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离开,燕玉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忙查看燕月的伤势,之前燕月总是藏着掖着,不给她看身上的伤。
如今她才仔细的看清楚了,头皮都没有一处好的,全是被潘荣打的新伤旧伤。
“这个畜生!”这一声是苏兰喊的。
苏兰到底撑起一个家,性格并不像是燕月那般软弱,不然也不会在前堂一人挡住那么多潘家人。
“亲家母,给你添麻烦了。”燕月愧疚的垂眸,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苏兰道:“什么添麻烦,那是那些人自己犯贱,你以后要保护好自己才是,怎么能任由他打,连一句救命都不喊,要不是玉儿听到,你可怎么办?”
燕玉儿觉得苏兰说得在理,这燕月这么多年,在家暴之下已经有了不健康的精神状态了。
被打,只会呜呜咽咽的哭,连求生欲望都没有。
燕月更愧疚了,不停的擦着眼泪。
燕玉儿和苏兰互看了一眼,皆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知晓这个时候多说无益。
“好了,时候也不早,你先回新房去,我来照顾你娘。”
燕玉儿知晓,本来自己出来已是不妥
,如今又还在新婚之夜见了血。
不过自己这婆婆仁厚,并没有多怪罪。
燕玉儿回了屋去,看了一眼床上的元启弦。
“这么大的床,你非要睡中间作甚。”她嘀咕了一句,用力的将人往里头推了推。
如此,才留出一块空间,心满意足的躺上去睡了。
倒是比潘家那破床舒服一万倍。
只是床单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啥玩意?”
燕玉儿睡得不安稳,爬起来掀开一瞧。
是一串玉,是玉但又像是机关。
她重新躺回去,拿着这一串东西,对着元启弦道:“你小子,藏私房钱啊,这玉成色,得值不少钱吧。”
元启弦俊朗的眉头似乎微微蹙起。
燕玉儿也没在意,自己寻闷子的自言自语道:“放心,我不会给你典当了,我虽然爱财,但也知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
“我就是看看,你别急哈…”
元启弦:……
他急也没用,虽然吃下那东西似乎当真身体舒服很多,可自己并没有办法可以睁开眼苏醒过来。
就算她典当了,自
己也没半点办法。
那是爹最后留给自己的生辰礼,只是他到昏迷不醒,也始终没有解开。
“诶,解开了!”
元启弦:……
他很想睁开眼,看看这玉环到底是如何解开的。
她像是读得懂自己的心思一般,自顾自继续说道。
“这很简单,只要这样,再那样,再这样,就可以解开咯!”
元启弦:说了等于没说。
听着玉环声清脆的叮当声,元启弦有些好奇身边这位新娘,是什么样的人。
燕玉儿玩了一会,便觉得乏了,原主身体亏损很大,需要好生休养。
一夜好梦,燕玉儿醒来的时候自己挂在了元启弦的身上。
燕玉儿有些尴尬的道了几句歉,忙换好衣服,先行出去了。
元启弦虽然紧闭着眼,但确实一夜没睡好。
燕玉儿睡相不好,又是挂又是扒,还时常说梦话,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什么“我的相公出道做练习生了”,什么“想吃脆脆鲨小饼干了”……
他既不知道什么是练习生,也不知道什么是脆脆鲨饼干。
也不知道那脑袋瓜
子里都装着些什么?
燕玉儿刚出门,正好苏兰带着一个大夫过来了。
“早饭已经在前面弄好了,你过去吃口,娘让人看看阿启的病。”苏兰柔声道。
燕玉儿点了点头,朝着前屋去。
大夫惊愕燕玉儿那丑陋难堪的面容,低声道:“虽不能以貌取人,但这也…”
“人不可貌相,我这儿媳很好。”苏兰打断道。
赵大夫只能闭了嘴,没想到苏兰已经开始护着这儿媳了。
哪怕知晓这是冲喜,可这般容貌怎么瞧都觉得晦气的很,完全不像是能冲喜好的福星。
到了屋内,赵大夫都做好了如何安慰苏兰的话术,不曾想一把脉,先前虚浮轻弱的脉象竟平稳有力起来了!
这冲喜!当真有用!?
另一边,燕玉儿和燕月在一桌吃饭,燕玉儿道:“娘,我昨日想过了,这元家能收留我们固然是好,但咱娘俩也得帮衬着点。”
燕月点了点头,又沮丧的垂头:“但娘没用,只会做些农活,哪里能赚到钱?”
“娘你别妄自菲薄,之前你给我绣的喜帕,我瞧着针线精巧,这放镇子上能卖不少钱。”燕玉
儿安慰道。
燕月长期被打压自尊心,俨然不知晓自己的优点。
“我也不闲着,我想着能不能做点小吃去镇子上卖一卖,咱娘俩一起努努力。”燕玉儿更多的打算其实是打猎,只是怕燕月担心,并没有打算开口。
如此一说,燕月跟着有了些盼头,眸光也跟着亮了几分。
燕玉儿执行力很强,在后院找了一些称手的工具,表示上山去采一些制作小吃的材料。
古代物资丰厚,山上草木多,山禽野兽更是多。
燕玉儿根据人为走出的小道判断,人走的越少的,便是野兽越多的地方。
就地取材,燕玉儿做了一个木弓箭。
她蛰伏深木之中,等待时机。
很快,一只健硕的公鹿出来觅食了。
她眯起眼,拉弓,嗖的一声,惊起林中叶飞鸟散。
一股血腥味从林子里弥漫开来。
元家,苏兰正等着燕玉儿回来,方才没碰到照面,还未说自己儿子身体好转的事情感谢她这个冲喜的新娘。
屋外,相熟的赵大姐激动的过来道:“不得了啊,不得了,你家新娶的那媳妇,居然弄了一只大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