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推着小推车离开县城后,姜婆子看花语姐妹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心疼道:“把这些粮种都放在牛车上吧!你们推空车回去!”
“好!”
三人推着推车来到一辆牛车前和赶车的大爷谈好价钱,花语姐妹搬了四袋粮种放在了牛车上,小推车里只留一袋,这样以来就轻松了许多。
牛车上的妇人看她们放的是粮种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们这么快就领到粮种了?这是几等的粮种?”
花语看着妇人微微一笑,并未告诉她实情。
“我们运气好,领到了二等粮种。”
几人一听是二等粮种那是又羡慕又嫉妒得,顿时议论开来。
花语听她们议论并没有再搭话,她扶干奶奶坐好低声道:“咱们在村口汇合!”
“好!”
牛车摇摇晃晃往前走时,花语两姐妹推着小推车跟了上去。
三人离开没多久,一年轻男子,脸色阴沉的从大树后走了出来,他已经跟了姜为民那老东西一上午,看他不光给那两个小贱人塞钱,还把分得地粮种给了她们,那叫一个恨,因那个老婆娘,他奶、他娘都关了进去,他还想和他们断绝来往,那有那么好的
事,他给的这些东西可都是他们老姜家的,必须想法把东西要回来才行,绝不能便宜了那两小贱人。
他双眼闪烁沉思片刻,转身正要走就见一乞丐正盯着他上下打量的,想着阿爹、二伯的遭遇,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不能在县里出手,不然这些乞丐绝不会放过他,而且还容易招来捕快,他扭头回望了一眼三人离开的方向,计上心来,疾步进了县城。
黄昏,孙大正打算去慧娘那里吃晚饭,就见一驿卒走了过来。
“周老弟,你可是来送信得?”
“不错,信刚到,我就急急匆匆给你送来了。”
“谢谢了,快屋里请!”
孙大把他请回肉铺不但给了他一两银子的跑腿费,还嘱咐他明日中午抽空来一趟,他给他留几斤的五花肉,送走驿卒后,他拿着儿子给花语的信,急匆匆的朝西城门走去。
城门外,花韧正打算带儿子们回家,就听亲家高声叫道:“花老弟等等!”
花韧转身就见孙大跑了过来。
“亲家,你慢点,可是小焘来信了?”
孙大从怀里掏出信递给他问:“你是怎么猜到得!”
“上次他在信中提到像他这样的
新入伍的兵,一月只能写一封信,这几天不正好又一个月了,就想着他的信也该到了。”
知道他这么关注儿子的事情,孙大乐呵呵地笑了。
“驿卒刚给我送来得,我就急急忙忙给你送过来了,已经很晚了你们赶快回去吧!咱们改天再聚。”
“行,你也赶快进城吧!马上就要关城门了。”
“好!”
三人目送他进城后,这才继续赶路。
“阿姐要是知道姐夫的信到了,一定会很高兴得。”
“这几天她估计都在盼着这封信呢!”
花韧听着两儿子的对话忍不住笑骂道:“连你们阿姐都敢打趣,真是没大没小得。”
他见一辆牛车行了过来,看着儿子问:“你们累不累?要不要坐车?”
“不累,走着反而还暖和一些。”花良随口道。
花韧听了这话微微挑了挑眉,他们虽穿的还算厚实,可里面的棉花却都是用了好多年得,穿在身上早就不暖和了,他们几个每天都在动,还不明显,可儿子不一样,他们整天坐在学堂内,几乎不怎么动,应该冷一些。
花译看父亲望着他们的衣服出神,警告地看了一眼小弟轻声道:“你别听
他瞎说,我们只是想多陪陪阿爹,自从上了私塾后,总感觉时间不够用,陪在你们身边的时间也少了很多,难得咱们父子三人可以这样走回去,我们可不愿意坐牛车。”
花韧闻言慈爱的摸了摸大儿的头,棉城的棉花再过几天就该到了,一会去大哥那里一趟找他拿几件棉衣,先让两儿子撑几天再说。
就在父子三人往家赶时,姜婆子把花语叫到了屋内,她拿了两件过冬穿的棉衣递给了她。
“这棉衣我虽有好多年没有穿过了,但里面的棉花却是新得,你拆开把棉花取出来,给小译、小良做两身合体的秋衣,他们的衣服也就看起来厚实,但我观一点也不保暖。”
花语考虑到两弟弟的情况,并没有拒绝接过棉衣道:“奶奶,你可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了,等过几天棉城的棉花运到咱们这了,我买了棉花再给你做一身新衣。”
姜婆子闻言笑了。
“行啊!”
花语拿着棉衣出来,找来剪刀拆开衣服把里面的棉花取了出来。
花氏望着这一幕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这好好的衣服,你拆了干啥?”
“这衣服干奶奶不穿了,我把棉花
去出来给大弟、小弟做身衣服。”
花氏闻言心里不知有多感激姜大娘,她正要帮闺女掏棉花,大嫂抱着两身秋衣上了门。
花语掏棉花时听着两人的对话,知大伯母是来给大弟、小弟送衣服的,心里顿时暖洋洋得。
花氏送走了大嫂,拿着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番对着她小声道:“这两件衣服都是铭哥得,自从你堂哥离家出走,他的东西你大伯娘谁也不让动,也不知她现在怎突然想开了,愿意送给你弟弟们穿了。”
花语心想这可能和大弟早上天天晨跑有关,她还记得之前他给她说过,他每次出去跑步都会遇到大伯,大伯应该是心疼侄儿,所以才吩咐大伯娘送两身衣服过来。
“这衣服送的还真是及时,等咱们买了棉花,做了衣服,阿娘别忘再把衣服还回去,大堂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他这些东西是大伯娘唯一的念想了。”
“好!”
两母女正在说话,父子三人进了家,花韧看了一眼媳妇手里的衣服,又看了一眼正在掏棉花的闺女,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丝笑意,心中更像是大冬天喝了一杯热水似得,别提有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