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嫡女?云灵曦,你是个什么身份,本宫清楚的很。本宫不说是给你留了颜面,你若是执意不要这脸面,那就不要怪本宫了。”
不能出席今日宫宴,宋嫔憋着一口气,这会儿全发在了云灵曦的身上。
“本宫也想学太后娘娘在佛前供奉经书,但是本宫要去给太后娘娘抄经,本宫供奉的经书就由你来抄,今晚务必抄写出来。”
云灵曦脸色煞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副怕极了的模样。
天色刚刚擦黑,朝中大臣就带着各自的家眷入了宫,拓跋岳和拓跋玉出现的时候,两人极好的容貌又引起一片惊呼。
云卿浅傻了。
拓跋岳就是石越?那个冒着生命危险试毒的石兄?
她绝不会想是两人长得像似,那样清绝出尘的容貌,这世上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人。
太后赞了一声好容貌,没听着云卿浅回应,她拍了拍她的胳膊:“你这丫头也看傻了?当心翼王吃醋了。”
“卿浅在想拓跋家族是不是都如此好相貌?”
云卿浅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坦坦荡荡的态度让太后心情舒畅,笑道:“拓跋岳兄妹的相貌应当是随了他们的母后,慕容家的好相貌是天下人皆知。”
“慕容皇
后很美?”
“还要胜过拓跋玉三分。”
“还要美三分?那民女可是真想不出是何等容貌了。”
云卿浅说的是真心话,太后却被逗笑了,两人小声交谈,下面的人一直都在注意太后和云卿浅的一举一动。
拓跋岳也认出了云卿浅,虽然她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可足以让他认出来。
再想想云卿浅在京都中的神医称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怪那日之后,他在京都遍寻找不到云青的下落,原来竟是未来的翼王妃……帮着她抹掉痕迹的人就是翼王了。
他们的感情果然很好。
拓跋岳一时间心情复杂。
“三皇兄,那个就是翼王的未婚妻?太后娘娘十分喜欢她。”拓跋玉皱眉,“不是传闻她粗鄙丑陋,如今一看,外面那些人都是在胡说八道!”
“这里是北周皇宫,不可胡乱说话。”
拓跋玉幽幽叹气,半真半假道,“她这个样子,我都不好意思下手去抢翼王了。”
说完自己先笑了。
好不好意思的都得去做,既要做还要说这话,倒显得虚伪了。
“今日举办宫宴是为了欢迎南召三皇子和九公主远道而来,两位有什么需求只管跟翼王说。”皇上十分高兴,“九公主,这
位是朕的如玉公主,你们年纪相仿,以后可以约着一起玩。”
拓跋玉起身和如玉公主相互见了礼。
拓跋玉偏头看了看萧如玉,忽然笑道,“前几日,我见过如玉公主。”
萧如玉瞬间脸色惨白,情急之下,她厉声道:“你休得胡说!”
拓跋玉吓了一跳,身体踉跄后退险些摔倒,幸而拓跋岳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才将人拉了回来:“九妹莽撞,还请如玉公主不要怪罪。”
萧如玉回过神,心知不好,赶忙道歉:“是我声音太大吓到了九公主,我应该跟九公主道歉。”
“无妨无妨。”
两位公主互相赔礼,这事看似已经翻篇了,可不少人都听到了拓跋玉说的前几日见过萧如玉,而萧如玉的反应也证实了她的话。
可萧如玉明明是今日才从皇觉寺回来的,那前几日……又是怎么回事?
“小德子,你去查查。”皇帝招手吩咐。
周德垂眸:“奴才这就安排下去。”
他朝着萧如玉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摇头,宋嫔的一儿一女还真都没随了她的精明,皇上愿意宠着是一回事,可故意欺骗可就犯了忌讳。
尤其在这国宴之上被人当面戳穿。
“父皇,儿臣今日备了些歌舞,可
否开始?”
萧九宸出言,打破了尴尬,皇上笑了笑。
“翼王懂歌舞?朕倒是好奇的很,让人进来吧。”
萧九宸冲着门口负责的宫人比了个手势。
音乐响起,一群身着锦衣的女子踩着节拍而来。
她们身姿曼妙,衣服并不暴露,却是胜在青白相拼色彩靓丽,每个人的腰间都缠着一只精巧的红色小鼓,女子脚底的节拍和手里敲鼓的动作彼此呼应,配上每个女子脸上明媚纯真的笑容,一时间只让人觉得这大殿都亮堂了。
“这舞倒是新奇的很,哀家还是头一次见。”太后赞赏道,“看着就像是听到鸟鸣风吹似的。”
皇上赶忙道:“太后若喜欢,以后让她们常常跳给太后看。”
太后拍了拍皇上的手背,“皇上有心了……你放心,如玉的事情哀家没生气,怎么都是你喜欢的公主,哀家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也不会难为她。”
“只是皇上啊,金口玉言不是说说而已,你心中要有数啊。”
“太后说的是。”
见此,太后不再多言,又偏过头和云卿浅小声说起下面的舞蹈,时不时的低笑,倒是十分投机。
瞧见这一幕,皇上神色越发的复杂。
一曲结束,满堂喝彩。
“翼王
,这是什么舞蹈如此特别?”皇上含笑问道,“独具匠心,当赏。”
“回父王,这是根据古书中百姓春日插秧编的一曲《春日行》,描绘了北周百姓在春季劳作的场景,君主贤明、国泰民安,百姓才能劳作的时候也能如此欢快。”
云卿浅忍不住笑,面纱下的嘴角翘出好看的弧度。
前几日她这样说的时候,萧九宸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没想到今日自己说的如此流畅自然?果然,演戏是皇室人独有的天赋?
似是察觉到云卿浅戏虐的眼神,萧九宸也朝着她望过去,眉眼不自觉温润了下来。
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拓跋玉语气发酸:“皇兄,你看他们的眼神都能拉丝了,黏黏糊糊的。”
拓跋岳压住眼底情绪,温声道:“皇兄希望阿玉也能遇到这样一个人。”
“皇兄我……”
“你先不必着急回答我,我们会在京都多停留一些时日,你慢慢想。”
“母后怎么办?”
“慕容家还没倒,他不敢。”
拓跋玉若有所思,视线停在萧九宸的身上,又慢慢转开,手里捏着一只酒杯久久没有动作。
“哎呀!”
拓跋玉惊呼一声,低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袖口,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