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在楚群天耳边煽风点火道:
“陛下,来人是定山公之女梁欣,听闻在此事中为匈奴人做了担保呢。”
顿了顿。
他察觉龙颜无异,这接着说道:
“说不定事有蹊跷呢。”
太监嘹亮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报,天地商会高德财求见!”
江秋离用力捏紧陈凡的手,低着头,脸色极其苍白。
陈凡感受到江秋离手心的汗。
他反手将她手握住,表示安慰。
他万万想不到高德财和梁欣居然敢闹到对薄公堂的地步!
这样情况对他极其不利。
陈凡本就准备趁楚群天龙威大作时,将此事一锤定音。
若此事一拖就会发现有很多蹊跷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安慰江秋离道:
“大嫂,有我在。”
高德财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扑腾趴在地上高声喊道:
“陛下,冤枉啊!”
他指着陈凡怒道:
“这一切都是陈凡设套陷害我的啊,他跟匈奴人都是一伙的!”
梁欣几乎没有犹豫对陛下喊道:
“都是陈凡,都是他骗我去做担保!”
“他说,他说事成后我要什么都给我!”
至于什么信全被她抛到脑后。
江秋离冷冷地盯着梁欣。
这样的人真是让她感到作呕!
王府得势时梁欣跪舔。
情势不对时,恨不得添油加醋踩上好几脚。
高德财和梁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什么天大的罪责都往陈凡身上扔。
楚群天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他眼中的杀意浓郁,就那么盯着陈凡。
就在众人认为陈凡完蛋的时候。
陈凡悠悠拿出一封信对楚群天道:
“陛下别着急,请过目。”
楚群天接过粗略过了几眼,气得怒拍龙案道:
“混账,混账!”
他拿起桌上砚台朝着高德财狠狠砸了过去吼道:
“事到如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气得面红耳赤。
高德财被砸后硬是不敢叫唤,爬着上前拿起信看了起来。
完了,完了啊!
他越看心越拔凉,上面写着他这些年和女真以及其他部落的交易。
上面有他天地商会的印章,以及账簿明细等等。
陈凡凑到高德财身边低语道:
“你以为我没有料到你有这一手吗?”
他家二嫂苏清颜可不是吃素的。
苏氏商会与天地商会是敌对关系。
苏清颜这些年来也掌握了天地商会的把柄,本就是常态,为了制衡关系。
没曾想。
今儿还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刚好这些资料就可以用来狠狠踩上那么一脚。
高德财虎躯一颤,已经放弃了挣扎。
他这是彻彻底底被陈凡拍在岸上翻都翻不了身。
他两眼空洞嘴中呢喃道:
“我还闹到了殿前,彻底完了。”
梁欣慌了!
她完全想不到会有这一出。
陈凡瞥了眼梁欣,再次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传递太监。
这个掏东西的动作,真是让人感到恐惧!
陈凡对楚群天说道:
“陛下,切莫听信小人之言啊。”
“明明是那梁欣与高德财合起伙给我下局。”
楚群天打开信封,上面写着梁欣与高德财的约定。
信中写着:
若梁欣能骗得匈奴人哈克多买一些,高德财便分三万两白银作为中介费。
这也是陈凡始料未及的事情。
他本来是抱着不放过的心态想好好留着,没想到又派上用场了。
贪字头上一把刀啊。
楚群天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已经不想理会两个睿智,挥手喝道:
“全部抬走,抬走!”
陈凡对楚群天行了一礼,边说边往后退道:
“臣告退。”
转身牵起了江秋离的手。
他见江秋离还在发愣,笑着打趣道:
“当年大嫂女扮男装考取进士,被发现后,在朝堂上舌战群儒,就连陛下都敢顶撞呢。”
“现在怎么慌了神?”
江秋离还没缓过神来。
她愣愣看着陈凡牵着她的手。
这一刻内心有种无比心安的感觉,仿佛只要有陈凡在,就算天塌了都不怕。
江秋离呢喃出声道:
“凡儿的手好大。”
她的心里突然有股别样的感觉,酥酥麻麻宛如过电般。
她自问面对陈凡大哥时,都没有这种感觉。
陈凡突然拉不动身后的人,疑惑地转头问江秋离道:
“怎么了大嫂。”
江秋离抬头,只是这么一眼。
阳光刚好照在陈凡的身上,形成逆光。
微风拂过陈凡的发梢,少年剑眉星目,身上总有那种灵气,耀眼得叫人挪不开眼。
就是这样的人,用自己的身板扛起镇北王府。
陈凡见江秋离不应,有些焦急喊道:
“怎么了大嫂。”
江秋离抚上陈凡的后颈,将他拉了过来。
陈凡身心不稳,朝着江秋离那边倾斜。
他突然瞪大双眼,看着江秋离吻了上来,嘴唇上也传来别样的感觉。
他嘴被堵住含糊不清喊道:
“大嫂!”
江秋离睫毛微颤,显然很紧张,不敢睁开眼看陈凡。
陈凡愣了几秒缓缓闭上眼,上手搂住江秋离的腰将她拉近。
江秋离感觉到极具侵略性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快要将她吞没。
心中那异样的感觉不断放大,如海浪般不断卷来。
她差点软了下去,好在有陈凡拖住了她。
许久。
陈凡才恋恋不舍和江秋离分开。
江秋离脸颊通红,拍了一下陈凡的胸口道:
“你胆子也太大了。”
她头贴近陈凡的胸膛,声音蚊子般小声道。
“我们还在殿外呢。”
陈凡嘿嘿直笑,怎么以前没见过江秋离这害羞的模样。
拍他的那一下属实拍得他心痒难耐。
他说道:
“不怕,反正我们都是要成婚的人。”
“今晚大嫂要不要……”
“陈凡,陈凡!”
梁欣烦人的声音传来。
陈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话还没说完呢。
实在太煞风景了!
他将江秋离护在身后对梁欣道:
“又干什么?”
倒是有些意外梁欣居然好端端跑了出来。
他想来陛下是看在定山公的面子上,从梁欣从轻发落了。
毕竟梁邵那死皮赖脸的东西,也是跟陛下参与过不少战役。
虽然都是蹭镇北王陈渊的人头。
梁欣掏出了那封信央求陈凡道:
“这些都是你曾经写给我的,你说会答应我一切的愿望。”
“我要和你冰释前嫌。”
“我知道,你都是被那个匈奴人蒙骗了。”
“我不怪你,我也不怨你,我只想你回来。”
陈凡翻了个白眼。
在殿前恨不得踩死他的梁欣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