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云辛夷摸着自己的手镯:“我这儿有上好的药材,只要你需要,我都可以给你,你绝对会好的。”
她虽每日与三王子大闹,但心中早已将其当做了自己的好友。
别看三王子平日里最喜欢逞英雄,他其实才是最脆弱的。
看云辛夷着急忙慌地安慰自己,三王子终于笑了。
“你以前都能将我噎的无话可说,怎么如今倒是嘴拙了?”
“我还不是看你受伤了,害怕你太过激动让伤口崩裂了吗?”云辛夷没好气地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这厮竟然还跟她打趣。
这可是剧毒,连他们都没有办法的剧毒啊。
“你救我,是因为我对你们还有用处吗?”三王子呢喃低语。
他说的声音再小,云辛夷还是听到了。
若非三王子现在受了伤,云辛夷必定会想办法锤他一拳。
她瞪了眼躺在床上的三王子:“我是将你当做好友了才会帮你的,你要不是自己人,我干嘛还费劲巴拉地安慰你。”
她可没那么好心,对自己不在意的人那么关心作甚。
若她对三王子不在
意,对方就是因为中毒抑郁而终她都绝不会有分毫感伤。
有她在一旁说话,三王子的心情的确好了不少。
不过他毕竟中了毒,清醒了没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了,云辛夷叫来小厮照顾他,随后便走了出去。
师兄们就站在院中,满含歉意地看着她:“辛夷,是我们没用,没法儿帮三王子解毒,我们帮不到你……”
他们从不知京城会有这么多的危险,他们总以为辛夷在京城过得很好,无需他们担心。
昨日亲眼看着那些刺客出现后杀人如麻后,他们才恍然惊觉,原来小师妹在京城中过得一点儿都不轻松,是他们想的太过轻松了。
云辛夷小跑过去看着三人,眼中同样满是歉意:“该是我认错才是,师兄们留在京城,我本以为我可以照顾好你们每一个人,不曾想竟让你们遇到了刺客,是我的错。”
她终究只是个小姑娘,说这话时,竟低低地哭了起来。
三人见小师妹哭了,手忙脚乱地哄她开心。
甚至连一向冷着脸的桑阳都慌得快要跳脚了,三人无计可施时,苍宿走了过来。
见自己的小徒弟哭了,他也着急了,竟直接用轻功来到了云辛夷的身
边。
“辛夷,怎的哭了,是因为三王子的伤吗?为师定会为你将三王子治好的。”苍宿的脸因为着急都透露出了些许红晕。
桑阳看着师父没有因为动用内功感到不适,也放下心来。
想来是他们天天给师父吃那些补药,让师父的身子好的更快了。
云辛夷扑进师父的怀中,不多时就染湿了苍宿的衣襟。
“师父,我怕身边的人会离我而去,我恨我自己没用,保护不了你们。”
“怎么会呢?昨日遇到刺客,你不就好好地保护了那些贵女们吗?”苍宿轻拍着云辛夷的后背。
小丫头这是憋了太久的情绪,如今哭出来也好。
云辛夷大哭一场后,红着眼睛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她将师父的衣裳都哭湿了。
她明明都及笄了,却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总会扑进师父的怀里委屈地哭。
苍宿倒是不在意,回屋换了身衣裳后,便与他们说起了三王子中的毒。
桑阳等人的医术皆由苍宿亲自教导,有师父在,他们也更有信心为三王子解毒。
商议了三王子所中的毒,云辛夷便让他们都回去用膳了。
大家都
守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宫里的御医来的也不少,可他们都对三王子中的毒毫无办法。
再这样下去,三王子可就真的要成为一个废人了。
她捏着自己的眉心,努力让自己想想看过的医书中可有类似的毒药。
正想着,一只大手覆在她的额头上,为她轻轻揉捏了起来。
“小叔,宫里的事情你都处理完了吗?”
来者自然是东方驷,两人相识多年,云辛夷早已将东方驷身上的香味儿记得一清二楚了。
“还没处理完,不过我方才听下人说你哭鼻子了,出什么事儿了?”
东方驷的声音中透露着一股子心疼,小丫头亲眼看着那么多人受伤,想必很难过。
他派了隐阁的人去查刺客,结果又查到了万蛇教的头上。
看来这一切都是万蛇教搞出来的鬼,只是自打他在江湖中下令剿灭万蛇教后,这万蛇教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再没有出现过。
他想着万蛇教的藏身之处时,云辛夷已经摸上了他的下巴。
因着在宫里宫外的跑,东方驷并没有太多时间梳洗,所以他的脸上已经冒出了些许胡茬。
直到小丫头摸他的脸,他才想
起来自己竟然这幅样子来见云辛夷。
“别摸了,我只是忘了收拾了而已。”东方驷耳廓微红,抓着云辛夷的手不让她摸。
小丫头歪头轻笑:“有什么关系,我们以后就是夫妻了,你什么样子我都会看到的。”
这话倒是不假,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云辛夷与东方驷两情相悦的事情了,他们成婚,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见云辛夷说的如此直白,东方驷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总想这些作甚?”
他觉着小丫头还小,他可是听皇上说过当初皇后就是因为年纪小生孩子,所以差点儿一尸两命。
辛夷是他的宝贝,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宝贝离自己而去,所以不论如何,他都要等几年再将辛夷娶进门。
云辛夷不知他心中竟想了那么多,她吐了吐舌:“我这不是怕你太累了,给你讲讲笑话,让你多笑笑嘛。”
她也没真的想现在就嫁,只是闲暇之余想起这件事时,她都会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罢了。
府里的丫鬟们也时常会打趣,说侯爷定给辛夷小姐准备了十里红妆,届时她们都要亲眼看着小姐出嫁。
“你这丫头,讲笑话都能讲的这般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