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犹豫了片刻。
虽说此时在古董某些方面或许比不上胡天，但有《古董鉴宝大全》，再加上透视眼加持，这场比赛未见得会输。
王军德见胡天不答，又问。
“如何？”
此时胡天见众人围观，又碍于王军德教授的身份。
对方在古董界，犹如泰山北斗，此次若驳了他的面子，以后想在这行开店都困难。
只能咬牙应下：“王教授您都开口了，我自然无话可说！”
说罢，看向苏凡。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来开古董店。
不管你答不答应，这场比试之后。
我就让你的古董店，开不下去。
在他眼里，这场比试，他赢定了。
苏凡感受到胡天的目光，丝毫不惧地看了回去。
“这个老东西，想坏我名声，让我这店开不下！”
“那我们试试看！”
他转头看向王军德，淡淡一笑。
“我也没问题。”
“嗯！”王军德点点头，扶了扶鼻梁上那副金丝眼镜框，目光先是扫向一旁的苏凡，又移到胡天身上。
此前此处闹出的动静，犹如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吸引了众多路人驻足。
他们纷纷侧目，好奇地目光投了过来。
要知道，在这古董一行，眼力的较量永远是最为扣人心弦的话题。
万德轩，乃是古董街上的老店，在这一带声名远扬。
不少人都对这家店有所了解，对胡天的为人也多有猜测。
此刻，新人与老人竟吵了起来，这一幕让众人惊愕。
“这小伙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以前从未见过，居然敢跟胡天叫板？”
“是啊，胡天这人虽品性不佳，但在咱们这条古董街，他的眼力可是出了名的厉害。”
“这小伙子初出茅庐，就敢挑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众人交头接耳，暗自猜测着。
他们看着苏凡，眼中流露出怜悯之色。
在他们看来，苏凡这次怕是要倒大霉了。
胡天此人出了名的小心眼，若是苏凡在这场比试中输了，对方肯定会借题发挥，让苏凡在古董这一行永无立足之地。
古董一行，人脉和名声至关重要。
若是此次比试再败，哪怕有省外王军德这位大佬撑腰，苏凡往后的路也必定艰难万分。
然而，苏凡却对此毫不在意。
他双手负于身后，悠然地站在柜台前，胡斌则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那位捧着用蓝布裹着的汉代马蹄金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站在门框边，一脸茫然地看着苏凡与胡天之间即将展开的比试。
对他来说，无论结果如何，都无所谓了。
毕竟王军德已出价三十五万，买下他的汉代马蹄金。
不过，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更倾向于苏凡，毕竟若不是苏凡提醒，这马蹄金险些就以两万五的低价卖给了胡天。
胡天咬牙切齿，脸上满是愤恨与不屑。
方才的愤怒让他一时冲动，应下了这场比试，但此刻冷静下来，他压根没把苏凡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苏凡不过二十出头，刚开业的古董店，能有什么真本事？
这么一来，倒是涨了苏凡的名声。
胡天冷眼看着苏凡，嘲讽道：“苏凡，我们再增加一个赌注如何。”
“这场比试你要是输了，永远别再出现在这条古董大街，滨江市的古董也不会再卖给你，如何？”
苏凡抬起眼眸，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是打算把自己按死啊！
胡天以为苏凡怕了，当下得意地笑道：“怎么，怕了？不敢吭声了？”
胡天冷笑着看着苏凡，他在滨江市古董界摸爬滚打多年，积累了深厚的人脉与资源。
他也有办法让整个滨江市的古董圈孤立苏凡。
可苏凡却不以为意，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说道：“行，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要是你输了呢？”
胡天一愣，似乎没想到苏凡会有此一问。
一旁的胡一冷笑道：“小子，你怕是不知道，咱胡天老板可是这古董一条街有名的‘神眼’，看古董从未失手。”
苏凡冷冷地看着胡天，追问道：“别岔开话题，请正面回答，如果输了，你该如何？”
胡天冷哼一声。
“哼，如果我输了，我不仅把这汉代马蹄金拱手让给你，还赔你三万块钱，如何？”
“你觉得呢？”苏凡冷眼反问，“我输了就得滚，你输了就赔偿？”
“你觉得这对等吗？”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会输，才给了个无关痛痒的赌注！”
“你……”胡天脸色一沉，“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苏凡淡淡一笑，“既然是赌注，自然要对等，我怎么样，你就怎么样！”
“对啊，既然是赌注，自然应该一样！”
“就是，就是，哪有以小博大的道理！”
“我觉得这小伙子说得没错！”
一群人都站在苏凡这边，倒是让胡天架住，下不来了只能应下。
“行，就按你说的来！”
“既然如此，比赛开始！”
一旁的王军德，看了看针锋相对的胡天与苏凡，眼珠一转，说道：“好，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了。”
“我等会儿取出一件藏品，你们二位将这件藏品的来历、缘由，乃至真假鉴定的方式说清楚。”
“谁说得更详细，谁就算赢，如何？”
“没问题。”苏凡与胡天同时答道。
此时，众人一阵骚动，纷纷围了过来，圈子越缩越小，人头攒动，气氛热烈。
大家都对这场比试充满期待。
王军德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到一排木桌前。
从怀中掏出一个用金丝绣圈小布包裹着的物件，从外形看不过巴掌大小。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奇王军德会拿出怎样的宝贝。
有人小声猜测，有人交头接耳。
“这下完了，那年轻人刚开业也这么年轻，肯定看不出来。”
“我也觉得，看看再说吧。”
王军德仿佛没听到这些议论，他将那金丝手帕放在木桌上，缓缓掀开四个角。
一尊小巧玲珑地玉琮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玉琮上下直径不过十几厘米，上面雕刻着精美的神人兽面纹和鸟纹。
转角为中，折线向两侧展开，每两组都呈现出代表着神圣象征的图腾，四角相同，左右对称，精致非常。
此物一出，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