的眼泪浸湿他的衣衫,他的胸膛,甚至是变成了有形的武器,扎入,一路疼到了心底,疼得他心慌意乱。
纪庭生叹了口气,什么气都没了,语气也柔和下来,哄着她,“好了,不哭了,都过去了。”
她委屈地“嗯”了一声,那股劲在他怀里缓得差不多了,她想起姜杰便是心悸,赶忙抬起头看他,“我弟弟怎么办?”
姜栀的内心其实是很无措的,她又再一次的麻烦他了,他今天居然还带了枪,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还没有见过实物,那股子后怕让她忐忑。
纪庭生的大掌轻轻地抚摸她的背脊,眼眸却是凌厉的,“放心,我会保他一条命,再有下次,他也不必活了。”
姜杰如果不是她的弟弟,纪庭生才不会插手这个烂摊子,扶不上墙的烂泥,不规整教训,之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姜栀抿了抿唇,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姜杰会把她给卖了,她一定要去问清楚。
看着纪庭生,她心里担心,轻声道,“我又麻烦你了,你今天这么做,会不会有很大的麻烦?”
他垂眸看她,深邃,意味不明,身上的那股子男性气息将她紧紧地包围着,他一字一句道,“那怎么办?你可能真的要用这辈子来偿还我了。”
姜栀的一双赤红晶莹的眼睛瞧着眼前的他,莫名哽咽,“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让她欠着他吗?
可是他又对她那么好,虽然也会凶她,但好像都是为了她好,难道这从中真的没有掺杂旧时的情分吗?
姜栀甚至不相信这是她产生的错觉。
纪庭生笑了笑,抬手拨开她稍微凌乱的发丝别的耳后,他意味深长道,“你以后会知道。”
他打的是她这个人的主意,他不要她还任何,他要她,她姜栀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她听着,哼着笑了一声,嘴角轻轻地抽了抽,“你这样会让我心里很没有底。”
“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纪庭生的指尖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眷恋恍惚,“舍不得。”
舍不得三个字撞进了姜栀的脑袋里,她恍恍惚惚,是什么意思呢?
纪庭生,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好了,去洗澡睡个觉。”他搂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拍了拍。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现在这样的亲密动作,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下来,低下了头莫名感到羞涩。
此刻,好像什么都不适合说,便是落荒而逃去了浴室洗漱。
他看着她的身影,嘴角扯了扯,似乎周身她的余温还没有散去,像是温热的泉水,舒适包围。
次日晚。
纪庭生没有回京禾湾,而是去了纪家老宅,今天那里给他摆了一桌鸿门宴。
老宅灯火通明,佣人有序来往做事,见到纪庭生,都恭敬地喊一声大少爷。
正厅内,谈笑声断断续续传来,远远便听见纪老爷子中气十足的笑声,纪庭生抬步而进,便是瞧见坐在沙发上的纪老爷子和沈家兄妹。
以及那位,他名义上却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纪铭衡。
瞧见纪庭生,坐在沙发上的纪老爷子笑容消散,微微眯起眼睛,面色间皮笑肉不笑的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浑厚的声音响起,“你来迟了,这一屋子的人都在等着你。”
纪庭生走了过去,点头问候,“爷爷,纪氏有事耽搁了。”
“罢了。”纪老爷子抬了抬下巴,“坐吧!”
他慢条斯理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那一张脸显得严肃冷淡。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一身黑衣,双腿交叠,双手相握,骨指分明,姿态凛然,面部五官硬朗有度,锋利的眉眼间带着压迫性的气势,可看向纪庭生的神色间,又带着不知名的淡淡笑意。
同样,纪庭生抬眸的那一瞬间,两人眼神相视,其不分上下,短短的几秒,便已经有针锋相对的意思。
他率先开口,“庭生不过接手纪氏半年,便已经有了如今的风生水起,我早该恭喜你一声。”
纪庭生面色不改,语气沉稳,“大哥的夸赞实在是不敢当。”
坐在一旁的沈清阮掩盖了深邃的眼眸,清丽流转间都是单纯,她追捧道,“庭生哥哥何必谦虚,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铭衡哥说的也都是实话。”
纪老爷子的目光一瞬间变幻,威严消散,柔和显现,“看看,清阮这丫头从你进门的那一刻,眼神就没离开过你,此刻也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为你的能力说话。”
纪铭衡嘴角微扯,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意味,深沉难辨,并没有继续插嘴。
沈清阮笑着看向纪老爷子,“纪爷爷,庭生哥哥进入商界您何该是最高兴的,纪氏在他的带领下,会蒸蒸日上。”
“嗯”老爷子点了点头,也道,“纪氏发展不错,你的婚事,也该有着落了。”
纪庭生眉心微拧,“爷爷,我还不着急。”
纪老爷子听着,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你都三十了?还不着急!”
“你不着急,也该想想清阮,人家小姑娘难不成还得一直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