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家被封了!
月宁安也被顺天府的官差带走了。
“月姑娘,小的实在没有办法,还请月姑娘你别往心里去!”顺天府的官差,面上没有一点前来拿人的傲气,甚至拿撩铐和封条的手都在抖。
这差事,他们一点也不想接,可他们没办法。
“各位官爷奉命办差,我能理解。只是,我府上的人胆子小,不经事,还请官爷别为难他们。”一大早,被下人告知顺天府的官差,要上门拿人,月宁安也是很懵的,不过……
在听完官差道明原委后,月宁安就不意外了。
苏相这一手,走的很妙。
苏相已辞官,派人告她,那就是两个平头百姓之间的纠纷,瞬间把苏相那些门人,从这件事中拎了出来。
且,苏相此举,就算陆藏锋明着、暗着护她都没有用。
苏相用的是阳谋,一切摆在明面上,用朝廷律法来解决问题,饶是皇上也不能说他有错。
遇事找官府做主,是月宁安爱用的招。
她以往,没少拿这招坑苏、坑陆家,没想到……
有朝一日,她居然也会栽在这一招上。
有那么一刻,月宁安是想笑的,但好在她还记得有官差在,忍住了。
顺天府的人,没少跟月宁安打交道,也知晓月宁安和以前不同,她身后有陆大将军护着,并不敢为难月宁安。
当月宁安提出,能否给她一刻钟的时间,好让她安排府上的事时,官差略
一犹豫就答应了。
投桃报李,官差好说话,月宁安也不让对方难做,她让管家把府中的下人全叫来,然后当着官差的面,将一桩桩事安排下去,全然没有回避之意。
官差仔细听了,见都是一些日常琐事,也就没有放在心。
然,官差不知,月宁安就是当着他们的面,用这些日常琐事,把她真正要交待的话,说给了管家听。
至于旁人?
大概是不会懂的。
交待完府中的事,月宁安就极配合的伸出手,任由官差给她带上镣铐。
暗卫隐在暗处,看到官差要将月宁安带走,急得不行……
他想要立刻去找他们家将军,又怕月宁安被带走会出事,无奈只能放出信号,通知将军府的人。
陆二正在校场训练,猛地看到月家方向有信号烟闪过,脸色一变,飞快地往外跑……
半个时辰后,陆二满头大汗的出现在将军府,疾步朝书房走去:“大将军,苏家今天一早,去顺天府告月姑娘造谣生事、收买人心,私藏兵器、贿赂官员、忤逆犯上。顺天府府尹下令封了月家,并将月姑娘收监了。”
“苏熹!”陆藏锋脸色一沉,猛地起身往外走。
陆二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挡住陆藏锋的去路:“大将军,皇上让你在家思过三天,你不能出去。”
“让开!”陆藏锋气场全开,一股强大的压力扑向陆二,陆二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淋漓
,可他却不敢退:“大将军,你想想月姑娘……你这个时候出现,要让苏相那群人抓住把柄,皇上怕是会迁怒月姑娘。”
陆藏锋眉色微沉,冷着脸后退一步:“你去一趟!”
“是,大将军。”陆二松了口气,片刻不敢耽搁,转身就往外走,生怕晚了一步,他们家将军就改主意。
然,虽把陆二派了出去,没有亲眼看到,陆藏锋终是无法放心。
他回到内室,换了一身衣服,带上面具,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将军府消失了……
苏家状告月宁安不是小案子,刘大人一向谨慎,在派官差去月家拿人后,又悄悄地命人进宫,将此事上报给皇上知晓。
皇上难得有一丝空闲,他听从孙不死的建议,没有一直呆在暖阁不动,而是在御花园散步。
刚走没两步,连一个宫妃都没有遇上,李伴伴就苦着一张脸来报:“皇上,苏相公把月宁安给告了,事情有些麻烦。”
“苏相告月宁安,怎么一回事?”皇上初听,颇感兴趣地问道。
然,等到李伴伴苏要状告月宁安的八条罪名,一一说出来,皇上就笑不出来了。
“收买官员,贿赂负责安防的武将,私藏兵器……月宁安的本事,还真是不小。”至于收买民心、忤逆犯上、逼良为娼、私开青楼这一些,皇上反倒没有看在眼里。
那几条罪名,明显是苏家故意夸大。
月宁安
是有钱,但还不至于能耐到,可以拿钱收买民心的地步。
要是散银子就能收买民心,江南那些盐商,哪个不比月宁安有钱,哪个不比月宁安更危险。
“陛下,月宁安私藏兵器,应该是为了自保。毕竟,月家一连遭到两次袭击,月宁安做些防备实属正常。至于收买官员,这事奴才倒是知道一些。”李伴伴不想为月宁安说话,但是……
很不巧,他一同宗的侄子,就从月宁安手中,低价买了不少好产业。
如果真要说的话,他也算是被月宁安给收买的。
“你知道?”皇上冷下脸道:“你也收了月宁安的产业?”
李伴伴吓的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陛下,奴才一个阉人,要劳什子产业做什么?”
皇上脸色稍霁,叫李伴伴起来:“那你给朕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事情是这样的……陆飞羽少爷将月宁安赶陆家,月宁安自知失去陆家的庇护,她保不住手中赚钱的产业。月宁安十分迅速的,趁消息还没有来得及扩散前,当天将手中大半产业都卖了出去。那些产业确实卖的比市价低了好几成,但当时月宁安急着脱手,而且一下子卖那么多产业,被人压价再正常不过。”
李伴伴说到这,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汴京虽权贵重多,能临时拿出一大笔钱,买得下月宁安手中产业的就那么几个。月宁安与苏相公有怨
,但凡与苏相公有关系的人,想要买有月宁安手上的产业,都被月宁安给拒绝了,其他人只要拿着银子上门,不管身份地位,月宁安都会卖。”
“那月宁安也是极聪明的,她虽然急着把产业脱手,却将手中的产业拆得很散,每个人也只能买一到两处,能占的好处不多。买下那些产业的人,有不少是朝廷官员的家眷,她们也确实占了便宜,但占到便宜的人太多,反倒没人觉得月宁安是在照顾谁,或者想要收买谁,自然也没有人记月宁安的好。”
皇上听罢,冷笑:“你为月宁安说了这么多好话,还说没拿好处?”
“扑通”一声,李伴伴再次跪下:“皇上英明,奴才的侄子眼疾手快,买下了城外一个温泉庄子,和一间杂货铺子。但奴才发誓,奴才真的没有被月宁安收买。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当时月宁安卖产业的事闹得很大,且好几家买到产业的人,都对月宁安很是不满,觉得月宁安没有全卖给他们,就是不给他们面子。月宁安真要拿产业收买朝廷官员,就不会拆得那么散,也不会卖那么多人。”
皇上轻哼了一声,语气仍旧严厉:“贱卖产业收买朝廷命官的事,朕不跟他计较。贿赂守城官员,冲破防线,当街拦下藏锋的事了?”
“这……”
李伴伴苦着一张脸,没法为月宁安解释了。
这事,月宁安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