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裘瑶看她心情好了些,又笑着说了些宫中发生的趣事儿。
最重要的是,她买来了京中最受欢迎的话本子送给云辛夷。
这些话本子中有些是将断袖之间的爱恨情仇,有些又是神仙之间在小爱与大爱之间纠缠的爱情。
都是人杜撰出来的故事,云辛夷却尤为爱看。
她收起话本子:“果然还是你最懂我了,小叔都不喜欢我看话本子,他根本就明白不了王爷与太监的故事有多么动人。”
“咳咳咳。”凤裘瑶猛地咳嗽了起来:“我要是定国侯,也定要将你的话本子都收起来。”
寻常的贵女,就算真的喜欢这些话本子,也不会说出来,偏生云辛夷看完还想找个人探讨一二。
定国侯本就被人传是个断袖,让他听了这话,还不得气的将云辛夷的话本子都撕碎了吗?
“我觉得没有问题啊,你喜欢的首饰还会给他人炫耀呢,我喜欢的话本子怎么就不可以跟小叔说了。”
云辛夷撅了噘嘴,凤裘瑶无奈扶额,怪不得连定国侯都拿云辛夷没办法,这丫头怕是没人能治了。
父皇还总说她顽劣不服管教,她看这话应该说云辛夷才是。
不过凤裘瑶忽的想到自己今日来是要说另一件事,她立刻戳了戳云辛夷:“我听母后说从草原来的质子已经上路了,你猜猜这次的质子身份是什么?”
“估摸着是哪个舞姬的孩子吧。”云辛夷对此毫不在意。
毕竟谁也不会傻到将自己最喜爱的孩子送来,她看那草原首领能趁着战乱吞并三个部落,也不是个傻的。
闻言,凤裘瑶的笑容显得更加神秘起来:“那你可就猜错了,这次来做质子的可是那位首领最喜爱的三王子。”
“人都没到京都呢,你怎么知道来此处的究竟是几王子?”云辛夷连头都没抬一下。
她看就是边境那群将士在随口胡诌,想要借此打压草原各部落的势气。
“这怎么就不是真的了。”凤裘瑶跺了跺脚:“母后亲口所说,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在凤裘瑶的心中,自己的父皇和母后知道的,一定比自己要准确。
正是因为此事是皇后亲口说的,她才会来找云辛夷。
云辛夷挑了挑眉:“你当真听到了皇后娘娘是这么说的?”
“那还能假,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偷听到的……”凤裘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猛地捂住了嘴。
草原派几王子来当质子,的确不是她一个公主可以知道的。
但她就是太过好奇了,所以才会忍不住跑去偷听的。
看她心虚的模样,云辛夷就猜到凤裘瑶回宫后怕是要被罚了。
六公主偷听皇后娘娘的话,若不是她身份尊贵,宫中的侍卫们怕是早就将她抓起来。
皇后娘娘怕是已经知道凤裘瑶偷听了,回去后等待她的可就是地狱了。
“好辛夷,你别说出去好不好,母后若是知道我偷听,一定会禁我的足。”凤裘瑶赶忙凑了过来,大大的杏眼中满是乞求。
别看母后温温柔柔的,罚起人来连她都害怕。
宫里一个宫女趁母后不注意偷了母后一根簪子,次日就被杖毙了。
她亲耳听着那宫女的声息渐渐弱了下去,心中满是惊恐。
“知道怕还敢偷听,也就皇后娘娘能让你这么放肆了。”云辛夷捏了捏她的脸颊。
凤裘瑶摸着自己的小脸,煞是无辜:“我这不还是为了找你说吗?”
她好心告云辛夷,本以为云辛夷会很震惊,结果对方竟在关注她偷听。
之后云辛夷再
三保证自己不会告诉皇后娘娘,凤裘瑶的脸上这才出现了笑容。
但云辛夷也让凤裘瑶不要将这个消息说出去,朝中有不少人都憎恨草原人,若是知道那位首领派来的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指不定会怎么磋磨对方呢。
他们好不容易停了战,可不想在这个档口出了岔子。
说罢了三王子的事情,凤裘瑶又托着香腮一瞬不瞬地盯着云辛夷:“辛夷啊,过段时间母后会带着京城中的夫人贵女们去上山拜佛,你不如跟我一起走吧。”
“你可是公主,我跟你同乘一辆马车,不合规矩。”云辛夷也叹息一声。
上山拜佛属实没什么意思,她也想和凤裘瑶在一辆马车中,起码还能有个人解解闷。
凤裘瑶撇了撇嘴:“这京城中的规矩就是多,我就想和你一起走都这么难。”
明明父皇私底下都与云王还有定国侯称兄道弟了,明面上却还要恪守君臣之间的规矩。
她真不明白这些人搞这么多规矩,不会累吗?
云辛夷看她不开心,特意让下人将雪儿抱来逗她开心。
因着被雪儿拒绝过太多次了,就算是抱雪儿,凤裘瑶也不敢直接将它抱起,只能拿着
肉干一点一点地试探。
不料雪儿吃了肉干转瞬便翻了脸,用自己的小屁股对着凤裘瑶,让其气的直跳脚。
眼见雪儿非但没有让凤裘瑶开心起来,反倒让其更加生气了,云辛夷赶忙让人将雪儿带走。
宫女看自家主子被一只畜生屡次三番的拒绝,也有些忍俊不禁。
这畜生就是不会看人脸色,哪怕公主的脸色黑的像是锅底了,雪儿愣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
虽然畜生不愿理会自己,但云王和云王妃还是十分热情地招待了凤裘瑶。
小公主回宫时,怀里还塞着云王妃给自己的糕点。
将小公主送走了,云王与云王妃两人又转身看向云辛夷:“辛夷啊,孙厨娘的事情,我们也听你小叔说了,此事只是个意外,你莫要放在心上。”
辛夷这丫头对府中的每一个下人都十分关心,她执着的想要找寻一个答案,不愿相信孙厨娘是个因为儿子死了就报复无辜之人的女人。
云辛夷摇了摇头:“爹爹,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是孙厨娘自己走错了路,女儿已经命人厚葬了她,前尘往事,就这么尽数忘掉吧。”
她的确太过执拗,或许孙厨娘并没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