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嬃看向秦风的眸光十分复杂却又无比凝聚,仿佛想将秦风看透。
秦风表情不变,沉声道:“可证据确凿?”
摇了摇头,吕嬃说道:“我不清楚。”
“这件事也是我在家中偶然听闻,具体细节并不清楚。”
“不过……”
咬了咬牙,吕嬃继续道:“经过我这几日的思索,认为这件事尚有商榷的余地。”
“无论萧贵妃与王爷是否真有其事,她都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但廷尉府既然能定罪,那必然也是掌握到了什么证据。”
“而王爷您与萧贵妃若真有此事……”
再次将自己那洞若观火般的双眸落在秦风身上,直至将他看到浑身不自在,吕嬃这才开口道:“那想必也一定会十分小心,且还有赵公那边帮着掩护,照理来说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所以,廷尉府能掌握的证据就只有通过萧贵妃之弟萧云来下手!”
“你是说……”
秦风略作沉吟,道:“廷尉府严刑逼供?”
“不错!”
点了点头,吕嬃认真的说道:“萧云这个人我不了解,不过王爷既然能破格提拔他,那想必他定有过人之处,最起码他对王爷您的忠心是绝对没问题的。”
“而除了王爷之外,此事的另一个人还是萧云的亲姐。”
“于情于理,只要萧云不是蠢到无可救药,他都绝对不可能认下此事,廷尉府逼供的可能性极大。”
说完,不等秦风开口,吕嬃便再度说道:“我之所以如此焦急的找王爷您回来,是从小顺子口中得知了陛下出城一事。”
“兵权对王爷您来说极为重要,那么陛下此次出城必将无功而返,使得他心情积郁不平。”
“若是在这个时候有人将此事捅到陛下那里……”
说到这,吕嬃停了下来,但她那凝重的表情就已表明一切。
深吸了一口气,秦风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说着,他便扭身向外走去。
吕嬃忙问道:“王爷可是要去见陛下?”
“若如吕姑娘所料,恐怕这个时候父皇已经知道了。”
停下了脚步,秦风平静的说道:“与其被动的等他派人将我羁押过去,还不如我主动去见他。”
“另外,还请吕姑娘带上董翳等人去一趟中车府。”
知道秦风是什么意思,吕嬃也不废话,她郑重的点头道:“还请王爷放心,我知道怎办。”
秦风点头道:“有姑娘在,本王放心!”
吕嬃绽然一笑,转身便走。
而秦风也是不敢有半点耽搁,直奔皇宫赶去。
才刚刚走到正阳门外,几名禁军便迎面走来,不由分说的将秦风押入宫内。
对此早有预料,秦风表现的到是十分淡定。
行行绕绕。
不大一会,秦风便来到了御书房外。
简单整理了下仪容,秦风淡然自若的走了进去,丝毫没在意乾帝那要吃人的目光,躬身叩首道:“儿臣叩见父皇。”
乾帝森冷的眸光紧盯着秦风,猛得拍了下桌面,厉斥道:“跪下!”
秦风抬首,茫然道:“父皇,您这是何意?儿臣不解。”
按照大乾的规矩。
若非在外等正式场合,或是犯错请罪等,臣并非一定要跪君。
而秦风身为哀王,此前在西郊大营当着那么多人他得跪,不过眼下这种情况确实不同。
乾帝怒极反笑。
“好一个不解,那朕就来给你解!”
说着,乾帝扭头看向殿外,冷声道:“将那贱人给朕带上来!”
话音落地,披头散发萧贵妃便在两名禁军的押解下被带了进来。
萧贵妃面容憔悴,原本璀璨如星辰的眸子中写满了惶恐无措,宽大的囚服穿在她那消瘦的身躯上更显零落。
才一进入大殿,她便仓皇跪地,对乾帝哭嚎道:“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冷哼一声,乾帝厉声道:“贱人,你真以为自己和这孽子做的丑事朕不知道吗?”
“冤枉?你可敢当着这孽子面对朕说,你们之间没做过那苟且之事?”
直至此刻,萧贵妃才看到了秦风。
她先是一喜,紧接着脸色大变,摊到在地上哭嚎不止,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这种作态,就好似证实了乾帝所言,更是让他无比愤怒。
“来人啊!”
大吼一声,乾帝杀气腾腾的说道:“将这对狗男女给朕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
萧贵妃彻底破防了。
即便身后那两名禁军已分别从左右抓住了她的手臂,但她却奋力挣脱,扑倒在乾帝面前哭求道:“饶命,陛下,饶命啊!”
不求还好,她这一求,更是让乾帝怒火中烧。
“还傻愣着干什么?拖下去!”
乾帝对那两名禁军吼到。
禁军一个机灵,不敢怠慢,粗暴的抓起了萧贵妃,在她阵阵哭嚎中便向外拖去。
而另外几名禁军见状立刻大步上前,打算将秦风一并缉拿。
还不等这几名禁军走过来,秦风便已抬步,将萧贵妃拦了下来。
“父皇!”
秦风躬身叩首道:“您口口声声说儿臣与母后有染,但儿臣却不知您是从何处听闻,又可曾有什么证据。”
一语说完,不等大怒的乾帝开口斥骂,秦风便补充道:“父皇您如此,冤枉了儿臣到是无妨,但却不应无辜牵连母后。”
“况且,若父皇当因这等莫须有的罪名便惩戒了儿臣与母后,那传扬出去,对父皇您的名声怕也有所影响。”
“故此,儿臣叩请父皇三思而行!”
这番话,秦风在来的路上便已想好。
毕竟以乾帝那极好脸面的性子,发生了这档事情,无论真假都会让他颜面大失从而暴怒。
想要消除乾帝的怒火,妥善解决此事,那也只能通过这一点来下手。
然而。
听了秦风的话后乾帝怒容却没有半点消减。
他随手抓起桌面上的一卷卷宗对秦风甩了过去,怒喝道:“孽子,这就是你要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