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诸多古董店老板之中,有眼尖之人瞬间认出了这件玉器的来历。
“天呐,这不是良渚文化玉琮吗?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相传,这良渚文化玉琮乃是新石器时代的玉器,在这大地出土极为稀少。
没想到,今日在此竟能得见。
众人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贪婪地盯着那良渚文化玉琮。
要知道,这良渚文化玉琮距今已有四千多年,存世稀少。
上一次出土的良渚文化玉琮
更是拍出了三百多万的高价。
在场众人皆是眼前一亮。
此时,有人瞧向苏凡,眼神中流露出悲悯之色。
在他们看来,苏凡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在古董这一行,阅历至关重要。
入行时间越长,对古董的了解才会越深。
而这良渚文化玉琮极为偏门,他们认定,这个年轻人此番是输定了。
众人不禁连连叹息。
“完了完了,这年轻人肯定输了。”
“以胡天的性子,他以后在滨江市的古董行当肯定是混不下去了。”
“哎,非要和胡天斗气比试,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其实他们内心是偏向苏凡的,毕竟胡天在生意场上手段太过狠辣。
别人为救命卖传家之宝,在场的古董店老板虽都会压价,可没人像胡天那样杀价杀得那般凶狠。
因此,众人不由地为苏凡打抱不平。
王军德眼珠转动,目光在苏凡与胡天二人身上扫过。
胡天看清桌上的良渚文化玉琮后,脸上立刻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若在今日之前,他或许还真对这玉琮一无所知。
可就在刚刚,他去了一趟胡一的店,店内正好送来一件有关良渚文化玉琮的物件。
借此他了解了良渚文化玉琮的鉴定知识与来源。
此刻,他可谓是胸有成竹。
一旁的胡一也是满脸笑容,得意非凡。
他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歪打正着,能帮胡天赢得这场比试,当下朝胡天使了个眼色,嘴唇微动。
“晚上你得请我喝酒啊。”
胡天回以一个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那是自然。”
只见胡天自信满满地看着那玉琮。
而一旁的苏凡却是眉头紧皱,眼中金光闪烁,盯着桌上的良渚文化玉琮,面露忧虑,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王军德扫过二人,开口问道:“谁先开始?”
在场众人议论纷纷。
“要不就让苏凡这年轻人先来吧,咱们这古董鉴赏,先说得占优势。”
“对啊,先说的可以先说古董的来历以及真假鉴定方式,后说的得提出不同观点和看法。”
“要是让胡天先说,那苏凡可就太吃亏了。”
众人纷纷出言帮着苏凡。
此时,胡天冷眼一瞧,冷哼一声:“就我先说。”
王军德看向苏凡。
“你可有异议?”
苏凡一声不吭,仍在仔细打量着那良渚文化玉琮。
王军德眉头一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见苏凡不开口,胡天以为对方根本不知这是何物,当下冷笑道:“他呀,估计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呢,还是我先来吧。”
胡天老神在在地走到木桌旁,对着那良渚文化玉琮仔细打量起来。
只见胡天慢悠悠地绕着那木桌踱步一圈,那双狭长的眼睛紧盯着桌上的良渚文化玉琮,方才开口。
“王教授,此良渚文化玉琮,源自三四千年前至五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距今已四千多年。”
“这件玉琮,两面乃是当年巫师通神的法器,有着精美纹饰,中间分为若干节。”
“第一组为神人面,第二组为兽人面,此为鉴定方法之一。”
“而且,若是仿制的,用放大镜便能观看到刀痕不规则。”
“真正的良渚文化玉琮,虽条纹精细,质地却柔软,其规则皆由手工刀操作而成。”
胡天滔滔不绝,众人都屏息凝神,专心聆听,现场安静得针落可闻。
一旁的王军德皱着眉头听着。
胡天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这良渚文化玉琮,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
“一般由青白玉或者羊脂白玉制作而成。”
说到这里,胡天目光一抬,看了王教授一眼,方才继续。
“王教授带来的这一块,是由羊脂白玉制成,上面由两侧向中间切割,还配以玛瑙装饰,神秘非常。”
“以往的造假方式,多是用醋浸泡白玉,再沾上硝石粉,以烈火烤成,使其呈现橙色、暗黑色。”
“再者,刀法也是鉴定关键,真品流畅、韵味十足,假品则是神纹图杂乱无章。”
“这一件,是实实在在的真品,价值起码在三百五十万元以上。”
胡天说完,在场众人皆噤若寒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一旁的王军德也看着胡天,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这件良渚文化玉琮正是我花三百五十万从别的省份收回来的。”
没想到胡天不仅将良渚文化玉琮的鉴定方法,就连来源来历说得详尽透彻,连自己收购的价格也讲得明明白白。
王军德不由抚须,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看向一旁的苏凡。
此时的苏凡还在死死盯着那玉琮,王军德无奈摇头,胡天已经说得如此详细,就算自己也补充不了更多,他认定苏凡这次输定了。
在场众人一片哀叹:“哎呀,姜还是老的辣,这小伙子要吃大亏了。”
“是啊,也不知苏凡往后会怎样,胡天怕是会下狠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觉得苏凡输定了。
毕竟胡天所言已如此完善,难以再作补充改变大局。
胡天更是得意非凡,斜眼瞅着苏凡,嘲笑道:“怎么了小子,哑口无言了吧?看不出来是吧?”
苏凡一声不吭,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双手撑住桌面,那精美的桌布瞬间被扯出褶皱。
他紧紧盯着那良渚文化玉琮,像是在端详着什么,嘴里小声嘀咕着:“不对,不对……”
他先前只在古董鉴赏大全上,看过关于良渚文化玉琮的记载。
此时却隐隐觉得有不对劲之处,只是一时说不上来。
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