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拉住那孩子,要求对方赔自己一条崭新的裙子。
那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便大哭了起来,他一哭,便又几个小厮和侍卫匆匆寻了过来。
赵蓉儿只顾着生气,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小孩衣着不凡。
她将自己衣裙被人弄脏的事情说了出来,谁知那小厮当即说道:“这可是我们尚书大人的嫡孙,你吓坏了小少爷,我们尚书大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见被小厮们围着的孩子有如此大的身份,赵蓉儿吓得腿抖,她不知该怎么办。
而她花银子招来的侍卫们全都默默站远了一些,生怕尚书府的人将他们也都抓走了。
赵蓉儿瞬间变成了孤立无援的人,她下意识就想说出云辛夷是自己妹妹的事情。
可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住手,我可都看清楚了,是你们的小少爷弄脏了这位姑娘的衣裙,合该是你们赔礼道歉才是,现在怎么反倒要这位姑娘给个说法了。”
听到有人愿意帮自己,赵蓉儿心中大为感动,转头看去,便看到了自己在宁裕寺中见过的那位公子。
宁陈通身气度倒是颇为摄人,若是不知他做过的那些事,还真有可
能被他这幅做派给唬到了。
尚书府的人自然也认出了宁陈,他们向着宁陈匆匆一拜,赶忙说道:“原来是将军府的二少爷,是奴才们唐突了。”
“你们唐突的是那位姑娘,可不是我。”宁陈冷眼看着这些奴才。
连自家主子都看不住,让一个孩子将旁人的衣裳弄脏了,还扬言要对方好看,尚书府可真是好样的。
将军府每每闹出什么事情,他可记得尚书没少在皇帝面前弹劾他们。
如今被他抓到了机会,自然也要好好惩治这些仗势欺人的恶奴一番了。
那位小少爷见到对面的人都凶神恶煞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在家中明明是被人千娇万宠的,为何出府玩却无人害怕自己?
赵蓉儿则满是惊喜地看着宁陈,她原以为这位公子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谁曾想对方竟是将军府的二少爷,还帮了自己。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着将宁陈收入囊中的决心。
她已然嫁不出去了,倒不如搏一搏,说不准还能成为这位二少爷的妾室。
正室她是不指望了,这样的高门大户,是不可能让她一个名声尽毁,还是商贾之女的人成为宁陈的正室的。
小少爷眼见他们越吵越凶,嘴巴一扁,嚎啕大哭了起来。
小厮们见自家少爷哭了,赶忙出声哄慰。
宁陈站在他们面前,大声说:“你们快向这位小姐赔罪,莫要欺负对方是个无权无势的人便肆意欺辱。”
望着赵蓉儿,小厮们不情不愿地赔了罪。
有宁陈在一旁看着,他们也不敢公然欺辱赵蓉儿了。
眼下小少爷哭了,他们还得忙着将人带回府中去哄慰呢。
想来是小少爷被吓到了,这回去了,说不准还要被主人教训一通。
他们觉得自己才是最冤枉的,小少爷一个不注意便溜走了,他们怎么找都找不见。
再找到时,就看到了小少爷被一个女子抓在手中大声斥责。
护主心切的他们自然没有问清缘由就上去一通指责,那姑娘大可以直接辩解的,她不解释,到真让他们觉着是她故意欺负小少爷的。
众人苦着张脸,久久说不出话。
这将军府的二少爷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了,赵蓉儿这时浅浅一笑,走上前说道:“多谢公子为小女子撑腰,不过这孩子也被吓到了,我也不愿追究了,不如此事就
到此为止吧。”
她笑的得体大方,宁陈心中极为熨帖。
已经很久没有人会这样与他说话了,左右也不过是为了报自家被尚书府弹劾的仇。
如今这些下人都吓得瑟瑟发抖,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是不跟他们计较了。
两人走后,尚书府的小厮们赶忙抱着自家的小少爷离开了。
宁陈亲自将人送到了客栈,听闻赵蓉儿是来京城找亲人的,便说她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都可以找自己。
左右赵蓉儿也是因为他才会得罪尚书府的,他总不能对人家见死不救。
赵蓉儿红着脸应下了,看着宁陈离开,她的脸上依旧带着笑。
见状,丫鬟在一旁轻声说道:“奴婢看您与那位宁公子十分登对,英雄救美只怕也是那位公子接近您的法子吧?”
“莫要胡说了,宁公子看着就不像是那种人。”赵蓉儿假意斥责了丫鬟几句就作罢了。
她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不然宁陈为何要站出来呢?
丫鬟偷瞄了眼赵蓉儿,心中暗道小姐还真是好骗,那位公子不过是帮了小姐一次,小姐就芳心暗许了。
可她哪里知道赵蓉儿这时
看中了对方的身份呢?
就算是做侍妾,她也想要嫁给宁陈。
宁陈本是因为骠骑将军与兰夫人和离才回来的,帮赵蓉儿纯属巧合。
司语梦早早地便等在了府门外,见到宁陈,她熟稔地为对方整理衣衫:“相公这一路上累坏了吧,我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我们快一起进去用膳吧。”
“梦儿,宁玉山和那个女人真的走了吗?”宁陈不放心地拉住司语梦。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有几分不确信,将军夫人在府中坚持了这么多年,真的甘愿将自己手中的权利放出去吗?
闻言,司语梦笑了笑:“那是自然,现在府中的中馈都是由我和娘一起管理的,至于兰夫人,我听人说她在京城开了个女子学堂,可惜门庭冷清。”
“女子学堂,她还真是异想天开。”宁陈的思绪全然被女子学堂给吸引了。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问司语梦管理中馈可有出现什么问题?
“夫人或许是受了刺激,才会想要开办女子学堂吧。”司语梦话语中透着担忧,却句句都在说兰夫人离经叛道:“如今京城的世家都在笑话将军府曾有这样一位主母,爹在朝堂中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