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杉发觉,是无法将青衣从嵘楠的世界排除出去的。
她低下头:“你不生气就好。”
嵘楠“恩。”了一声,拉起他她的手,“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罗杉好奇的跟随。
走进深处,是一处深凹,被冰冻的湖面,罗杉欣喜的走上湖面,张开双臂,感受空旷带来的感觉,欣喜道:“夫君,这里好美啊。”
嵘楠见她高兴的样子,不禁回想道:“这里,曾是娘亲经常带我来的地方,她说,这里有很多她的回忆,只是,我没见过这里人来人往的样子,唯有这种静谧的时候。”
罗杉感慨,笑道:“这样未必不是好的啊,这样的美景,静静欣赏才是最美好的。”
嵘楠席地而坐:“也许吧。”
他不知道,娘亲当年跟他诉说时,是讲述的她与爹爹的故事,还是幽夜的故事,嵘楠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时的娘亲,脸上洋溢着幸福,眼中充满的回首的思念和欣喜。
他望着罗杉,静静的,用罗杉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罗杉,我对你没有感情,我不能欺骗你,不过,我既然娶了你,我一定会负责的。”
罗杉听后,没有那么的失望。
也
许,她早就将千万种可能,在内心过滤一遍了。
她洋溢起笑容:“我可以等,我相信,你会爱上我的。”
嵘楠一愣。
她的笑脸,参杂着娘亲和姑姑曾经都有过的笑脸。
他微微一笑:“谢谢你。”起身,转身道,“咱们回去吧,姑姑需要我们照顾。”
罗杉点头跟上。
她已经不顾青衣在嵘楠心里究竟有多少分量了,她只要陪伴在他的身边,就足够了。
回到冰潭中。
青衣并没有醒来。
嵘楠和罗杉,一直陪伴着她。
——
那伴随着月光温柔的笑颜,那手足无措,无法抓紧的双手,鲜血喷溅,远去的背影,一切的黑暗,令青衣的身体在挣扎。
她猛然惊醒,汗水频频,大口喘气。
许久平息,手扶着额头,回想着。
过于安静的夜,让她内心无法平息,抬头瞧去,发现这里是苦寒之地的山洞,低头看去,嵘楠和罗杉正趴在她的床边,熟睡着。
赫然回想到百里墨清最后的笑容,她立即走下床,往外面跑去。
一望无际的苦寒之地,风雪,无情的刮在她的脸上。她赤脚前行,艰难的跑出苦寒之地,轻功飞跃,脚心被树枝扎破
,她都没有感觉。
她要快点回去,墨清还在等着她。
墨清说好了,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大礼,诺言还没实现,他不会死掉的。他们约定过,要一辈子在一起,他绝不会食言。
这样想着,更加加快了脚步。
另一方面。
罗杉即便吃了抗寒药,可苦寒之地的环境,依旧无法习惯,她醒来后,发现床上没有人,立即推了推嵘楠:“夫君,青衣姐姐不见了。”
嵘楠愕然惊醒,见空荡荡的床,和那凌乱的被子,他立即转头看向外面:“遭了,姑姑一定是回县城去了。不知道县城现在还有没有危险,罗杉,我们快追过去。”
罗杉点头,二人立即用轻功追随而去。
与此同时。
一刻不敢停歇的青衣,脚上鲜血流淌,也阻挡不了她前行的脚步,不知过了多久,夜色越发的浓了,而她,也终于赶到了县城。
站在县城门口。
她克服着一堆堆尸体带来的冲击,内心抱有着幻想,前行。
她蹲下身,一个一个的尸体拨开,行动时,又怕看见百里墨清。纠结,焦躁,她一路翻越着尸体,一路前行。
半个时辰后。
紧追而来的嵘楠和罗杉赶来。
嵘楠极目望去,见青衣跪在街道的正中央,双手无措的放在地上,他以为青衣找到了庸王的尸体,急忙跑上前去,而地上,并没有庸王的尸体。
嵘楠蹲下身,叫了一声:“姑姑。”
闻声,青衣立即抓住嵘楠的双手:“没有墨清,我看了每一个尸体,没有墨清。怎么办?我找不到他。”
此刻,青衣的手,白衣上,沾满了凝固的血液。
嵘楠一把抓住她的手,冷静道:“姑姑,没有庸王的尸体,证明庸王还活着,也许,庸王他们逃离了这里,咱们不回苦寒之地了,找个地方落脚后,我们再调查庸王的下落,你的伤还没好,不能长时间被风吹。”
青衣双手放下:“对,是啊。墨清一定还没有死。”呆愣愣的点头,“好,好,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
嵘楠点头,示意罗杉。
两人一同扶着青衣,离开县城。
他们来到另一处,安县之地,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下来。
嵘楠将买来的饭菜,端上楼,在门口还没进去时,听见“咣当”一声,立即回头看去,见陆匀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不一会儿。
嵘楠推开门进去:“姑姑,你看谁在
这。”
靠在床上,失魂落魄的青衣抬头看去,看见陆匀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陆匀冲过来抱住她,她方才反应过来,紧紧抱住陆匀:“你们没事?你们没事。”
她说了两遍。
陆匀擦了擦眼泪:“恩,王妃,我和世子,格格,都好好的。您怎么样?受伤了?好些了吗?”
青衣摇头:“没事,已经好多了。”
陆匀吸了吸鼻子:“我们在士兵的护卫下,逃到了这里,世子和格格一直吵着要爹爹和娘亲,好在现在睡下了,没想到,竟然会等来王妃,真是太好了。”说完,奇怪问,“王爷呢?王妃,你们既然来了这里,一定是胜利了吧?”
青衣低下头,咬牙:“墨清不知所踪,县城死了很多我们的士兵,我们输了。”
陆匀精神恍惚,喃喃道:“没想到,几次交锋,咱们还是输了。”立即想到青衣为何会失魂落魄,便安慰道,“王爷一定是吉人自有天相,逃离了危险。”
青衣点头:“希望如此。”
夜色渐渐有了光亮。
第二天一早。
几乎没怎么睡的青衣,来到隔壁房间,看着床上的两个孩子,她轻轻的抚摸着他们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