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一听有赏,喜不自禁,连忙行礼,“谢小姐!”
她们小姐一屋子的好东西,随便赏赐一件,就足够她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萧云棠的声音,冷得结冰,“赏巧玲,泔水两桶,要大桶的!”
巧玲满心欢喜地等着赏赐,却没想到等来这样一个结果。
徐箐儿一向跋扈惯了,下人们不敢询问,连忙照做。
看着面前满满的两大桶泔水,巧玲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啊!”
她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只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这泔水又馊又臭,猪狗都不吃,她若两桶全都吃下去,那还能活命吗?
萧云棠挑起她的下巴,明明那脸上带着笑,却比不笑更让人害怕。
“我这人最讨厌认不清自己身份的人,巧玲你说说,你是什么身份?”
巧玲哆哆嗦嗦地回答:“奴婢,巧玲是小姐的奴婢!”
“不对。”
萧云棠蹙着眉,不满意地摇头。
巧玲急得发慌,又飞快地道:“狗,奴婢是小姐的一条狗!”
“嗯。”
萧云棠这才满意了,拍了拍她的脸颊,站了起来。
巧玲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可还没来得及松了口气,就又听到自家小姐沁着凉意的声音——
“
不是你说的么?当狗,就要有点当狗的样子。两桶泔水,一滴不剩地吃完。吃不完,就掰开嘴灌下去!”
“是!”
一旁的下人们战战兢兢,忙七手八脚地按住巧玲的手脚,将她的脑袋往泔水桶里按。
“你们,你们敢!”
巧玲面目狰狞,犹如恶鬼一般。
看着她怨毒的眼神,几个下人一个哆嗦,有些迟疑起来。
其中一个小丫鬟却咬牙道:“她失宠了,小姐不会再给她撑腰了!”
就是这一句话,瞬间便让一众下人不再犹豫,粗暴地掰开巧玲的嘴,将泔水往她的嘴里灌。
巧玲平日里仗着小姐的宠爱,没少作威作福,欺辱他们。
这么好的报仇机会,他们怎么能够放过?
才不过一炷香功夫,巧玲就撑得翻了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萧云棠嫌弃地道,“拖下去,别脏了地方。”
下人们连忙将现场清理干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萧云棠看着其中一个小丫鬟动作十分麻利,便记起方才也是她说出巧玲“失宠”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连忙回禀:“奴婢巧月。”
“以后就由你来近身伺候。”
巧月受宠若惊,“是。”
萧云棠看收拾得差不多了,便挥手道:“好了,都下去吧。
”
下人们全都退下,屋内便只剩萧云棠和萧绝两人。
萧云棠拉着萧绝在饭桌前坐下,笑眯眯地给他夹了个大鸡腿。
“来,多吃点儿,好好补补身体。以后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萧绝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家小公主。
他知道,她惩罚巧玲,是在替自己出气。
嘴角遏制不住地翘起,“好。”
……
镜花宫,正殿内。
几十个年轻貌美的宫女手持托盘鱼贯入内,每个托盘上都装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永安帝双手一拢,朝上一揖,身为一国之君,此刻的态度却小心翼翼得近乎卑微。
“这些珍宝是朕特意为帝尊大人准备的一点小小礼物,还请帝尊大人笑纳。”
青右叹气。
这些人,老是一箱箱地抬着些金银珠宝来敬献给他们大人,也不想想,他们大人都超脱凡尘之外了,哪儿需要这些俗物?
青右处理这种事已经轻车驾熟了,清着嗓“咳咳”了两声,道:“皇上一片心意,帝尊大人心领了,退下吧。”
“是。”永安帝应得有些不甘心。
四国新皇登基,都会请圣焱殿的使者前来主持祭天大典。
他这次登基,居然能将帝尊大人请来,那可是几百年来头一遭!
本以为可以趁机向帝尊
大人讨些造化,没曾想来了几次,连一句话都没说上。
他正失落地准备离开,上位处却突地传出一道清泠如玉的声音:“等等。”
永安帝忙激动回头:“帝尊大人有何吩咐?”
燕淮的目光却并未分给他一分,而是落在了一个小宫女的身上:“你,过来。”
永安帝心头大喜。
这些手捧宝物的美艳宫女,本就是他让徐贵妃精挑细选,特意为帝尊大人准备的。
环肥燕瘦,一应俱全。
帝尊虽然是这世上唯一的灵者,可说到底也是男人。
是男人,怎么可能不为美人儿心动呢?
永安帝忙冲着那宫女使眼色,宫女立刻上前,盈盈一拜。
“奴婢霜儿,见过帝尊大人。”
她穿着一线抹胸海棠裙,一垂头,正好露出一段白皙细嫩的脖颈,柔弱动人的姿态惹人心痒。
燕淮伸出手,拿起了她托盘里的一只玉簪,在手中把玩,神情若有所思。
霜儿大着胆子,朝着燕淮靠近过去,“大人,让奴婢来伺候您。”
这个站在九州四国最顶端的男人,连四国的皇帝见了他都得伏地叩首,若是能成为他的女人,该是何等的荣耀?
更何况,他还那样的俊美,高大的身影像是被一层皎月光辉给笼罩,流光灿灿,华贵异
常。
哪怕他不是帝尊,也足以让任何女人为之飞蛾扑火。
可还不等她靠近,就被一股疾风直接甩出了大殿外。
燕淮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极具威慑:“这就是你们大晏的规矩?”
永安帝脸色一白,立刻跪地:“小宫女不懂事,还请帝尊恕罪!”
其它美人儿也全都迅速匍匐在地上,一个个瑟瑟发抖。
那一泄之下的威压,让人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燕淮依旧把玩着手里的玉簪,没说话。
青左见此,便冲着永安帝他们摆了摆手,“东西留下,你们退下吧。”
永安帝闻言如蒙大赦,忙擦了擦额上的汗,赶紧地带着一群美人儿离开了镜花宫。
殿内,青右不解地问:“大人,您拿一支女人的发簪做什么呀?”
自家大人平日里金山银山都懒得看上一眼,今个儿怎么会看上一支女人的发簪?
难道这发簪,有什么特别之处?
燕淮懒洋洋地道:“逗猫。”
“哈?”
青右莫名其妙。
他偷偷地将青左拉到角落,小声询问,“阿左啊,咱们大人什么时候养猫了?”
清左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这家伙怕不是走后门才入选的圣焱卫,笨成这样也真是够了!
“你看过哪家猫会戴女人首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