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瞧了一眼青衣挡在她手腕处的双手,力道均匀,看来她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
眉眼一横:“亏得你还能问出口。墨清有今天的下场,都是拜你所赐。”
青衣猛然将她双手震开:“我知道。”叹息,“我找你,不是想要和你打架的,希望你能够和以前一样,似朋友般待我,告知我一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想帮墨清。”
她见墨清好几次因为疼痛而失去力量的样子。
她不忍心。
芙蓉冷哼:“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无非是利用墨清,再给他心口狠狠的剜上一刀罢了。”
青衣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嘲讽的很。
可她依旧执意道:“芙蓉,我知道我错了。我因复仇而重生,因黑暗而存活,在我杀了墨清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爱他。”
芙蓉少许动容:“那又如何?难道你会为了墨清,放弃复仇吗?是百里家对不住你,你利用百里家,让百里家自食其果,是你对。可你利用墨清对你的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青衣低头:“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放弃复仇,可我也不会伤害墨清。芙蓉,你不理解我的心,可我请你理解我对墨清
的爱。现在,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
芙蓉冷眼:“让你去死,你也愿意吗?”
青衣坚定目光:“我依旧不会放弃百里家,可我要的,是京城皇位。我的仇,实则已经报了,只是放不下心中不甘。如今,百里景恒,百里玉恒已死,百里家,已经偿还了我两条命。墨清会是好君王,看着曾经的安顺平安度日,我这个亡国公主,还有什么奢求的呢?”
苦笑一声:“我和墨清之间,我不敢奢求回到从前了。我只希望能够帮助墨清度过心口疼痛的毛病,让他健康,安度一生。到时候,墨清登基后,我这条命,随你处置。”
芙蓉眼神柔弱下来。
她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据墨清所说,幽夜给他用了一种未研制成功的秘药,虽然活了过来,可一旦动情,就会心口疼。墨清一直隐藏着心中的感情,可他夜里疼痛时,我见过几次,那种样子,好似一刀一刀在挖他身上的肉一样。”
果真如此。
若说秘药。
只有嵘楠最为了解。
可青衣需要弄清楚,幽夜给墨清用的药,是什么药剂。
之前她和嵘楠探讨过这种可能,所以办法,也都想到了。
芙蓉说
完后,看向青衣,一本正经的说:“青衣啊,实话告诉你,我父亲是百里王,与先皇曾是兄弟。墨清应该唤我父亲为叔父,而我更是墨清的王长姐,所以我对墨清才这般怜爱。”
青衣并不吃惊。
因为她早就想到芙蓉是皇家之人。
否则不会因为皇家之事,那般动容。
“墨清知道吗?”青衣问。
“他已经知道了。”芙蓉答。
“也好,免得生疏。”青衣感叹。
随后又道,“刚刚你和林海王所谈之事,是真实的。也许是老天作祟,一直相助我报仇的落景枫,竟是皇家长子。我不仅没能夺得百里家的天下,还将百里家的男人,送上了皇位。也许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毕竟我伤害了墨清。”
说着。
青衣缓和一口气:“芙蓉,我已经得到证实,你放心,我定会治好墨清的病。我此番回绍凌,与你见上一面我就要走了。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芙蓉慢慢走上前。
抓住青衣的双手。
“情磨人啊……你能放下心中深仇大恨,为了墨清去做一切,就好似墨清曾经,愿意为了你做一切一样。青衣,凡事用心去看,用心去想,这些年,墨清真
的就成为了阻挡你的阻碍吗?”
青衣不明所以。
芙蓉将话收了回来,转移话题道:“当我见墨清醒来后,我原以为一个国恨家仇,敌对的两个人,是没法在一起的。可是……看你们二人这般,我着实心里难过。曾有人逆天改命,而你们又为何不能放下一切,共同前行呢?”
芙蓉的话,断了又断。
青衣总觉得她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出口。
可见她可知的模样,青衣没有去问。
“走一步看一步吧。事与愿违,我又何尝不想事于人愿呢。”说吧,浮起一抹微笑,“芙蓉,能见你一面,真是太好了。”
说着。
思考道:“对了,你们要和落景枫交战,凭罗刹帮,也是不够的。”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枚簪子,“这个簪子,曾经是落景枫小时候送给我的,我从未拿出来过。你们交战前,将此簪子派人送去给落景枫,希望能够来得及。”
芙蓉将簪子拿在手中。
“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我要比你年龄大,却在你面前,装了这么就的嫩丫头。芙蓉,若是可以,日后,真想和你心照不宣,成为知己。”青衣含泪道。
“你的命,已经交在我的手里,
是否能留下你的命,全看你的所作所为。”说完,还调侃道,“你貌若天仙,重活一世,你就是二十岁,曾经的一世,已经过去。”
如此之话。
让青衣心里暖和不已。
心头的伤心,涌上心头。
她用手臂这样泪汪汪的眼睛,转过身:“就此告辞。”
语毕,扬长而去。
芙蓉深吸一口气。
平复心情后。
吹了口哨。
将簪子交给前来的落雨帮之人,命令道:“三日后开战,命你一日之内,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将此簪子,让落景枫看见。记得留下落雨帮的名号。”
“遵命。”落雨帮的人,瞬间消失在小巷之中。
芙蓉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那似乎还残留的,青衣的身影,无奈叹息,转身离开。
青衣回到客栈。
陆匀见她泪眼汪汪的,便急忙问道:“王妃,您怎么了?”
青衣摇摇头:“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陆匀心疼:“王妃,人家都说,经常流泪不好,您不要流泪了,眼睛会不好的。”
说完,蹲下身,拿起帕子,为青衣擦去连她都没注意的眼泪。
青衣点头:“恩,我会的。”
嘴上这么说,可她总觉得,日后免不了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