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梨将厨房的门关好,检查了前后门,就带着白怡银和白忆礼去睡午觉,她的扇面还差一点就能绣好了。
这样明天就能拿到绣楼了,上次女掌柜说会跟富贵人家的夫人谈生意,明天自己去,应该都谈好了。
"哇,二嫂嫂这是已经绣好了吗?"
等午睡醒了,白怡银来了苏棠梨的屋子学习刺绣,看到已经完成的喜扇,两眼放光,哇了好几声,才能说出完整的话。
"二嫂嫂,这个鸳鸯好好看,跟真的一样,就是比真的鸳鸯要小。"
苏棠梨听着,笑着看自己绣的鸳鸯喜扇面,见白怡银感兴趣,便说,"绣花草这些植物,跟动物不同,动物讲究绣法的灵活,让动物的神态活灵活现,这样才算是一幅成品,。"
"而花草以美为主,将植物的姿容展现到极致。"
"若是绣人像,那便又不同了。"
白怡银惊喜,又惊讶,"还可以绣人吗?"
"嗯,可以。"
"哇,好厉害!"
"若是阿银喜欢,等阿银生辰的时候,嫂嫂给你绣。"
白怡银顿时大喜,忙点头,"喜欢,二嫂嫂,我喜欢!"
苏棠梨见白怡银这么激动,笑着点头,前世她绣的人像比较少
,只是给她祖母绣过一幅,还有名人馆的名人像。
因为绣人像要更加复杂,要用针线将人脸皮肤的纹路很逼真地展现出来,这个需要极高的技巧,并不轻松。
不过她也很喜欢这样的挑战,前世她很认真地琢磨过人像的刺绣,但不及祖母的手艺,她祖母在这方面的造诣很深。
在女红刺绣界,她祖母可以堪称是泰斗级别了,只是可惜,没能跟祖母再多学习这方面的技巧。
不过,来了这里,她也不会放弃钻研的,刺绣可不是短短一辈子就能学透的。
但只要还活着,她的心跳还是会为刺绣跳动。
"昨天教了阿银直针,今天我们就加深这个针法的学习。"
扇面既然绣好了,苏棠梨就能全神贯注教白怡银针线,见她已经可以熟练用绣绷,笑了笑。
"直针绣也叫平针绣,是苏绣最为常见也最为基础的绣法,想要学会其他的针法,就必须学会直针绣。"
"所以,我们要先将直针绣学得深,学得透。"
"好!"
白怡银听着激动又欣喜,听得很认真,点头答了声好,声音清脆又满是喜悦。
"昨天阿银也练习了好久,对平针绣也有一定的了解了。"
说
着,苏棠梨拿出昨天白怡银绣的红枣,虽然手法还很生涩,但初见形状,才学习了一天不到,就有这样的效果,可是很不错的。
"今天我们还是绣红枣,但二嫂嫂会手把手教你,让你对比一下昨天自己的手感。"
"好!"
见白怡银欣喜的模样,苏棠梨笑着靠近她,又伸手抱着她,握着她的小手,带着她运针,边行针边说。
"咱们平针的绣法,就是这样,从布料边缘下方穿针,将针向上推,使针在上方完全穿出。"
"捏住针继续向上拉,直到将线拉紧,这个就是第一针,要注意起针留有的间隙,我们初学的时候,可以以自己的指甲来衡量。"
"那么第二针在第一个穿针点,向前一指甲盖处向下穿入,然后把线拉紧。"
"接着,在第二个穿针点向前半个指甲盖处,再向上穿一针。"
"然后,就重复这个动作。"
苏棠梨握着白怡银的手,慢慢地开始绣,动作十分缓慢,让她能够看清楚,也能清晰地感受。
等红枣绣出来了,笑着说,"阿银你看,随着我们手上的线穿进穿出,就形成了图案。"
"我们仅仅用平针绣就可以在绸缎上完成绣图。
"
"看起来简洁却又格外的优雅大方,这就是平针绣的魅力所在了。"
白怡银被苏棠梨握着小手,感受着手上的柔软,又跟随着手上的力度在动,就瞧着针线的线条越来越清晰好看。
瞧着二嫂嫂带着她绣的红枣,和自己绣的歪枣,对比着昨天自己的练习,和刚刚被握着的手感,她明白了什么,但说不出感觉来。
但又一脸敬佩地看向苏棠梨,"二嫂嫂好厉害。"
"只要阿银好好学习,也可以这么厉害的。"
"嗯!"
"阿银一定好好练习。"
白怡银笑着点头,又迫不及待开始自己绣,小手上还留存着二嫂嫂的温度,回忆着刚刚的行针,手也动着。
苏棠梨看着,眉眼含笑,忍不住夸赞,"阿银的天赋很高。"
"嘿嘿嘿——"
"是二嫂嫂教得好。"
小丫头还蛮谦虚,不过她的天赋虽然不及幼年的自己,但已经算是很好了。
苏棠梨看着白怡银脸上的笑容,这是对苏绣的喜欢,顿时笑得越发温柔,目光也滑落在她的行针上。
针法是完全会了,但间隔还是没有拿捏好,不够整齐,这个就是需要熟能生巧的过程。
不着急,多练习几次就能会
的。
"还是不如二嫂嫂带着我绣的好看,还是颗歪枣。"
白怡银对比着两颗枣,苦着小脸,忽然小手被握着,温柔的声音传来,让她自然流露出笑容。
"不要紧,二嫂嫂多带着你练习。"
"嗯!"
见白怡银愿意学,且还勤奋,苏棠梨也教得仔细耐心。
两人从寅时一直练习到未时,还是天黑,看不清,这才收了针线。
但成效很不错。
一个六岁的小丫头能坚持重复一个动作,练习这么久,可以是很难得。
若是白怡银愿意,苏棠梨想将她培养成技艺高超的绣娘,继承她们苏家的苏绣。
"好了,天黑了,你二哥哥他们要回来了,咱们去煮饭。"
"好!"
苏棠梨见她这么乖巧,都不喊累,笑着给她捏了捏手,见她笑嘻嘻又将绣的红枣布塞到怀里,很是珍贵地保管,笑着带她去厨房。
"二嫂嫂,我们要做冰糖炖雪梨吗?"
"嗯,阿娘她们回来,肯定会渴,咱们给她们炖梨去。"
"好!"
两人说笑着,就朝着厨房走去。苏棠梨见白忆礼还在篱笆那里追着鸡鸭跑,失笑,却又佩服鸡鸭的忍耐力。
竟然还没有啄他?难道憋着了,等一次性啄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