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郑跃渊几人就期待起来,还没尝过白屹洵煮的茶,但必然好喝,不然他又怎么会提出自己来煮茶。
而且柳夫子可是爱茶之人,但不爱煮茶,那必然都是白屹洵这个学生来煮茶。
这还真是的。
白屹洵看着偌大的梅林,就笑着看向赵陆行问,"这片林子,应该有专门的折花区?"
"有!"
赵陆行点头,文人雅客到了花林,总是要折花煮茶的,但若是人人随意折花,就坏了美感。
所以大周的大花林,都会设有专门的折花区,有人要折花,就直接过去折。
其余地方折花,必然挨骂,而且都是文人墨客的骂,那必然是句句让人吐血不可。
"那我们姑娘家就去折花。",苏棠梨见白屹洵要煮茶,顿时就笑着起身,看向郑灼华,和郑娇娇。
见她们点头,刚要走,就见张霁怀自告奋勇说,"不如我来陪佳人折花吧?哪能让你们姑娘家伸长手去够花枝折花,这等粗活,得由我这个护花使者来。"
闻声,不等苏棠梨婉拒,就见张思蘅已经把张霁怀给拉着了,含笑看向她们说。
"折花区离这里不远,也不用折太多,够两壶茶便可,有需要就喊一声,我们再去帮你
们。"
说着,他就看着在挣扎的张霁怀,递给他四个水囊说,"既然你这么想干粗活,那就去挑水吧,那边有一处雪泉,你去打些水来。"
张霁怀不愿意,但瞧着三位佳人已经离开了,只能撅着嘴巴,不情不愿去了,不过赵陆行还是陪着一起。
不然他不太放心,张霁怀打的水,能不能喝。
白屹洵几人就分工协作,捡柴火的,洗茶壶茶杯,茶刷这些。
而苏棠梨三人已经走到了菜花区,这里的人,还真是不少,但女子为多。
许是为了女子方便,这一片的梅树较为矮,她们伸伸手就能够到。
而且一旁还有婆婆在卖花蓝子,也不贵,二十文钱一个,她们买了三个,是苏棠梨付的银子。
因为也只有她的身上带着文钱,其余两人的钱袋子,最小的也是一两银子。
不过也有人直接给一两银子的,但婆婆却还是坚持把多给的银子,找给她们。
瞧着苏棠梨给的六十文钱,婆婆还松了一口气,不然一两银子太多,她可没有文钱给她们。
"种花的人,还蛮贴心的,这片梅树不仅适合我们女子的身高,而且格外鲜艳,不染雪花,最适合煮茶了。"
苏棠梨拿着花篮,都不
用挑选,每一朵梅花都很娇美,就和郑娇娇她们说。
"有这样专门的折花区,可真是方便。"
郑灼华边折花边笑道,"嗯,因为邯城的文人墨客多,所以凡是花林,就会有这样的折花区。"
"那来这里卖花篮子,直接收一两银子一个,不是更能赚钱,只收二十文钱,都不方便我们给钱。"
郑娇娇瞧着那边在数铜钱的婆婆,不解道,"因为咱们谁会用上铜钱啊,寻常我连一两银子都不带的,怎么也得是十两银子。"
闻言,苏棠梨便轻笑道,"这个花篮本就值这个银子,做生意嘛,唯有买得值得,才会花得痛快。"
说着,她就看着那边的花篮,指给郑娇娇看,"你看,同样的花篮,那边是一两银子一个,虽然去的人也有,皆是穿着华贵之人。"
"但买的人,还是皱了皱眉的,再看这边的婆婆,也有人给一两银子,却是格外大气,让后面的人直接来拿。"
"但娇娇妹妹再看,买的人,和拿的人,皆是满面笑容,而且还结了份缘分。"
"即便那边的人,赚了不少一两的银子,但若是论长久,必然是婆婆的生意更久。"
郑娇娇听着,看了看笑着来拿花篮的人
,再看着那边犹豫给银子的人,立即就明白了。
又忽然起了兴致,"那我也再去买一个篮子,借份善缘。"
闻言,苏棠梨还愣住了,瞧着郑娇娇她手上还未装满的篮子,递给郑灼华后,还真去买花篮了。
不免失笑,"我可不是让她拿银子,结善缘。"
"她啊,就是玩闹的性子,随她去吧。"
郑灼华也是无奈失笑,又将花篮先放在石头上,继续折她的花,和苏棠梨说笑着。
"棠梨的观察力可真是不错,我还未注意到这些,可不如棠梨的心思细腻。"
"我们生活的环境不同,郑姐姐的眼中是琴棋书画,衣服首饰,我的眼中,是材米油盐,绣布针线,所以大家的关注点不同。"
苏棠梨笑着看向郑灼华说,"若是我陪着郑姐姐去金楼,郑姐姐看着里面的人,就能知晓她们的首饰都是哪家的,什么时候的新款,也就能推敲出她们是什么时候来买的。"
"换做是我,可就看不出来了,所以并非是郑姐姐不够心细,只是第一眼的观察点不同。"
闻声,郑灼华还愣住了,但仔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却捕捉到了绣布针线,就问。
"棠梨也和傅家的人一样,也会刺
绣?"
苏棠梨顿时就笑着说,"嗯,我还开了一家绣楼,十六号开业,郑姐姐到时候来捧场哇。"
"好啊。"
郑灼华毫不犹豫就应下,又看着苏棠梨腰间的腰带和香囊,刚刚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很精致。
便好奇地问,"这腰带和香囊,可是棠梨自己绣的。"
"嗯,我自己绣的。",苏棠梨笑着点头,和郑灼华说,"我今天戴的是梅花簪,所特意绣的梅花腰带,和梅花香囊,是不是很漂亮?"
"嗯,很精致的花纹。"
郑灼华真诚地夸赞道,就见苏棠梨将花蓝子放下来,笑着用衣袖里取出一个香囊递给她说。
"原本是打算见面的时候,就送给郑姐姐的,但又担心唐突,因为我这送出了梅花香囊,郑姐姐就得换掉你身上的这个,不然这香囊也就是换一个衣袖里待着。"
郑灼华听着,哑然失笑,却也是伸手接过,立即就换掉自己腰间的香囊,瞧着也是梅花,却是和苏棠梨的不同。
她这个是梅花枝头喜鹊,而苏棠梨的却是梅花枝头白鹤。
但都很好看,针线干净细腻,花纹华丽,可比她刚刚那个好看,而且应今天梅花的景色。
那她可没有理由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