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苍的这一记眼神,都快让钱苏苏怀疑人生了!
碧春暗暗的扯了扯钱苏苏的袖子,示意她别靠前。
钱苏苏这才偷偷喘了口气,退到了碧春身边。
玄苍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了云梦牵的衣襟,怕碰到她的伤口,他动作格外的轻,待完全剪开露出伤口后,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从前受伤无数,却没有一次如此怕疼……明明伤在她的身上,可疼的却是他。
雪白的肌肤被鲜血浸染得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好的、哪里是坏的,只是胸前锁骨下方一处还在不断的往外渗着血,才能勉强分辨出伤口在哪里。
玄苍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咬开瓶塞,立刻倒在了伤口上。
也许是药效的刺激,云梦牵在浑浑噩噩中发出一声嘤咛,眉头也紧紧拧了起来。
见她拧眉,玄苍的眉似乎拧得更紧,眼圈也微不可见的红了。
“疼?”
他的声音也带了几分暗哑,忽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最后俯下身,朝着她的伤口轻轻吹了起来,一下又一下。
他总是看到小孩子受伤后,大人们会这样给他们吹吹,好像吹一吹就会不疼了似的。
他的金创
药总是管用的,洒上没一会,血就止住不再流了。
见云梦牵的眉头也渐渐放松,他这才道:
“热水、纱布。”
“哦……是。”
碧春起初是看愣了的,直到钱苏苏用手肘撞了撞她,她才反应过来,赶紧将热水和纱布拿了过来。
这样温柔的玄苍,真的很想让人多看两眼,也就只有在面对云梦牵时,他才会露出这般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样的玄苍,五官天赐,身形完美,简直比天神更迷人啊!
玄苍亲自用热水拧了纱布,一寸一寸将云梦牵伤口周围的肌肤擦干净。
他擦得很小心,生怕会弄疼了她,哪怕她的眉头动一动,他的手都会停下来。
纱布洗了一遍又一遍,肌肤擦了一寸又一寸,他不厌其烦的重复着,直到她的肌肤恢复了雪白光亮。
那盆热水已经被血染红。
“我去换水。”
碧春贴心的出去换了一盆干净的热水进来。
玄苍又拧了纱布,轻手轻脚的将她的脸颊、手掌都擦拭干净,仿佛她就是个易碎的娃娃。
待这些事都做完,却只见玄苍又小心的扶起了云梦牵,让她迎面靠在自己的身上,欲要脱掉她的衣裳帮她包扎。
这
一举动,惹得碧春和钱苏苏两人纷纷害羞得扭过了脸。
“玄苍王子,要不还是奴婢来吧?”
碧春下面想说的话是,县主如今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而且他们也已经和离,若是县主知道玄苍不仅剪了她的衣裳帮她处置伤口,还要脱她的衣裳帮她包扎,那待她醒了,不是要杀人了?
哪料,话音落下,玄苍却只是冷冷的扔给她两个字,一如从前:
“出去。”
碧春浑身一震,这可如何是好?
“玄苍王子,县主她……”
县主她若是知道她没有阻止玄苍,她该如何交待?
可惜碧春不敢再说下去了,她一对上玄苍的眼神,就只能灰溜溜的拉着钱苏苏逃也似的离开了厢房。
门一关上,碧春就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里面太压抑了,她若再待下去,恐怕要窒息而死了!
厢房里,云梦牵的头靠在玄苍宽阔的肩膀上,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只是她太累了,累到没有力气说话,只想睡觉。
可是伤口的疼痛那样清晰,清晰到她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清修阁里的画面,想起不顾性命也要杀死她的燕薇。
冷寻来了,他会把燕薇如何?
燕薇
为了杀死她,竟然毁了清修阁,实在太不该了。
不,不是燕薇毁了清修阁,是云梦蝶毁了清修阁!
呵……
云梦蝶是不想活了吗?
她可是她的救命药引啊,烧死她,她还能活命吗?
还是说,她已经找到了能代替她的人?
算了,她真的太累了,不想再去想这些。
她忽然发现,玄苍的肩膀好宽阔、好舒服啊,让人枕在上面,就觉得很安心。
可不该是这样的,她与玄苍之间注定势不两立,她怎么可以感到安心呢?
感觉到玄苍的双手在她的身上游移,似乎正在脱她的衣裳,她勉强睁开了眼睛,想要将他推开。
可是一动,肩上的伤就疼得她神经紧绷。
“嗯……”
她下意识的嘤咛出声。
下一瞬,脊背就被玄苍扣住,轻轻压在他的身上:
“别动。”
疼痛和混沌让她喘息着,声音像是飘浮在天上的云,绵软无力:
“放开……我不要你……”
她挣了一下,伤口疼得她冷汗直冒。
玄苍给她脱衣裳的手一顿:
“不要我?要谁?冷寻吗?”
暗沉的嗓音里带了几分愠怒。
她还是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禁锢:
“不要你管,反正
……就是不要你……”
她绵软的声音此刻毫无威慑力,听起来倒更像是撒娇。
山中的厢房里,静谧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温香软玉在怀,衣衫半褪,又有几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何况这块软玉是云梦牵?
她肌肤胜雪,细腻柔滑,真的就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被打磨得光滑剔透,让人爱不释手。
玄苍的身体一僵,喉结滚动了两下,放在云梦牵身上的手缓缓握成拳,紧了又紧,才终是将心中那份悸动压了下去。
他在心中念着清心决,她受伤了,需要包扎,不能有杂念……她受伤了,需要包扎,不能碰她,不能碰她……
他索性闭起了眼睛,将她本就被剪得零零落落的衣裳尽数褪下。
她无力的挣扎着,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因为疼所以她的挣扎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玄苍,你放开我……你滚出去……”
她的挣扎在此刻来看,更像是在他的怀里忸怩,她不知道在男人的怀里这般磨蹭,如同玩火。
玄苍只觉口干舌燥,喉结再一次上下滚动,努力吞咽着口水,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云梦牵,我的忍耐有限,别挑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