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心跳得有多快,更不会有人知道他有多么后怕。
当初若不是她勇敢地挑衅了他、嫁了他、让他爱上她,恐怕如今死的就会是她。
因为毫无疑问,他会因为云梦蝶是他的小新娘,而用她的血、她的心来救云梦蝶的命。
原来他一直被云梦蝶骗了,差点害死了她。
幸好……幸好……
“所以,云梓琛也知道这件事?”
他马上便想到了这点。
知而不告,差点让他错过了她、害死了她,让他杀人的心都有。
云梦牵揪住他的衣襟,紧张道:
“你别怪兄长,就当不知道,行么?左右我们有如今的结局,何况哪怕从前你认错了小新娘,但你爱上的人却仍然是我,也正好验证了我们的感情,是不是也算一种收获?”
“云梓琛……”
他咬牙切齿,仍旧咽不下这口气。
云梦牵知道他的脾气,吓坏了,忽然死死缠住他的颈,用力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吻依旧青涩,可是那柔 软的触感、甜蜜的味道,却立刻将玄苍的心软化了下去。
“你答应我,别去找兄长的麻烦,求求你好不好?”
此刻的她,软软糯糯的像一滩水,让他怎么忍心拒绝?
可他还是心硬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护着他?”
是啊,她软磨硬泡地留下云梓琛,不
让他离开,玄苍因此醋意大发。
再加上这件事,她敢笃定,云梓琛的存在,已经成为玄苍心里最难以根除的芥蒂。
或许,她应该试着把真相告诉他。
她重生的真相。
抿抿唇,她下了决心:
“你答应我不去找他的麻烦,我就告诉你原因。”
他的眸光闪动了两下,终究是不愿她难过,点了头:
“好,我答应你。”
一边是兄长,一边是爱人,若是反目成仇,他倒是痛快了,最难受的人只会是她。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没有自信起来,像个争宠的孩子似的问:
“你爱的人是我,对不对?”
她眼圈红红的,一对唇瓣因为刚才用力吻了他而变得娇红欲滴,只想让人揽进怀中狠狠地欺负。
可偏偏她又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这世上最让人心动的情话:
“是,我爱你,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只有你,你不是说,只要我别不要你就行?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会不要你,因为我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上千倍万倍!你也……别不要我……”
玄苍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溺水的人,他要死了,死在她的眼神里、她的温柔里、她的唇瓣里、她的爱里……
他忽而狠狠拥住了她,用力捉住了她的唇,似乎想要将自己的一腔爱意全部倾注在这个吻上,让她知道,他有多在乎她
、多爱她。
“只要你爱我,就够了……”
他贴着她的唇瓣呢喃着,弯身抱起她,大步往房内走去。
那是一间并不怎么华丽的房子,却因为他们热烈的爱,而变得绝无仅有、金碧辉煌。
抵死缠 绵之后,云梦牵才将自己重生的事娓娓道来。
起初玄苍是不信的,可是除了她知道前世的事,有些事也无法解释得通。
他抚着她的发丝,将她拥入怀中,贴着他的心脏,叹道:
“若前世当真如此,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
“怪我认错了人,怪我一错再错,导致你最后惨死?”
云梦牵摇头,又往他的怀里偎了偎:
“毕竟是前世了,就像一场梦一样。虽然前世已无法改变,不过前世的结局,我倒是喜欢的。”
“嗯?”
他不解地望着她。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
“前世,你终是兑现了诺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与我,生不能同衾,死却同穴,我……不孤单了。”
他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心疼地抱住了她,在她额上用力一吻。
“这一世,我亦绝不会让你孤单。”
她紧紧缠着他的腰身,肌肤相贴的亲密感,让两人的心都似融在了一起。
“嗯,我知道。”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抱着彼此,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
…………
一个月后,南非熙退位了。
水伶早就说过,待玄苍成了婚,她和南非熙就要归隐田园,颐养天年了。
原本二人是打算出宫去寻个好去处的。
可是自从水伶看到了玄苍为云梦牵打造的小院,便喜欢得不得了,还求云梦牵能不能让她和南非熙先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自己的婆婆都开口了,云梦牵怎么能说不行?
于是二人便搬进了小院。
玄苍闻讯赶来,对水伶的做法有几分不满。
水伶却说:
“傻皇帝,母后帮她住着,为的是以防你们吵架,她丢下你就跑来这里啊!”
玄苍听后,觉得也有道理,便不再说什么。
水伶却在背后偷偷对着南非熙笑:
“果然是个傻皇帝,在男女搏弈上面,还得跟他老娘学!”
玄苍的登基大典和与云梦牵的成婚大典同时举行。
消息一经发布,从前那些嫉妒云梦牵的世家女子,无不惊出一身冷汗。
尤其凌初之,直接疯了。
吉胡觅雪则出家为尼,从此青灯古佛,了度残生。
她当真成了皇后,母仪天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更离谱的是,听说皇上早已立下誓言,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除了沐子兮,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
甚至隐晦地昭告各方,不要妄想用女人收买他,皇宫里再无三宫六院,南鹰永远只有一个女人
。
春深。
成婚大典那日,霞光万丈,彩蝶满天。
文武百官齐聚,见证这一刻。
沐子兮头戴黄金凤冠、身着大红的皇后华服,缓缓走向南鹰。
彩蝶在她周身飞舞,一路众星拱月一般,将她送到南鹰身边。
按照规矩,大婚时,皇帝和皇后需各拉着红绫的两端。
可是南鹰却不同。
他将那红绫的两端,一端系在沐子兮身上,一端系在自己身上,然后一把握住了沐子兮的手。
众人都被他这一系列的操作惊呆了。
见过宠妻,却没见过皇帝宠妻。
众人只能感叹,希望“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事,不要发生在咱们这位皇帝身上才好啊!
沐子兮也急得想要甩掉他的手:
“南鹰,你做什么,你想让所有人都当我是个妖妃啊?快松开……”
南鹰却坏坏地挑眉,附在她耳边说:
“你不是妖妃,你是妖后!”
“你……”
她忍不住作势就抬起手要打他。
他却把脸凑上去给她打,还更正着:
“说错了说错了,你不是妖后,你是我那个磨人的小妖精!”
“你……南鹰你给我等着,回去再收拾你!”
南鹰才不怕她收拾。
待入了洞房,谁收拾谁,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每次她都腿软得下不来床,他既心疼,又实在忍不住,谁让她太秀色可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