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苍用脚一勾,大门在两人身后被关上,也将云梦牵与外界隔离。
云梦牵不断地挣扎着:
“玄苍,你放开我……”
大概是受不住她像只兔子一样的挣扎,他终于将她放了下来,却是双臂撑起,欺身而上,将她禁锢在了他与房门之间。
狭小的空隙里,逼得她不得不面对他。
又是落梅阁,又是两个人。
此时此刻,她仰脸看着他,望进他愤怒又委屈的目光里,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夜。
那一夜他点了她的哑穴……
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理所应当地要了她。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他要得理直气壮。
她是不愿意的,可他偏偏将她变成了与他同流合污之人。
思及此,她羞愤、恼怒,想到她曾经与他做了那件事,想到那陌生的感觉,她的脸上渐渐腾起两朵红云。
彼此的眼神似乎都藏不住心思,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头脑里浮现的,亦是那晚美好的、不一样的她。
“你为什么……唔……”
她逼自己冷静,现在不是逃避的时候,可是刚刚开口,却被她猝不及防地堵住了唇。
双手下意识地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
可是他却抓住她的两只柔荑,轻而易举地从胸前拿开,压
在了门上。
他的身体紧紧压着她的,在她刚刚说话的时候,他已经瞅准时机,狠狠压住了她的唇。
此刻,她退无可退。
他的吻比那天晚上粗暴了许多,攻城掠地,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芳泽都悉数吞入口中。
没有温柔的描绘,亦没有轻柔的缠绵,只是强势的掠夺,就像一种惩罚。
没错,他想惩罚她。
在亲眼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时,他快要气疯了!
他从不知道,原来他可以为一个女人而失态至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取人性命。
那一刻,他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管,单凭着他碰了她,他就想要剁下他的那双手、取他的狗命。
她是他的!
他恨不得向全天下的男人昭告,她是他的女人,谁也碰不得!
可她的眼里偏偏只看得到那个男人,她宁可为他死!
她全部的好、全部的真心,都给了别的男人。
留给他的,从来只有厌恨。
他不甘心!
他要她,要她的全部!
他不管她昨夜宿在谁的府上,不管她心里到底有谁,他要让她知道,她始终是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女人!
似是在她的唇上肆虐够了,他的吻开始转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后,滑到了她的鼻尖
上,落在她的眉眼上,最后勾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她羞愤难当,她怕了……
“你要做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着,往旁缩着颈子,想要躲避他的亲吻。
他的身体紧贴着她的,经历过的她,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哑魅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弥漫开来:
“任我处置……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的眼圈红了,任他处置……包括任他予取予求,她怎么会不明白?
羞耻感在心间蔓延,可她却不得不被动地承受。
之前是为了救冷寻,如今为了碧春,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为什么要把碧春关起来?她做错了什么?”
她无暇顾及自己,听泉寺智空师父的话还萦绕在耳边,碧春的命运随她而动。
才刚刚从人牙子手里捡回一条命,她不能让碧春再因为她而遭遇危险。
玄苍的声音里,愤怒早已退去大半,魅惑的声音里浸满了情欲,他用舌尖描绘着她的耳廓,慢条斯理却极具威胁:
“她护主不力,身为贴身丫鬟,不仅不在身边提醒,还由着你彻夜不归,与其他男人私会,该死!”
他故意把话说得重一些,他就是要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下
场有多么严重。
她果然慌了:
“如果你是因为刚才看到的一幕生气,我可以解释……”
“解释?”
他不耐地打断了她,粗重的喘息声喷洒在她的颈间,
“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说谎?解释你为何彻夜不归?解释你跟一个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难舍难分?”
一想到她跟另外一个男人彻夜在一起,他的眼中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只是她看不到,
“云梦牵,你还想把我当成傻子耍到什么时候?”
云梦牵愣住了,想要解释的话如鲠在喉。
是啊,她解释什么?
即便她解释了,他会信吗?
她的确彻夜未归,可他却不会问一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在他眼里,她从来都是那个放荡成性的女人,在她身边出现的男人,都是与她有染的登徒子,何来清白?
何况,那晚他已经用最实际的行动证明了,她的确不清白,岂不更加坐实了她的放荡?
唇边溢出一抹苦涩的笑:
“玄苍,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你有你的云梦蝶,我说过,只要不把她娶进门,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至于我跟什么男人在一起,你也无权过问。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
就是你这种人吧?”
无权过问?
她是他的女人,他无权过问?
轻飘飘的一句话,再次成功激怒了他。
他放开了她的耳垂,用拇指在他的唇上重重一抹。
一抹朱红跃然指尖。
他看着指尖上的胭脂,向来不施粉黛的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居然涂了胭脂?
心间涌出一股酸涩的情绪,他在嫉妒,疯狂地嫉妒!
“交易又如何?只要你还是我的女人,就必须对我忠诚!我不许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不许他们碰你,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除了你,没有人碰我!”
她愤然地望着他。
从始至终,除了芳华泉里的男人,就只有他碰过她,只有他在一直伤害她!
“没有?”
他咬牙,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他抱着你,恨不得把你嵌进骨头里,你当我是瞎子?他到底是车夫,还是你的情夫,你心里有数!”
“你可以侮辱我,但请你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思想去侮辱别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龌龊!明明跟云梦蝶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却在我身上寻求快感,你跟光顾烟雨楼的那些男人有什么区别?”
“你别忘了,是你把自己当成烟雨楼的女人,我不配合一下,怎么对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