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烨看着蒙恬,不禁感叹道:“早就听闻蒙将军手下寒甲龙骑兵横扫千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蒙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笑着说到:“国师大人取笑了,今日蒙恬此去,仰赖国师大人周密部署,蒙恬定不辱使命。”
北冥烨凑到蒙恬身边小声说到:“蒙恬将军,此战过后,将军必将名声大振,咸阳城那边,恐怕暂时不会有人再敢谋划对公子不利之事,只是,此次出击,万不可向手下士兵们说明目的。”蒙恬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
北冥烨回答到:“刚才公子在,我怕他担心,现如今咸阳城内,相国大人与中车府令两人都支持十八世子胡亥,之前公子所中蛊术,料想也是出自他们之手,公子在将军军中监军,无论如何,现在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支持公子扶苏之人,如果奇袭胡人王庭的计划传到咸阳城中,将军以为会面临什么问题呢?”
蒙恬听后立即明白,丞相李斯手下门客众多,而如今六国已灭,按照秦国律法,这些人想要再通过军功获得爵位,基本上很难达成,而且他现在与公子扶苏关系密切。
一旦咸阳城内知道他带兵奇袭胡人王庭,那必定会有人暗中使坏。
随后蒙恬说到:“国师大人所言极是,公子现在身体未愈,这些事确实不应该让他过多担心。”
北冥烨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在这里静候将军捷报。”
说罢蒙恬拔出腰间长剑,举过头顶,大声喊到:“出发……”
接着蒙恬骑着战马向军营外飞奔而去,身后的寒甲龙骑兵一个个跟随着他也一同离去。
万马奔腾而过,大地好像地震一般响动,马蹄踏过,地面扬起尘土,久久不能散去。
北冥烨亲自目送着蒙恬率军出征,许久过后,当军队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之后。
他才缓过神来。
此时,阳光洒在大地上,将一切都照得金黄。
远处的山脉起伏,如同一群沉睡的巨龙,山顶上的积雪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天空湛蓝如宝石,云朵悠然自得地漂浮着。
微风轻拂,带来了清新的气息,吹拂着草原上的青草,发出沙沙的声音。
草原上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北冥烨转身,挥手示意叫来正在公子扶苏大帐外站岗的羽林卫。
“国师大人有何吩咐?”
北冥烨将一个地图和一个玉牌交给这名羽林卫说到:“你骑上快马,去这个地方,找到一个名阿鲁那思摩的人,他看到这个玉牌自然一切都会明白,将他带到这里来。”
这名羽林卫接下北冥烨递过来的地图与玉牌,说道:“遵命。”
随后骑上一匹快马,向着营外走去。
羽林卫离开后,北冥烨径直来到公子扶苏所在的大帐内。
命人抬来云中郡的沙盘,摆在大帐最中央。
北冥烨向公子扶苏说到:“蒙恬将军如今率兵北进,算上时间,恐怕得三日之后才能到达胡人王庭,白亦非与公孙惠两人,按照如今的行军速度明日上午便可到达云中郡城外,公子可有兴趣随我一起看看,我大秦是如何摧毁胡人军团的?”
扶苏惊讶的说到:“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贤弟怎么第一时间知道战事发展的情况的。”
北冥烨笑着说到:“此地距云中不过区区三百里,公子怎么忘了,我羽林卫有猎隼传信,不到几个时辰,我们就能通过猎隼,知道前方战事如何。”
扶苏面带微笑:“贤弟说的是,我也很好奇白亦非与公孙惠两位将军首次带兵,不知道会有如何表现。”
北冥烨一边摆弄着沙盘,一边说到:“公子放心,武安军的嫡孙自然不会差,至于公孙惠,经过我多年的调教,也一定没有问题,我们就在这里静静的等着前方的战报吧。”
如北冥烨设想的一样,白亦非与公孙惠两人,开始沿着秦直道一路向东北而行,到达云中郡地界,他们改走小道而行,一路向北迂回,一路向东支援。
很快夜晚降临,由于是急行军支援,白亦非率领的一万大秦士兵一刻不停息,他们阵列整齐,步伐迅速,就连吃饭都是随身携带的干粮,边走边吃。
而公孙惠则受到了北冥烨亲自调教,在行军至云中郡边界之后,便带领着军队原地休息,保存体力,等待半夜时再继续前进。
因为,在公孙惠出发后不久,就收到了前方斥候传回来的情况,胡人围困于云中郡城外之后,便分出一部分骑兵继续向南掠夺。
而这支胡人骑兵便是公孙惠的首要目标。
大战一触即发,第二天,天还未亮,上郡军中大帐内,一只猎隼飞了进来,这是公孙惠传来的战报。
北冥烨迅速取下猎隼脚上信环上的战报。
其上写道:“子时,奇袭胡人南侵营地,激战一个时辰,全歼敌寇,斩敌三千,现我军正向东全速前进,公孙惠。”
北冥烨看完之后,将战报递给公子扶苏,随后将沙盘上,代表着胡人骑兵的陶俑,从云中郡南部的位置取走。
又将代表着公孙惠所率大秦士兵的陶俑放在上面。
公子扶苏看着北冥烨递来的战报说到:“没想到公孙将军动作如此迅速,这么快就将胡人的三千骑兵斩落马下。”
北冥烨笑着说到:“胡人白天行军,夜晚休息,公孙惠所以才能奇袭成功,而白亦非恐怕这时已经在正面面对胡人单于的亲兵的外围军团了。”
公子扶苏心中一惊,说到:“单于亲兵,想必战力不俗,不知道白亦非能否成功攻克?”
北冥烨说到:“不知道,不过以白亦非将军的性格,他可能不会正面与这支外围军团过多纠缠。”
公子扶苏疑惑的问到:“这是为何?”
北冥烨转头看向公子扶苏说到:“据前方斥候来报,此次胡人发兵十万铁骑叩关,白亦非只有一万秦军,想要正面对抗骁勇善战的胡人骑兵,绝非易事。”
两人正说着,突然大帐外,又一只猎隼飞入帐中,这是白亦非传来的战报。
上面写到:“入云中一百里,遇胡人骑兵,我军力战不敌,佯装败退,至阴山斜谷,以作防御。”
公子扶苏看到这个战报之后心中大惊:“看来白亦非带领的一万秦军确实不足以抵抗单于亲兵,但是贤弟为何这样安排呢?”
北冥烨随手将代表白亦非率领的秦军陶俑,放到斜谷,紧接着又将代表胡人单于亲兵的陶俑其中一部分放到白亦非的附近。
说到:“公子请看,这斜谷四周易守难攻,但是地形狭小,如果白亦非所率兵卒众多,阵形难以展开不说,也不利于埋伏,白亦非想要的正是力战败退,引单于亲兵军团一部分来到此地,这样云中郡城内守军的压力就小一点,而且等公孙惠到达之后,刚好切断他们与单于之间的联系,这样就可以全歼这部分单于亲兵。”
公子扶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白亦非与公孙惠两人这次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击败单于,而是牢牢托住他,为蒙恬争取时间。”
接着扶苏又问到:“可是贤弟如何确定,胡人必定会陷入白亦非将军的假装败退之计中呢?”
北冥烨笑着说到:“哈哈哈……因为白亦非拿出了一个让胡人无法拒绝的筹码,那就是打着公子的旗号出兵。”
扶苏听到也笑着说到:“兵者,诡道也,白亦非将军这招果然妙也。”
北冥烨指着沙盘,转头看向公子扶苏说到:“公子请看,此处是斜谷,往北二十里便是我大秦直道,只要公孙惠兵马到达,围困住这股到达斜谷的胡人骑兵,单于必定率兵支援,到时候我们还有十多万修筑长城的大秦锐士,战车冲阵,胡人骑兵必定会陷入其中,胡人围困云中郡之围便可自解。”
扶苏看着沙盘上的形式:“妙,这难道也是贤弟布局的?”
北冥烨回答到:“不是,我只是稍加提醒,至于到了战场,还需要白亦非与公孙惠两人随机应变。”
另一边,假装败退的白亦非负责断后,他亲自率领一千名骑兵拖在身后。
这些骑兵都是跟随灭六国之后,身经百战的老兵,加上白亦非。
虽然胡人骑兵晓勇,但是面对这样的一支军队,他们的追击并未造成秦军阵型散乱和多少伤亡。
相反,秦军动作迅速而有序,向着斜谷退去。
只是这种情况对于以军功奖励加持下的秦军来说,并不适应,尤其是一些身经百战的老兵而言。
他们渴望杀敌获得爵位,白亦非清楚这一点,所以他选择了亲自率领。
一名跟随白亦非撤退的百夫长,骑在马上,一边用手中的长矛将一名胡人骑兵刺落马下,一边大声向白亦非喊到:“将军,我军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是这些胡人骑兵未必能抵挡我军冲击,我们为什么要佯装败退呢?”
白亦非也一边用手中的长剑劈向胡人骑兵,一边回答到:“执行军令,保护公子,到时候有你们的军功爵位。”
说罢便策马向着斜谷方向而去,并不时回头手握弓弩射向胡人骑兵。
这名百夫长听到白亦非说到保护公子,突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随后也跟随白亦非一起策马向着斜谷而去。
公孙惠这边,击败了三千胡人骑兵以后,没有立刻选择与白亦非汇合,而是一直向东。
打算经过一个大迂回,一方面让胡人单于误认为大秦军队准备包抄自己的右翼,牵制胡人骑兵军团,另一方面公孙惠这样做,可以让十万胡人骑兵分散。
胡人骑兵虽然马上骁勇善战,但是比起大秦士兵这种训练有素的军队来说,他们之间的调度却是相差甚远。
公孙惠正是利用这点,通过高效有序的来回调度,让胡人骑兵跟随着自己的意愿,来回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