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属狗的,就她也能咬伤我?”
郁赦面露不屑地嗤笑。
易白无语,“那没事,你就别摸了……”
他说话的时候,睁大了眼睛看着郁赦又摸上了那只耳朵。
“她刚才问起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猜一个准的。”
郁赦微愣,生硬的放下了摸耳朵的手。
“那你帮我看看吧。”
易白走了过去,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观察了一下他的耳朵。
“没有事情啊。你一直摸干什么?”
郁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因为虞南栀会梦游的这个事情,郁赦和易白都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他们每晚都会睡得很晚。
时间久了,郁老爷子以为易白遇上了麻烦。
毕竟,郁赦晚睡是常态,但是易白不是。
他自己就是医生,最讲究早起早睡。
这天晚上,虞南栀上楼后,郁老爷子把易白喊到了一旁,“郁赦最近找你麻烦了?”
“没有啊。”
易白莫名其妙的看着郁老爷子。
“您为什么要这么说?”
“没什么,我看你最近都挺晚睡的,还以为你遇上事情了。”
郁老爷子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的郁赦。
“没有,我人在这里,但是还得管着港城的医院,所以事情会比较多。”
易白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郁老爷子也没有多想,只是在上楼休息的时候,叮嘱着易白,“他要是找你麻烦,你告诉我。”
易白点了点头,把他送上了楼梯。
郁老爷子上楼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冷笑声。
他当即转头看向了郁赦。
但是郁赦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郁老爷子,您怎么了?”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声音没有?”
易白有些尴尬的摇头。
其实他听到郁赦冷笑了,但是他不能说,省得增加矛盾。
郁老爷子纳闷的回了房间。
不过好在除了那一晚之外,虞南栀没有再梦游过。
究竟是因为什么触发了她那天梦游,因为参照的样本太少,所以也无从得知。
监狱那里也没有再有人主动联系过林念舒。
那些人,就像是晏慎一样,突然就消失了。
虞南栀在恒城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因为对方迟迟没有行动,她不得不先回港城。
毕竟在港城,还有很多的事情要等着她去处理,她不能在这里干耗着。
也许耗着她在恒城,也是晏慎的计划之一。
不过,也许不是。
但是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郁宸在这里,会帮着盯住林念舒的。
陆老爷子虽然是死了,但是陆家还没有彻底垮。
郁宸的敌人,是整个陆家,所以找出晏慎,也是他的目标。
郁老爷子倒也想跟着一起回港城,毕竟有他在,郁赦面对虞南栀的时候,至少还能收敛一些。
但是临行前,他突发头晕,只能留在了医院,虞南栀担心他,所以请易白暂时留在了恒城,帮忙照顾他。
易白是在一周之后,才从恒城回来的。
郁老爷子年纪大了,总有一些老年病,这很正常。
现在,湾山别墅里,就只有虞南栀和郁赦两个人。
他们几乎是不见面的。
虞南栀并没有刻意躲避他,在躲避的人,反而是郁赦。
虽然虞南栀觉得他有点奇怪,但是也没有理会。
她不忙的时候,会打开哥哥的实时监控看一会。
哥哥似乎已经开始接受了治疗,至少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的极力反抗。
然而,这一切只是大家所以为的。
直到某天的晚上,温助理联系了“霍祁年”。
“霍先生,那个照顾虞北穆的护士……死了。”
夜色正浓,郁赦早就回了别墅,只是在车里坐了很久。
他是打算等虞南栀房间的灯关掉后,再回去的。
一听到这个消息,他深邃的黑眸倏地翻滚起一片阴沉。
“他终于闹出人命了?”
郁赦冷呵了一声。
在夜色中,他的侧脸在反光镜上透出几分的冷漠。
“他该负上什么法律责任就让他负责,记得把这个事情压下去,不要让外界知道。”
“不是的,霍先生。”温助理知道霍先生是误会了,所以简单的解释了起来。“这个事情和虞北穆没有关系,是护士她自己想不开。”
“说详细点。”
郁赦抬眸,望着车窗外的树叶正随着夜风摇曳着,簌簌作响。
今夜的风,有点喧嚣。
“可能是工作压力大,她原本的状况就很不好,疗养院的医生也给她做过了几次心理辅导,但是她就是……抑郁了。”
一个好端端的人,在照顾了虞北穆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抑郁了,然后死了。
即便没有什么证据,但是郁赦就是觉得,这个护士的死,和虞北穆有着必然的联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庆幸。
庆幸那晚霍祁年做了决定,把虞北穆关进疗养院治疗。
如果让他继续接触虞南栀下去,说不定,该抑郁的人,会是虞南栀。
易白也说过的,自从虞北穆回来之后,虞南栀的心理治疗就一直很不顺利,甚至她的状态比刚开始治疗那会还差。
“给他安排一个身形年龄摸样都跟那个死了的护士差不多的护士,别让……太太察觉出什么。”
要是突然换了虞北穆身边的人,虞南栀一定会感到奇怪,她一定会去找温助理问个清楚。
如此这样,倒还不如不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的好。
“明白,霍先生。”
“还有,她的家人,你都安抚好了没有?”
温助理当即回道,“一切都按照合同上的赔偿,赔偿给了她的家人。”
所有的员工合同的赔偿,都是霍祁年当初亲自定下的条款。
员工受伤,会按照不同的程度做出不同的赔偿。
如果是死亡……那就是直接赔偿八百万,另外会有专人安置照顾死去员工的家人。
非常的人性化。
关于这一点,倒是不用怀疑的。
郁赦淡淡的嗯了一声,“你找信得过的人,盯着他们一家,不要让传媒又或者是陆家的人接触到他们。”
“明白,霍先生。”
郁赦按了按眉心,想了想,他还是不放心。
“你问过他们家人的意愿了没有?有没有考虑移民?”
“霍先生,护士一家人都是港城人,不过,她还有个弟弟。”
虽然老一辈的未必会想离开,但是如果有让儿子免费移民的机会,想必他们也不会放弃的。
“把事情处理好了,立即告知我。”
温助理的办事效率很快,但是在通知到他的时候,也已经是翌日早上的六点半了。
而一整晚,郁赦都是坐在车内等待着。
这一晚算不上是很漫长,但是非常的煎熬。
郁赦担心陆家的人会收到风,不过好在,在他收到温助理的电话的时候,陆家人还没有出手。
“霍先生,现在只要等九点钟移民局的人上班,我就能给他们办理手续,而他们也已经签署了保密合同,绝不会泄露半句,他们也保证了不会再和这里的人有联系。”
毕竟也是一夜发达了,是用自己女儿的人命换来的机会,他们当然不愿意被熟悉的人知晓。
一是怕被戳脊梁骨,二来,,也是害怕被人借钱。
人性就是如此。
虞南栀最近总是熬夜,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
乔施建议她早起跑步,这样有助睡眠。
所以她难得定了个六点的闹钟,等她洗漱完出门跑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
她牵着岁穗出的门,远远地就看到了坐在车库里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那套西装。
虞南栀走了过去,敲了敲车窗。
郁赦转头看向她,把车窗打开。
“有事?”
“你是刚回来?”
郁赦按了按眉心,他一晚上没有睡,眉宇间都透着不耐烦,“我不是霍祁年,轮不到你管。”
“……”
虞南栀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张俊美的侧脸。
一大清早的,他就找不痛快!
“我是想告诉你,客厅左手边柜子的第二层有护肝片,你可以吃。”
虞南栀说完话,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
岁穗大概是察觉到了主人的怒意,一边跟着她跑,一边转头冲着已经下车的郁赦汪汪的叫了几声。
好像特别的生气。
郁赦回去后,果然在抽屉的第二层找到了护肝片。
有两瓶,一瓶已经开封了,吃的只剩下半瓶,还有一瓶是全新的。
护肝片是虞南栀买给霍祁年的,因为他应酬很多,免不了要喝酒,也免不了要熬夜办公。
郁赦皱了下眉,倒出了两片,塞进嘴里,硬吞了进去。
虞南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候后了。
夏日的七点,天气已经很热了。
虞南栀其实没有跑多远,实际上,她跑了十分钟,就停下来了。
因为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她倒是想回去,但是一想到郁赦估计还没有离开,索性在别墅区溜达了二十分钟才慢悠悠的回来。
在回来的路上,她遇上了也晨跑回来的王太太。
王太太也是一时兴起出来跑步的,没有想到天气会这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