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放心,小姐今天有按时吃饭,而且还和我们一起去公园散了步。”
“先生放心,小姐今天也有按时吃饭,还给我们买了甜品。”
这两天,周竟轩每天忙完都会打电话回家问问,她倒是活得舒适自在了,脑袋里估计一点也没有要打电话给他的念头。
或者说,她已经把他抛之脑后了。
等她打电话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周竟轩还是主动给她打了过去。
电话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那边才接通,不紧不慢地问了句:“怎么了?”
周竟轩蹙眉,难道没事就不能找她了?
他问:“在干嘛呢,接电话那么慢。”
那边说,“我刚刚在洗脸,出来的时候才听到。”
“噢。”
“你有什么事吗?”
又问,周竟轩被这个问题弄得有点恼了,“你很忙?”
态度有点冲,对面又不说话了,周竟轩觉得这人真难伺候,是个冷暴力的好手。
“你什么时候放假?”
这会态度好多了,对面才开口:“没那么快呢,还要改卷子。”
“想去哪玩?”
“啊?”江念一没反应过来。
“问你想去哪玩,想好了和我说。”
江念一讪讪地问:“我一个人去么?”
周竟轩冷呵一声,“想什么呢,当然是我和你一起去。”
“啊……”江念一满是抗拒,“那不会打扰你工作吗?”
周竟轩啧了声,这人问题怎么那么多,他不耐烦地扔下一句,“少废话,想好地点发我就行,挂了。”
耳边的手机传来挂断后的空音,她叹气,就这脾气,和他旅行肯定心累。
很快就迎来了期末考,周四这天,江念一来到指定教室监考西班牙语。
考试前,她特意嘱咐同学们不要作弊,可在监考途中,她发现了靠门口的第三排男生拿着小抄,虽然挡得严实,可他的行为神态却难以掩饰。
她走到那个男生面前,把他的试卷和小抄都拿走了,她明显感受到那个男生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她没理,把试卷拿上讲台后,拍照取证,让那个男生签完字后可以走了。
十一点半,考试结束,江念一清点完试卷后,回到办公室,把那位违纪学生的情况上报给教务处后,才出去吃饭。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办公室附近空无一人,她刚走没几步,那个男生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像是预谋已久的等待,手里还握着一把刀。
阳光穿射玻璃,光线从刀刃上喷射而出,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吓得江念一出了一身冷汗。
只听见那个男生的怒吼,“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因为你,我肯定会被处分,我肯定会被我爸揍死的!”
江念一来不及思考,转身往办公室冲,把门关上他就不能做什么了,可他跑得很快,利刃滑过她的手臂,鲜血染红了她的衬衫。
江念一慌乱之下狠狠地朝他腹部踹了一脚,他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刀刃不小心插入了他的大腿,惨叫声连连。
江念一害怕地疯狂地吞咽着不存在的甘霖,看着躺在血泊里的男生,她颤抖地转过身去,手指因过度害怕而几乎痉挛。
1、2、0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自己几乎要失控的情绪,用尽可能平稳的语调向他们报出学校的地址。
然而,就在她即将脱口而出那句“快来救人”的瞬间,一阵冰冷的寒意从侧腰猛然袭来。
利刃刺入了她的身体,手臂瞬间失了所有力量,手机滑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眼前一片发黑,她感到世界变得模糊起来。
医院。
周竟轩赶到医院时,手术已经完成,江念一脱离了危险,但因为伤口位置较深,她的恢复过程会相对漫长。
轻轻推开病房门,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而此刻又现在异常脆弱的小脸,没有丝毫血色。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手臂上缠绕着洁白的绷带。
于特助在他的身后,语调低沉而清晰地向他汇报:“周总,是学校里一位叫盛嘉厉的同学,因考试作弊被江小姐发现迁怒于她,在无人之际刺伤了江小姐。”
盛嘉厉。
盛家的小儿子。
“盛嘉厉的大腿也受了严重的伤,但监控显示是他自己不小心刺入的。”
闻言,周竟轩眉宇间迅速凝聚起厚重的阴霾,他合上病房大门后才说话,脸色阴沉得可怖,“他在哪间病房?”
病房里,盛嘉言守着弟弟,他的伤势不重,刀刺入地不深,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冲动,不就是被发现作弊了吗,干嘛这么应激?”盛嘉言说道。
盛嘉厉抱胸,“如果爸发现我作弊肯定会揍我,但如果我受伤了他就不会骂我了!”
他不屑地笑了笑,又说:“反正那老师没什么背景,看她早就不爽了,一副清高的样子,正好出出气!”
“何必呢,”盛嘉言扶额,“你要是害怕被骂,直接和我说就好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爸已经在和学校沟通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盛嘉厉正想说些什么,病房大门猛地被踢开,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闯了进来。
盛家和周家交集不多,但两兄弟都听过周竟轩的大名,盛嘉言站起身来,感到意外,“周总,您怎么来了?”
周竟轩直接绕过他,走近脸上还挂着得意笑容的盛嘉厉。
周竟轩猛地揪着他的头发就往后扯,“就是你?”
盛嘉厉吃痛地大叫,周竟轩从身后接过一把枪,对着他的太阳穴,警告道:“再叫就让你活着走不出去。”
盛嘉厉立刻闭了嘴,可眼里还是害怕地灌满了眼泪。
盛嘉言虽然久仰他的大名,可他一来就这么粗鲁地对还在受伤的弟弟,盛嘉言不免愤懑,他正想推开周竟轩,就被两个壮汉无情地拖到厕所里。
病房内只剩下抖得厉害的盛嘉厉和怒气冲天的周竟轩。
周竟轩打量着他,全身上下除了大腿的那点儿轻伤外,再无别的伤口。
一想到依然昏迷不醒的江念一,一想到她身上刺眼的伤口,周竟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气,拖他下床,狠狠地踹他。
盛嘉厉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手抱头护着脑袋。
他凄厉地大叫,周竟轩却冷笑,“你以为有人能来救你?”
说着,扯过他的领口,周竟轩又给了他一拳,然后厌恶地丢到地上。
他站直身体,接过于特助递来的手帕,边擦边居高临下地看他,“把他抓起来,江念一什么时候醒,你就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盛嘉厉眼里爬上恐惧,他抱着周竟轩的腿,恐惧到快要说不出话来,“不、不要,我、我错了。”
周竟轩蹙眉看着他,枪再一次对着他的脑门,“再不松手,你现、在就去死。”
盛嘉厉哇哇地哭着,手因害怕而松开,手下把他拽走,厕所门被锁,盛嘉言在里面使劲敲着门,许久才有人应答。
可出来时,在病房里却没看见弟弟的身影,只看见了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