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是不知安分,都和离了还要给我们将军府抹黑。”
宁陈冷嗤一声,他打小就不喜欢严厉的将军夫人,那个女人总是会肃着脸,说他性子顽劣,做事不合规矩。
一个成日将规矩挂在嘴边的人,竟会亲自打破她的那套规矩,真真是可笑。
司语梦抿着唇不说话,心中却是得意。
他们对宁玉山和兰夫人愈是不满,就愈是不会帮他们。
她就要看着昔日欺辱自己的婆婆被大家唾骂,最好像个丧家犬一样离开京城。
夫妻二人对兰夫人的行径批判了一通,随后便进府用膳了。
掌管中馈后,李氏都憔悴了不少,可宁陈回来了,她还需要强打起精神。
奈何宁陈满心都沉浸在宁家日后就是自己继承的喜悦中,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亲娘的异常。
他甚至还兴奋地让李氏与司语梦好好掌管中馈,她兰夫人能做到的,他们也一定可以做到。
李氏几次张嘴,想说如今的将军府其实也是一团糟,许多事情她都不知该如何下手,司语梦又太过急功近利,所以她们惹出了不少乱子。
可惜宁陈回府前,司语梦曾哭着说她不想让宁陈知
晓这些事,觉得她这个正妻毫无用处。
考虑到女子在这个世道生存的不易,李氏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说出来了,也不过是让宁陈再训斥司语梦一顿罢了。
既已成为了一家人,就该多谢宽容,她们终会学会管家,将府中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没有一点儿忧愁的宁陈用过膳便回屋歇息了,司语梦连声感谢李氏为自己保留了最后一点儿体面。
李氏拍了拍司语梦的手:“梦儿,我明白你也不是故意将事情搞砸的,只是陈儿那边怕是瞒不了太久了,我们得尽快学会掌管府中的钱财。”
“娘,我都明白,儿媳一定好好学习。”司语梦含着泪点头。
将军府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入了云辛夷的耳中,听闻宁陈回来了,云辛夷慢悠悠的将葡萄扔进了自己的嘴中。
她当然知道司语梦不会承认是自己治家不严了,若是瞒不住了,怕是会将错都推到李氏的身上。
李氏一片真心对待司语梦,只怕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不过这些都是将军府的事情了,她并不在乎将军府会如何。
正想着,丫鬟们说东方驷来了,她的眼中立刻带
上了笑意。
等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时,她已经冲过去抱住了东方驷:“小叔,你最近怎么都有空天天来看我了啊?”
东方驷伸出手接着云辛夷,眼中带着浅淡的笑意:“怎么,你不想让我来看你吗?”
“当然不是了,你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云辛夷搂着东方驷不肯撒手,下人们只能低下头默默退出去。
只要在侯爷身边,辛夷小姐便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连周围有没有下人在场都不管了。
“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趣事的。”东方驷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子。
“什么趣事啊,比将军府的事情还有趣吗?”云辛夷抬眼看着东方驷。
随后东方驷便将宁陈英雄救美救了赵蓉儿的事情说了出来,那赵蓉儿看着宁陈的眼神都快要烧起来了。
就是不知道司语梦知晓赵蓉儿看上了自己的相公,会作何感想。
听罢,云辛夷也捂嘴笑了起来。
她不用看也能想到司语梦难看的脸色了,被昔日的“好姐妹”抢走了夫婿,对司语梦来说怕是更难受吧。
东方驷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又没在想什么好主意吧?”
“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我那个好姐姐做梦都想嫁入有权有势的人家,她怕是会不择手段地攀上宁陈吧。”
云辛夷吐了吐舌头,她才不会觉得司语梦可怜呢。
这个女人看着柔弱,其实心比谁都要黑,偏生每次她都能将自己装的极其无辜。
若是赵蓉儿依旧傻到会被司语梦给利用,那她只能说赵蓉儿是真的蠢,连谁好谁坏都分不清。
事实上,赵蓉儿已经不在意司语梦是不是真心为自己好了,她只想要报复云辛夷罢了。
回到客栈后,她就想办法给司语梦递去了消息。
得知赵蓉儿甩掉那几个拖油瓶回了京城后,司语梦抽出时间来见了赵蓉儿一面。
往昔赵家最尊贵的小姐,如今也只能穿着衣坊内的普通衣裙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司语梦见赵蓉儿落魄了,心中竟有些窃喜。
果然人就是不能太过张扬,否则便会像赵蓉儿一般,变得一无所有。
可惜赵蓉儿并没有看出司语梦眼底的嘲讽,反倒与她讲起了自己是如何污蔑那几人想要杀害自己。
“蓉儿,你做的很好,他们就是想囚禁你,让你一个千金小姐对他们言听计从。
”司语梦拍了拍赵蓉儿的肩。
没了那些人的阻挠,她就可以哄骗赵蓉儿帮自己报复云辛夷了。
谁知赵蓉儿话锋一转,竟然问起了宁家的二少爷,司语梦瞳眸一缩,赵蓉儿打听她的相公作甚?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赵蓉儿,轻声问:“蓉儿,你是碰到过宁家的二少爷了吗?”
该不会是今日回京时两人恰好撞见了吧?
赵蓉儿羞红了脸点了点头:“那位公子帮了我,我想亲自道谢。”
“蓉儿,将军府的门楣不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人可以高攀的,你还是放弃吧……”司语梦连脸上的笑都险些维持不住了。
她为了让赵蓉儿不缠上自己,刻意说自己只是嫁给了一个小官做正妻,就是担心赵蓉儿会想着让自己为她找一门婚事。
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赵蓉儿竟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夫君的身上。
奈何司语梦的话并没有打击到赵蓉儿,可她也看出了司语梦不想帮自己,便顺势说道:“我心中的都明白,我会渐渐放下对宁公子的心思的。”
在赵府中看惯了旁人的冷眼,赵蓉儿也学会了伪装自己。
说实话,她现在连司语梦都有些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