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思月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耶律琴归的面前。
她整个人被白雪覆盖,像是一座冰雕。
雪思月叹了一声气,轻声道:“姑娘,你何苦呢,既然他不想见你,你就回去吧,天气这么冷,冻坏了怎么办?”
耶律琴归的双眸动了动,眼泪差点流出来。
她没想到欧阳穆的军营中会有一位女人,而且这女人长的极为漂亮,说话也十分温柔。
她的鼻子酸酸的,强忍着泪水道:“夫人有所不知,琴归有琴归的难处。”
雪思月有点不解,“你有什么难处?是欧阳穆不接纳你吗?”
耶律琴归的脸顿时红了,她不好意思道:“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那还有什么原因?”
雪思月的话音刚落,耶律琴归突然哽咽起来,“北狄国内发生动乱,家父已经难以控制局面,我想请王爷过去帮忙。”
雪思月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大事,出兵帮助其他国家的内乱,估计欧阳穆也做不了主。
不过,这事应该让欧阳穆知道,帮不帮忙是另外一回事。
她简单的安慰了她两句,然后说道:“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给王爷汇报。”
耶律琴归十分感激的点了点头。
雪思月
回到帐篷里,见欧阳穆正在研究地图,他见雪思月回来了,问道:“这么快就消化完了?还想吃点什么?”
雪思月皱了皱眉头,她怀疑欧阳穆把她当成猪了。
她在他身边坐下,轻声说道:“王爷,北狄发生内乱了。”
欧阳穆震惊,掀眼皮看她,“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散步时撞到耶律公主,她含泪告诉我的。”
“含泪?”
欧阳穆诧异的看向她。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征战沙场的女人会有泪水。
雪思月点了点头,“是的,她哭的还挺伤心,要不王爷去关心一下?”
欧阳穆斜楞她一眼,“你自己上当就够了,还想让我上当?”
“上当?”
雪思月有些纳闷,“我怎么救上当了?”
欧阳穆十分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不觉得耶律琴归的话是假的吗?”
前急日气势汹汹的进攻北梁,今日国内就乱了,怎么可能?
雪思月怔了怔,“我没觉得她是在撒谎,我倒是觉的她挺可怜的,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她的国家,在风雪中站了那么久了,王爷要不要考虑见她一面?”
欧阳穆蹙了蹙眉,他站起身,向窗外看了看。
窗外大雪依旧在纷
飞,身材不算高大的人矗立在风雪中,俨然成了冰雪砌成的雕像。
“一个姑娘家冻出好歹怎么办?”雪思月低声道。
欧阳穆的眼眸眨都没眨,“就算冻死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
雪思月:“……”
这男人的心是钢铁做成的,捂是捂不热的。
欧阳穆突然扭头看向她,警告道:“你不要多管闲事,两国交战,多的是诱饵,多的是奸诈。”
雪思月心下一惊,觉得欧阳穆的话不无道理。
万一耶律公主的话是假的这么办?
再说了,在这个时代,后宫是不得参政的。
她还是老老实实,消停一点的好。
悻悻然退出欧阳穆的帐篷,她回到自己的帐篷内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一路奔波,还没有好好休息过。
这一觉她睡的昏昏沉沉,再醒来已是傍晚。
正准备起床,巧香开心的告诉她,“娘娘,世子爷醒了,烧也退了,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是吗,真是太好了。”
雪思月急忙从床上下来,穿上衣服准备去看看。
“是啊,他醒了有一会儿了,是王爷亲自过来说的。”
“王爷呢?”
“她见你没有醒,不让我叫醒你,等了一会
儿,有人叫他,就走了。”
“哦。”雪思月应了一声。
巧香帮她穿上鞋,又拿出披风,穿戴整齐后,主仆二人向帐篷外走去。
来到门口时,雪思月不自觉地向远方看了看,原来的那个地方空荡荡的,只有风雪还在肆意的怒吼。
“人呢?”
她扭头看向身边的士兵。
“哦,王爷让人把耶律公主带走了,好像安排在那个帐篷里了。”
雪思月顺着士兵的手望去,只见离欧阳穆帐篷不远的地方的确多了一个帐篷。
帐篷上的雪花还不是很多,门口站了两名士兵。
呵,男人!
雪思月冷笑了一声,不知为何,心像是被人揉搓了一样难受。
她不愿意再多看那帐篷一眼,转过身继续向杨东霖的帐篷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杨世子的帐篷外。
还没进去,就听到郎中绘声绘色好的描述雪思月治病的情景。
“世子爷,我当郎中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治病的,仅仅是几瓶水,您的烧就退下了,你说奇怪不奇怪?要知道水能够退烧,我早点给你挂两瓶。”
杨世子呵呵一笑,“王妃娘娘的水应该不是一般的水,而且那水是输进了我的血
管里,你没有那东西,也没有经验,搞不来的。”
“谁说不是呢,我就是什么都没有,想拜王妃娘娘为师,娘娘还没有开口,王爷一口拒绝了。”
说到这里,郎中就觉得心塞。
好不容易遇到医学大佬,想潜心学艺,梦想没有开始就被扼杀了。
杨东霖笑了笑,“王妃娘娘岂会随意收学徒,王爷拒绝你也是应该的。”
郎中悻悻然垂下头,脸上都是遗憾。
巧香掀起门帘,雪思月走了进来,他微笑道:“刘大夫,不是我不想收你做徒弟,是现在我身子不方便,等以后有机会,我还准备向你拜师学艺呢。”
刘大夫吓了一跳,他向雪思月福了福,“王妃娘娘莫要取笑我了,老夫虽然从医多年,但与娘娘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刘大夫谦虚了,你的医术还是很精湛的。”
雪思月说着,来到杨东霖身边。
杨东霖想要起来给雪思月行礼,被雪思月制止了。
“世子爷不用多礼,好好休息即可。”
杨东霖满脸感激道:“有劳娘娘了,千里迢迢的来给我看病,这份情东霖记在心里。”
“你应该感谢的不是我吗?”
雪思月还没有开口,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