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墨清心想:即便苟且的像一只蝼蚁,也要活下去。
他唯一念的,就是青衣能够安然无恙。
静谧的夜,被战场的硝烟,淹没。
不知何时,战争结束,县城内,遍布的尸体,没有一个活口……夜,恢复了安静。
——
嵘楠将青衣和罗杉带回了苦寒之地,只有这里,是安全的,是被人找不到的。应该说,一般人,是无法进入苦寒之地的。
“姑姑,你不要死,你一定要活下来。”
“姑姑,你几次经历生死,这一次,也一定可以活下来。”
“姑姑,庸王不会死,你不要失去活下来的信念,你还有两个孩子呢。”
嵘楠给青衣治疗,可是她的血,止不住,许久之后,发现青衣似乎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他慌了,死马当活马医,给青衣吃下了药后,将她放入冰潭内。
“姑姑,嵘楠不许你死。”
嵘楠抓紧冰潭边缘。
鲜血,染红了冰潭水,不一会儿,青衣好似呛水了一样,猛地探出头来,狠狠的咳嗽着。她的乱发将面容这样,面色苍白。
嵘楠看见,将青衣抱上来,欣喜的摸着她的脸:“姑姑,你吓死我了。”
突然。
青衣昏厥在嵘
楠的怀中。
嵘楠将青衣放在床上,为她擦干头发,然后从床底下拿出一件白纱,递给罗杉:“这是姑姑的旧物,你帮姑姑换上衣服,我去外面等着。”
罗杉手里拿着衣服。
刚刚嵘楠手足无措的场景,她全然看在眼里,那才是深情,害怕失去的感情。她情不自禁的看向嵘楠的背影,赫然发觉,自己好似是穿插在他们之间的外来人一样。
转过身,低头瞧了瞧手里的衣服。
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件衣服上面,盛开着一朵朵,狰狞不堪的红莲:心想,是什么样式吗?便伸出手去摸,发现这是经过陈年祭奠,变成殷红色的血迹。
白纱衣服破了很多地方,却干净无比。
可见,嵘楠将它保存的很好。
罗杉这才将视线看向青衣,怕她因寒冷而生病,伤上加伤,立即上前为她换了衣服,然后盖上被子,转身对着外面喊了句:“好了。”
话音刚落,嵘楠好似飞一般的速度,猛然冲进来。
这让罗杉心中,不禁嘲笑了一番自己。
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走出山洞。
嵘楠看见青衣穿着以往的衣服,仿佛时间回到了几十年前一样,那时,他觉得冰潭
里的女人,真是好看。
而此刻,他依旧觉得姑姑,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儿。
他紧紧的握着青衣的双手,微微一笑道:“姑姑,回想起来,我都陪了你几十年了,从小到大,我都成了男子汉了。而你,容颜未改,依旧芳华绝代,再过几十年,我会不会老了?”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跟青衣说着话。
一瞬间。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呵呵一笑:“姑姑,原来,我一直把你当成娘亲。什么男女之情,不过是我另一方面的妄想罢了。我怕你死,怕你像我娘亲一样,再也回不来。我终于明白了,我对你,寄居着对我母亲所有的亲情。”
脸,贴上青衣的手面:“姑姑,庸王一定可以活下来的,而你,也要坚持活下去。我们一起,颠覆世界。”
将青衣的手,放在被子里:“姑姑,我正视了对你的感情,可我对罗杉,说实话,没有爱情,不过,我已经娶了她,我会负责的,也许某一天,我会爱上她。”
嵘楠发觉,不是自己不知道男女之情的爱,只是,他此刻不愿去爱任何人。
尤其是听了爹娘的故事后,他不敢去爱。
他深吸一口气,
又道:“姑姑,我会一点一点让自己的心,靠近罗杉的。对你,我已经确定,是亲情。你好好躺着休息,我去看看罗杉。”
说完,好似对内心纠结的释然一样,离开了山洞。
与此同时。
罗杉因吃了抗寒药,正坐在苦寒之地的高峰之处,她看向苦寒之地四周,第一次,发现这里还真是大。忽然,发现背面有一处凹凸不平的平原,好奇之下,走了过去。
这边,距离冰潭处,有很大的一段距离。
走过去之后,她好奇的摸着突出起来的地方,参差不齐,覆盖的大雪降落,赫然发现,竟是一种银色的物体,从形状和倒塌的不同看去,应该是某些建筑物。
越发的吸引,她便越发的前行。
发现一大片建筑物的最前方,竟有一大片倒地,被白雪覆盖住的枯木,奇怪的走过去,蹲下身,发现这些竟然是被砍了的梅花。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站起身。
环顾四周。
凭着脑海中的幻想,想象着这里原先的场景,那该是一副多么美丽的地方啊?梅花盛开,白雪覆盖,银色建筑物呈现,来来往往的白发少年少女,老老少少。
这里,莫不是没落天医
族,曾经的住所?
想到这里,罗杉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黑白发,一抹清风吹过,她回头看去,好似能看到少年时的嵘霜姑姑和爹爹等人,玩耍的身姿。
“你怎么在这?”
寻声而去,见嵘楠正站在高处。跳跃而下,朝着自己而来,好似成婚当夜,那种紧张,又涌上心头。
她低头,唯唯诺诺道:“我,我闲着无聊,就四处走走,没想到这边还有另一幅景象,宛若苦寒之地的……我,我只是偶尔走到这里的。”
嵘楠不解的问:“你在怕什么?”
罗杉“额。”了一声,回应,“这里,你似乎没带任何人来过,我怕你生气。”刚说完,就发现嵘楠的手,放在了她的头上。
“有雪。”嵘楠说道。
罗杉一愣。
嵘楠双手背后,看着前方荒废的景象,叹息道:“这里,曾经是我的故乡,除了姑姑以外,你是第一个发现这里的。”
摸了摸那展露出来的银色建筑物:“我都记不清,哪个才是我的家了。”轻微一笑,“我并不生气,所以你不用怕。我只是许久没来过这里了,怕徒增伤感。我出来找你,自然而然走到了这里,看见你,比较吃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