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对卢俊义说出那一番话语,并非无缘无故。
只因他心底,如今也是倍受煎熬。
若有可能,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宁愿派出手下北上,自己也要留在家中,免去眼下这一番无穷无尽的思念之苦!
四下里乱窜,真的很没意思。
赖在媳妇儿身边,那感觉该有多好呀~
没事再去调戏调戏蔡娴,更有些美妙滋味,使人乐在其中……
秦明不想再等了,更不想继续耽搁。
一行人匆匆启程,去往山东。
此次跟随他身边的,就有蔡福蔡庆等人。
将之前剩余大部分金银,包括项家管事送来的五百两黄金,拿出分赐身边亲信。
满六满八他们,俱都获得丰厚赏赐。
一时众人欢呼雀跃,士气大振。
向着山东地界,加速进发。
也因此,那些刑罚未愈之人,感受颠簸苦痛。
秦明路上,停宿官驿旅店。
他故意选择人多口杂之处,不去隐藏身份,旁人听说是秦青天、圣甘霖路过,难免要来拜见一番,秦明自去赚取人情点数。
眼看点数,突破百万大关,那让秦明有些收获快感,聊解相思之苦。
一路顺顺利利,返回东平府,众人各去整顿。
秦明与吴用等见面,简单说过路上情况,又听吴用道。
“如今,跟随咱们过来山东的队伍,不仅仅只是一千五百精壮,更有附近许多河北灾民,听闻总管在此,主动前来投靠,人数至少两三千众。
因此,东平府这边的产业,无法安置那许多人口!
须得尽早解决此事,否则咱们只凭药铺接济,支撑不了太久。”
秦明闻言,不禁皱眉。
看来此事需要尽快解决才行。
若将那些流民驱散,难免大失人望。
日后再想轻松收割人情点数,怕是很困难。
也真是的,他如今只想着尽快回家,抱住媳妇儿再也不松手,谁想这些麻烦事,却是一桩又一桩的找上门来!
秦明故作镇定道。
“吴先生莫急,我对此有些思量,早已想好安置之策。就算人数再多些,也都不打紧。”
秦明来不及歇息,前去拜访程知府。
程知府命人设宴招待,聚集各处官吏,为秦明接风洗尘。
席间,秦明再次见到董平。
说起之前约定,二人决定好好比试一番。
“总管在那河北,做下诸多善举,如今山东这边,也都传播总管大名。尤其那些流民口中,尽在传颂圣甘霖美名!
董平对此,心中自是钦佩。
不过之前,我被总管打过那一拳,心下有些不服。
如今总管归来,也当与下官再去好好较量一番马上的功夫,看董平能否是你对手!”
秦明闻言一笑,当即答应下来。
“不妨明日,咱们去那校场上较量一番。正好秦明有事,欲要前往济州公干,想请董都监出手相助。”
董平傲然道。
“若有上命,下官自不能违抗,任由秦总管调动便是。不过,若总管不能胜我,且容董平忙里偷闲,留下镇守东平府。”
秦明有些无奈,只得答应道。
“这是自然。”
一旁,石秀、戴宗等人,心下忍不住摇头。
只因他们之前见过,董平与秦明比试拳脚,对董平马背上的功夫,也就不太看好。
你便是风流双枪将,还能比得过索超、邵兴?强得过那河北玉麒麟?
还想着战胜总管,实是个井底之蛙,不知道总管厉害。
总管一直对你客气,你却是不知进退!
秦明也不气恼,与董平约定比试。
又去请程知府起身,进去里屋叙话。
秦明取出蔡太师钧贴,及梁中书信函,交给程知府去看。
程知府读过,顿时战战兢兢。
“之前,本路诸司相公,已经写下书信,责令我东平府,配合济州,查访生辰纲一案。
本想过去这许久,济州那边,总该有个结果。
谁料他们竟敢拖延至今,一直不曾破案!
而今老太师发怒,欲要下官等,月底前结案,又该如何是好?
似此等大事,一旦传入圣上耳中,便是那济州官吏无能失职,定遭下狱问罪,乃至发配远恶军州。
更要连累我东平府上下人等,一起遭罪,又岂容轻忽?
如今,还请秦总管吩咐,我等俱都依从!
也请总管大人,千万对老太师和梁中书那边,解释清楚,言明我等下官,不曾有过懈怠之心。”
要说这位知府相公,确是能屈能伸。
他不仅是清贵文官,品阶更在秦明之上。
但为了保住自家前程,如今就来自称下官。
见程万里担忧模样,秦明便去笑道。
“老太师与梁中书,对此尽已知晓,错不在程知府这里。
不过济州那边,知州等人,怕对此事不曾上心,所以此次本官身负太师府钧令,前去追究查证,对他们可不会轻饶!
只是本官也在担忧,那地方官员、衙役小卒们,与劫匪暗中勾连,以致欺上瞒下,破案艰难。
所以,需从东平府这里,挑选一些精干衙役,再让董都监带队,协助破案。
再有之前,因救济灾民,收拢一批精壮,足有一两千人之多。
还有那些灾民,至少也有数千之众聚集,需留在东平府这边。
本官不能将他们全部带回江州,还请知府相公出面,帮忙安置一二。”
程太守闻言,心头一松,满口答应下来。
“安置些许流民,此事又有何难?本官这就吩咐下去,搜寻肥田产业,交与总管,用以养活灾民。
至于董都监那边,下官便去下令,让他知晓太师府钧命,省得个个推脱,误我大事!”
秦明摇头道。
“只需知府相公下令,让秦明调人便好。
搜捕盗匪之事,不应大肆宣扬,免得打草惊蛇。
具体如何搜捕,本官其实已有线索,只是暂时不便说明。
或许到时,还须知府相公下令,调动此处舟船、驻军,前往济州一行!
待得抓住贼人,老太师和梁中书那边,也会知晓知府相公此次的功劳。
如若抓捕不力,秦明也不须程知府担责,自去承担便是。
如今只要相公,与我做好配合!”
程万里闻言大喜。
“总管如此高义,下官岂有不从之理!”
秦明缓缓点头,面上却又一沉。
“不过话说回来,梁中书蒙受十数万贯的天大损失,须得从别处,为他找补回来。
像济州府那边,有个粮商叫做游德的,名下便有七八处的产业,家中少说也有数千亩的良田。
哪怕东平府这里,也有他家的粮铺。
偏偏那人,不知轻重,猪油蒙心,敢在粮食中掺杂砂石,卖与本官!
程知府,你看此事,又该如何处置?”
秦明这样讲,自是为了回馈梁中书。
表达他秦明的“一片心意”,继续依附权贵、向上面攀爬。
掌握更多权势,才好从容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