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底下被招呼的那几位行人,顿时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钻进了楼里去。
看到这一幕的青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被脂粉抹得黝黑的面颊胀出了血色来。
“无,无耻,有伤风化!”
听到这句话的沈雨棠不由得再次沉默了,这里是青楼呀,青楼里还讲什么风化不风化的……
楼里头的老鸨一如既往的挂着魅笑,热情的招呼着那些进来的肥羊们。
沈雨棠死死地拉住青思的胳膊,直接走到了老鸨子的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锦囊里翻出了一锭雪花花的白银。
这一锭白银重量可不轻,上面光泽莹润的银纹,明晃晃地说着这锭银子的纯度。
老鸨子常年在银钱里打滚,老眼一扫就知道这绝对是百分百的纯银,足足有五十两重。
“这银子,什么都不算,就是单纯赏你的。”沈雨棠刷的一下打开折扇,直接先发制人。
燕来楼的的确确是京都地小金库,老鸨子经手的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可那都是这燕来楼幕后老板的,而不是她的。
而像眼前这位客人什么都不做,出手就是五十两的赏银,绝对称得上是凤毛
麟角了。
五十两的银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就算是在京都,也足够四口之家活上三四个月的,而且还是在吃好喝好的前提下。
老鸨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显得十分的真诚,银子嘛,谁能不爱呢?
沈雨棠甚至没有捕捉到老鸨子到底是把银子怎么拿走的,就见那银子已经滚到了老鸨子的袖袋里。
“哎哟,这位客人可真是出手大方,果然是少年英才就是不一样呀。”热情地贴在沈雨棠的跟前,老鸨子双眼灼热的死死地盯着沈雨棠,口气十分的熟稔道:“这位公子,你来我们燕来楼算是来对了,我们这里什么样的美人都有。
老鸨子我这就为你叫几位好货色来。”
把人叫成货色,青思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嫌恶来,再看看那些抱着女人上下其手,无比浪荡的男人。
她只觉得更加的厌恶,一瞬间只想拉着自家小姐赶紧出去,可是一想到自家小姐说她来这里是有正经事要干,青思就硬生生地忍下了自己这股冲动。
沈雨棠敏锐地注意到了青思的情绪,对于老鸨子的话却表现得非常的平静。
她阻止了老鸨子的行动
,让对方开了一间包厢。
等坐下之后,她刷的一下收起了折扇,直接面色冷淡的说道:“不必了,我们主仆两个来你的燕来楼,其实是有个交易想跟你这老鸨子做。”
做交易?
这可真是稀奇了。
来这里吃喝嫖赌的客人数不胜数,可是来做交易的,可真只有眼前这一个。
老鸨子也是个人精,脸上的神色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显然她开始探究起沈雨棠来。
但沈雨棠不会给她这个看透自己的机会,直接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大包银子。
像是在抛石子一样,几个硕大的银锭上上下下的在掌心尖飞舞,勾的那老鸨子的双眼也上上下下的闪烁。
两百两,这些银子绝对有两百两!
“这些还是赏银,全都是本公子赏给你的,不用记在燕来楼的账本上,不用分给任何人,全是你自己一个人的银子。”
老鸨子的眼底放出了青光,贪婪开始像无形的巨石压制住了她所有的理智。
不到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一下子进账二百五十两两白银,就算是富甲天下的大商人,也未必有这样的本事。
老鸨子
心中的警惕之心开始渐渐的松弛,她一把夺过沈雨棠手心里的银子,而后满脸媚笑的说道:“不知道公子想要跟老鸨子我做什么交易呢?”
听到这句话,沈雨棠便知道自己已经打破了对方的心防,她慢悠悠的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老鸨子既然掌管着燕来楼,想必对京中的那些纨绔子弟应该了然于心。”
这倒是没错,老鸨子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微微一笑,少女那被涂抹的黝黑的小脸上,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那么参军李寒的大儿子李强,你可知道?”
城里头的纨绔子弟们,每天成群结队的,就没有没来过燕来楼的,老鸨子要是不知道,那才是怪事。
只是……
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老鸨子重新变得警惕起来:“不知道小公子突然提起李公子,却是所谓何事?”
“老鸨何必这么紧张,本公子要你做的,不过是小事而已。”轻轻一笑,沈雨棠将自己心中的盘算,悠哉游哉地说了出来。
随着她的话语,老鸨子的脸渐渐的发白。
“不行,这不行,这绝对不行!李强可是参军大人的嫡公子,我们
燕来楼得罪不……”老鸨子激烈的抗议起来。
可是最后那个得罪不起的起字,却被沈雨棠送到她眼皮子底下的那张银票,给死死的堵住了。
汇通银庄一千两,这几个大字,清清楚楚的倒映在他她那早已开始浑浊的眼眸里。
一千两呀!
老鸨子的手开始哆嗦,两只眼睛瞪得比猫头鹰的双眼还大,艰难的咽了咽唾沫道:“还是……,还是只给我的赏银吗?”
听到这句话,沈雨棠直接笑了笑,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而后面色淡然的开口:“不止!”
“不止?”老鸨子的嗓门无法克制的提高了,尖利的声音让沈雨棠背后的青思皱起了眉头。
“事成之后,还有两千两银票,等着你拿。”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沈雨棠对着青思使了一个眼色。
青思纵然心里并不情愿,但还是迅速的铜锈袋里掏出了两张银票。
全都是汇通银庄的,上面红艳艳的章印纹理清楚,绝对是做不了假的。
老鸨子这一次真的开始浑身颤抖了,眼前的这个小公子要跟她做的交易,实在是太容易办到了,正是因为太容易,所以才让人更加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