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十公主还有话要说,沈瑶顿时出声:“延安,先将十公主送回驿站,孟将军现在可没空理会她。”
不管这位十公主是不是孟凡惹来的烂桃花,反正不能在这个时候让骆厢忧心,月子里头可不能哭,否则会伤了眼睛的。
十公主动了动嘴,到底是什么话都没有说,顺从的跟延安走了。
月桂见那个女人走了,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拎着汤就要往里走。
院正却在这个时候出声:“姑娘,可否让老朽看看这汤?”
虽然有食盒装着,但是他还是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月桂一愣,“这是……”
“月桂,让院正看看。”沈瑶也道。
院正可是太医院院首,能做到这个位置上,又岂非是常人?
月桂这才听话的将补汤拿了出来,院正取出一根银针往插进了汤里,再拿出来并没有变黑。
孟凡在一旁看着,问:“如何?银针没有变黑,汤里该是没有毒药吧!”
院正摇摇头,又问:“娘娘,将军,可否让老朽尝一口这个汤?”
沈瑶拿起一个茶杯,往里舀了一勺补汤,递给院正。
院正接过喝了一口,味道在嘴里蔓延开,顿时色变,“娘娘,将军,这汤
里有血枯草。”
“血枯草?”
“血枯草,如其名,普通人食之无大碍,于产妇却是大害,无端就会血崩,让人血崩而亡。”院正解释道。
沈瑶咯噔一声,幸好太医院院正在此处,察觉汤里味道不对,没有让骆厢喝下去,否则,岂不是害了她。
孟凡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即盛怒:“查,即刻封闭府门,不许任何人离开。”
孟凡一声吩咐,立马让人将厨房的人都控制起来,月桂和折枝都是自小就跟着骆厢的,必然信得过,所以这补汤里头的血枯草一定不是她们加进去的。这么一想,问题只能出在厨房了。
是以,但凡出现在厨房的人,都逃脱不了嫌疑。
沈瑶一听,也将暗卫召了出来,吩咐道:“将延安和那位十公主叫回来。”
十公主的嫌疑可是大得很呢。
这件事并不难查,府上的下人都是签了死契的,命都是捏在主人家手里的,除非是不想活了,才会下血枯草害人。
故而,很快就查到了十公主头上。
延安护送十公主去驿站,刚出了府门,等着将军府备马车来护送她。
暗卫一来,延安就将十公主带了回去。
一到沈瑶面前,她不由分说,顿
时就抬手给了她一巴掌,“说,补汤里头的血枯草是不是你放的?”
十公主捂着脸,根本不承认:“胡说什么,本公主根本就不晓得什么血枯草。”
“将她给本公主按住,搜身。”沈瑶这个时候可不管她是不是镜洲来的皇室女,胆敢害她的厢姐姐,那就得付出代价。
延安没有动手,挥手叫了两个暗卫抓住十公主的手,碧荷和叶山就上前去搜身,从她的袖袋里找到了一个小纸包。
碧荷将纸包递给了院正,让院正看看,是不是那什么血枯草的粉末。
院正接过去,打开一闻,顿时就确定了,“是,娘娘,就是这个。”
院正刚说完,沈瑶的脸就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一把捏住十公主的脸:“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是个蛇蝎心肠,骆厢到底何处惹了你?你竟敢下药害她。”
十公主剧烈的挣扎了几下,“你说什么?本公主不知道。”
“不知道,那一包东西又是什么?”沈瑶寒着脸,怒目而视。
到底是大意了,下药的时候没有被人抓住,她就以为自己安全了,出了府,又有延安跟着,她也没法子将那包药给扔了,这才让她们拿住了物证。
是以,她否认
不得。
只能用力挣脱了暗卫的钳制,跌跌撞撞的往后退,求饶道:“放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沈瑶神色淡淡,道:“这个时候才想着求饶,晚了,将她给本宫送到刑部大牢去,让邱亭好好审审。”
孟凡怒到发狂,猩红的眼瞪着眼前的女人,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若不是念及这人是镜洲来的公主,没有皇上发话,他不能轻易动她。
沈瑶拍了拍他的肩:“孟将军放心,此事本宫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孟凡频频皱眉,神色难看,到底没有说什么,“那就有劳皇后娘娘了。”
看着暗卫将十公主堵住嘴带走后,这才跟院正道谢,“今日多谢院正了。”
若不是他……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院正摆摆手:“这都是老朽应该做的,孟将军要谢还是谢皇后娘娘吧!”
若不是皇后让人拿着玉牌去召见他,他也不会来此,更不会阻止了这桩惨案了。
沈瑶见孟凡果真要谢她,顿时摆手制止了,“本宫也厢姐姐情同姐妹,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担不得将军的谢。”
北君澜听说了此事,便让人来将沈瑶给叫了回去,孟凡已经回来了,沈瑶的确不便再待在这里,
便回去了。
到了宫里,北君澜还没说什么,沈瑶气愤的对北君澜道:“若是不叫那个女人付出代价,我跟你没完。”
……
邱亭将一应刑具摆开,一把匕首尖头还沾着血,一股血腥味萦绕在鼻尖,令人作呕。
十公主吓得脸都白了,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还不忘连连给退,将自己的背脊靠在了墙壁上,怒声道:“别过来。”
邱亭勾勾唇,“这就怕了吗?”
胆小如鼠的货色,竟然也敢对孟大将军的夫人动手,真当他们大越朝廷是吃干饭的不成?
朝堂上,北君澜慵懒的靠坐在龙椅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把玩着一个玉扳指,脸色铁青,时不时的就往堂下一扫。
朝臣被北君澜折磨得不轻,但还是有人小声嘀咕:“皇上是不是欲求不满啊?”
“别瞎说,你是不要命了吗?”
延安站在一旁,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进去,忍不住捂嘴一笑,这些大臣真是神了,他们怎么知道皇上欲求不满了?
因为骆厢那件事,皇后娘娘可是生了好大的气,迄今为止都没有给过皇上好脸色,甚至连寝宫的殿门都没有让他进。
别看皇上这会儿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实际上心里正窝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