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更新 前些日子与夷人开战对城中百姓自然没什么影响, 除了几个好事儿的纠在一起砸了已经混居在这里多年, 早忘了自己个儿族别的夷人的店门或家门。另外的就是司徒空山,郑桥是个男人,对女婿原本的七分不喜就变成了欣赏。
夫妻两人盼了许久, 旁边也有些人家悄悄往这边探头,却不敢过来。
没多久,有一辆玲珑而精致的马车从不远的街道驶来,那周围绕了不少童子跟着转。马行的慢, 小孩慢慢悠悠的也能跟上, 俞氏许久没见女儿, 眼珠子便错也不错的盯着那马车, 片刻后有青白的微微有皱纹的手掀开幔帘。
是一个年纪大的点的妇人,棕榈色的长褂。那妇人又朝马车上伸手, 便见一双素白的手搭了上来, 紧接着便是一道艳色的裙尾。芸珠穿着石榴红的裙子,腰肢被裹得不盈一握, 整个人像一株沾了水的牡丹, 妩媚又纤柔。
俞氏忙迈前几步走,抓住了芸珠的手。里头桌子已经摆添好了饭菜,几个小童子还跟在芸珠屁股后面, 便唤着万妈妈一人发了一袋子糖, 又差人一个个送出去顽了。
一开始激动过后俞氏又探头望马车, 见女婿还没有下来, 又狐疑的看了看芸珠的脸。万妈妈从身后出来, 又指挥仆从将礼一个个都呈了上来。
芸珠微微笑道,“他有些事情耽搁了,最近实在太忙,我便先一个人回家。”
俞氏眉头便蹙起,又不乐意再外人面前露出不好的神色,很快拉着芸珠入了屋内。郑父则带着万妈妈等人去了早先备好的席上用餐,又打听了些女婿平日的事情,万妈妈一并回禀了,又让仆人另抬了两箱礼儿。
“前头那些都是西北常礼,这些是大人亲自备下的。前些日子的事儿郑老爷也该知道,实在是……”万妈妈一向坚硬的表情软化,有些歉疚的意味。
郑父连忙摆手,“没什么,我都晓得。大事毕竟重要,自己个儿家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
“郑老爷高义”,万妈妈捧了他一句,又说了些话,过不久便找了理由告辞。
万氏和芸珠一起管着府内事宜,如今夫人回门要住些日子,总得留个主事儿的管着家。郑家院子又小,住不下些许仆从,便只留了两个小丫鬟,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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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都没睡好?”俞氏心疼的摸了摸自己闺女的脸,又戳了戳她眼窝,“再重的粉都遮不住这一团团的黑?”都是嫁过人的了,俞氏没从前那么多避讳,便凑近她耳边悄声道,“你年纪小,有些事情不能由着他”。
芸珠一开始还不理解,俞氏又压低了嗓子,“夜里他要别总由着他。”这种年纪的小姑娘不总是半推半就,“你年纪还小,孩子也先不及,等过了今年的生辰。”
瞬间理解了俞氏的意思,芸珠脸蛋爆红,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总不能跟阿娘说两个人还没……
“都是成了婚的,还这样脸皮薄”,西北民风彪悍,女人间对骂床上的话也不少,俞氏便拉过女儿的脑袋,“他要是自己个儿想要,碰到你身子不适,便……”男人哪个不看着锅里瞧着碗里,女婿今儿没来回门,俞氏心里不快,但更怕女儿委屈起来。
刚做成的小夫妻一方要是冷起来日后可就难了,做夫妻的劝和不劝分。已经嫁了人,除了想法子勾着他的心还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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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了吃罢饭,芸珠便放了两个丫头出去,又赏了钱让她们买些自个儿喜欢的玩意儿。
俞氏正看女婿送的礼,脸上也带了些真心的笑容。
“他多有心”,俞氏看着那些个礼品,原以为他会直接送些贵而不实的东西,没想到却都是走了心的,“他人没来,补送的这些礼你看看,都是些实用的。这个皮子等到了冬日给婆婆做个护膝的极好。”又看向另外一个,朝郑桥比划,“这个极适合你的。”
夏季饭困。芸珠吃的肚儿饱,又觉得阿娘一时儿半儿会儿停不下来,便入了屋内小睡。
她被俞氏整整教导了整整一个中午,小憩时便难免起了点不好的梦境。她正在床上睡着,他便不知道从哪儿出来抱着她的头开始亲吻,她竟也搂住他的腰,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处——
孙木山随了一路,等天快黑了,屋内安静下来才敢偷偷摸摸背着包裹从门后出来,老太太眠多,正睡着。俞氏抱着满月消食,他轻手轻脚的进去,很快便寻到一处微微开的门缝里。里头珠表妹正睡,夏日天热,她脱了鞋袜,身上的裙子微微翻起,脸微微泛红,整个便如同饱满的石榴一样,令人垂涎欲滴。
孙木山垂下头,紧紧盯着她鲜艳的红唇,喉咙微微耸动。他压下身,轻轻凑到她唇边,只敢轻吻。
不是深夜睡的也并不沉,芸珠很快醒了过来。孙木山头微微顿住,偷别人的妻总让他心中恶感与兴奋倍增,又看她这样水润的眸光,便亲在她腮侧,“表妹,我来带你走。”
芸珠:???
“表妹,是我让你受苦,白等了我许久。”
芸珠被他亲在脸上时才反应过来,忙侧头躲。
孙木山压住她的胳膊,又定定的看着他“珠表妹,不要躲我。你从前说过的话我还没忘,你说过爱慕我,说过只做我的妻……”
芸珠连忙从炕上爬起来起来,又侧开他身子连忙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打理好,“表哥自重。”
孙木山到底是个读书人,血气上头之后才办出那种事儿,微微喘气儿冷静下来。又看一侧的她,鬓发微乱,衣衫胡乱的合在一起,眼眶处微微红晕,低垂着眼睛,又似是委屈,正应了所有形容美人的诗句。这样的表妹,他怎么能放弃?
红袖添香,美人在怀,他如何割舍?
“是我太激动了”又看她似垂薄雾的眼睛,“表妹曾说想嫁我,在我心里,你已是我的妻。”
芸珠心中本来有气,但说到底她先诓的他,便抬起眼睛看他,“奴家已经成了亲便是有夫之妇,表哥熟读诗书,值得更好的女子真心相待。”
对于这个表哥芸珠不像对郑氏那般仇视,他帮过自己,加上小时又有总角之情。
“奴家夫家是官家,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芸珠理了理衣服,“你快走吧,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她话刚说完,孙木山却突然从身后死死搂住她的腰,意肯诚真,“表妹能忘,我却从来不能忘。你被迫嫁给他,已经是我之过,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走。”芸珠挣扎不过他,又听他说要带她去汴城,便再没什么好脸,“奴家不去,奔者为妾,再者我已经是旁人的妻子,表哥,你是读过书的人,这些道理都不懂吗?”
孙木山越发狠劲儿的搂她的腰,掐的她甚痛,“那人夺妻之恨我不敢忘,表妹,我亦不会嫌弃你非处子。待我去了汴城谋得官职后,你是我一辈子的正室,谁都越不过你。”
他眸色阴沉,“到时再与这厮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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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空山处理完所有的事宜,便觉得有些空旷。
天色已经很晚了,今日好像是郑氏回门。他没时间去,中午的时候便着人回了她,还送她珠宝哄。
葛无还见他眉头微皱,以为他在想什么家国大事,“大人在想什么?”
司徒空山看着外头的月色,整个皎白的衣衫被风吹的有种凌然欲仙的感觉,“女人”。
葛无还:……
这日是十五,不论是回门宴还是照着规矩他都应该宿在她屋里。郑氏不过十五的年纪,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女儿家该娇宠的时候,也许她会因为他没陪他而生出很多委屈——到底还是个没大的小姑娘。
夜色微微凉,处理了一夜的事儿,他将文书轻轻合上。
又取了件外袍穿上,“我去拜访岳丈一家,不送你了。”
老太太年纪终究是大了,即便找了名医来看身子骨也不若以前那般健朗。便坐在小椅子上,一边哄着满月,一边帮着俞氏剥蒜苗。西北这里的地方规矩,新妇回娘家第一日由女方做东,摆宴请客,第二日则是夫家叫来的酒菜供女方家人来食用。
到第三日回了家,各乡庙里的神婆子都会被请来给这对小夫妻看看脸,说些吉祥话。
前些日子与夷人开战对城中百姓自然没什么影响,除了几个好事儿的纠在一起砸了已经混居在这里多年,早忘了自己个儿族别的夷人的店门或家门。另外的就是司徒空山,郑桥是个男人,对女婿原本的七分不喜就变成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