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楼月开口,江星月又说:“以前怎么没听过你身边还有这么一个护卫。”
“新收的。”江楼月淡淡说着,朝她笑道:“怎么了,你骂人被罗副将听到了几次了?”
江星月瞬间忘了什么宫五,一张脸又是复杂又是窘迫,气骂一声:“你再笑话我,我撕烂你的嘴!”就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江楼月笑了一声,马车的车帘随着春风轻轻晃动,路边是绿色的青草,五颜六色的花儿在草地上点缀,看起来一派生机勃勃,不远处,柔然人的车驾显眼的很。
“平王哥哥,今日围猎,你会上场吗?”外面传来辛罗依娇气的声音,原来谢流云的马车就在侯府车队的前面,辛罗依从柔然的队伍里出来,骑马跑到了这边来。
贵族们不禁神色复杂古怪,有的感慨柔然女儿真是豪放,喜欢谁就能追着跑,有些也讶异平王的魅力,江楼月、江逸雪的事情才过去多久,又被柔然公主看上了。
江楼月眼眸淡淡扫过,并没多少温度。
前世,辛罗依来京城选婿,成为各个皇子争取的对象,但辛罗依偏谁也不喜欢,只看上谢流云。当时,江楼月刚没
了父母,心情低落,得知辛罗依纠缠谢流云气的怒火暴涨。
她认为自己什么都没了,只剩下流云了,可还要有人来和她抢!
她疯了一样的冲进国宾馆去,正好看到辛罗依缠着谢流云说话,妒火中烧的她当场就动了手,结果谢流云还护着辛罗依,说她不尊重贵客,本就悲伤过度的她伤心至极,当场就昏了过去,后来……她不理会谢流云了。
谢流云忙着招待柔然人的事情,并且和辛罗依几乎是出双入对。
好多人都在说,皇上要给他们赐婚了。
她却又不死心,追去了谢流云的面前……她甚至为了谢流云,动用了爹爹留下来的眼线,在柔然做了一番动作,让辛罗依不得不暂时回到柔然去。
可最后的最后,辛罗依还是站在了谢流云的身边,并且自己当初对她的算计,辛罗依一直记恨在心,姐姐的凄惨、外祖家的灭门,都和那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江楼月重重闭上了眼睛,真的不想承认前世自己如此下贱,一次次送上门去,做下了多少蠢事!
这一回,她一定要一件件讨回来!
“喂——”江星月忽然摇了摇江楼月:“你怎么了
?”她看了外面一眼,此时辛罗依还在缠谢流云,声音不小,像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
江楼月说:“没事。”
江星月叹了口气,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只以为她是为了谢流云的事情难受了
“小姐。”就在这时,宫五靠到了马车边。
江楼月吩咐说:“到了猎场你再来找我。”
她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要一并交代。
从庆都到达京郊的猎场时,已经到了午后,王氏和江家姐妹二人住进了早就安排好的帐篷,下人们忙着做饭。
江楼月去看了王氏一眼,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了。
王氏狐疑:“这孩子怎么了,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还能怎么?”江星月叹息:“这一路过来,那个柔然公主追着缠着平王,母亲又不是没看到。”
“……”王氏默了下,听出了女儿声音中的几分责怪。
最近,她的确对自己的两个女儿关心有点少,心思全都放江逸雪身上去了。
难道楼儿还是放不下平王吗?这……又要怎么办?
王氏蹙起眉毛,只觉得头疼的很。
“注意好围场的动向,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另外一边,江楼
月吩咐宫五。
宫五沉声说:“属下明白。”
“交给你的东西办好了吗?”江楼月又问。
“都办好了。”宫五上前,给了江楼月一个样式好看的荷包:“这个是给小姐准备的,公子吩咐府上绣娘缝好了,小姐随身佩戴即可。”
江楼月扬了扬眉,脑海中忽然就闪过谢尧的脸。
他说:“这香包真丑。”
江楼月摩挲了两下布料,把香包揣入怀中,又说:“殿下安顿好了吗?”
“已经安顿好了,就在右侧三十丈外。”
“右侧不是围栏吗?”
“是。”
帐篷的布置也是有规矩的,男女眷分开,皇族和大臣也分开,江楼月的帐篷所属的地方正好是女眷边角靠围栏的地方。
江楼月只一想就知道,肯定是谢尧提前吩咐做了这样的安排,两处的帐篷看似无关,实则只隔着两排围栏,心里不由为他的这些小心思无奈,“殿下的伤势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殿下还为小姐准备了弓箭和马,等会儿——”
“江小姐!”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哈鲁宁豪迈的声音。
江楼月眉心微微拧了一下,却是很快恢复正常,起身前去掀开
帐帘,就看到哈鲁宁高大的身姿屹立在帐篷之前,而附近帐篷里的人全都在朝着这边看。
“大王子。”江楼月淡淡唤了一声。
她今日穿了一件嫩黄色的骑装,干净清爽的颜色把她整个人衬的越发的清丽逼人。
哈鲁宁眼底的笑意加深,大步走上前来:“上次马场选的马,我驯好了,走啊,咱们一起去遛遛,试骑一下!”
江楼月说:“也行,那就请王子等我一下,我去准备准备。”
“好!”
江楼月进到账内,吩咐宫五:“请殿下帮忙留意下我爹那边的情况。”
“……”宫五来不及说什么,只能看着江楼月拿了随身的软鞭别在腰间,随着哈鲁宁出去了。
驯服的马是一匹黝黑的骏马,哈鲁宁十分殷勤,把马牵到江楼月面前的时候,微微倾身把手臂放在马腹前:“江小姐,上马吧。”
这是让她踩着自己的手臂上马呢。
江楼月笑了一下,足尖在地面上一点,哈鲁宁只觉眼前黄影一闪,江楼月已经端坐在了马上,“王子,你也上马吧。”
哈鲁宁哈哈大笑,“好、好。”
他翻身上了自己的马,一手牵着江楼月的马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