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厢怕孩子从床上摔下去,所以让月桂将她放在自己里头的。
孟凡凑过去,看了一眼后,连眼睛都移不开了,半晌后,才垂首亲了骆厢一口,真诚道:“娘子,你辛苦了。”
“说这些,小闺女也是我心之所盼,辛苦一些也值得。”况且这孩子乖巧懂事得很,一点都没叫她遭罪。
孟凡坐了下来,给她掖了掖被角,“快睡会儿,我就在此处守着你们娘俩。”
“好。”
外头,沈瑶过去跟太医院院正寒暄了几句,让他先去客房歇息,再等等。
有些情况是说不清楚的,很多女人生产的时候没有事,过了血崩的不在少数,她实在是放心不下,索性宫里头的主子只有她们几个,院正不在太医院当值,也没什么大碍。
院正推辞了,说自己不累,在院子里等等就是。
沈瑶也不强求,跟着他一起坐在院子里。
因为孟凡回来,再加上府上添了一位小姐,府上的人都高兴坏了,一面让厨房多加几道滋补的菜,一面让人打整整个府上。
十公主跟了过来,趁门房牵马去马厩拴的时候,瞬间溜了进去。
没走几步,便被小厮给叫住了,“你是
何人?在将军府溜达做什么?”
十公主脸色一黑,眼底蕴藏着寒意,道:“本公主是你们将军带回来的客人,他现在去何处了?还不快带本公主去找他。”
“客人?”小厮有些不敢相信,实在是这个女人看起来太面生了。
十公主将一块玉佩从袖袋里拿了出来,递到小厮眼前:“本公主有信物,如此你可信了?”
小厮盯着她拿出来的玉佩看了看,顿时就相信了,因为那是孟凡时常佩戴在身上的。
“我家夫人今日平安产女,将军这会儿正陪着夫人呢,你要见我们将军做什么?”
“自然是有要事同他商议了,问这么多做什么,带路便是。”十公主挑了挑眉,十分的嚣张跋扈。
没想到这个孟凡对他的夫人倒是爱护得紧,半道将她们甩给别人,自己就跑回家来看妻儿了。
一想到她们此行的目的,十公主顿时不淡定了,要是他们夫妻和睦,伉俪情深,她还能有机会吗?
小厮不疑有它,顿时就在前头引路了。
小厮一直在前院伺候的,贸然去后院,对路有些不熟,竟然绕去了厨房。
厨房内,折枝正在吩咐:“大家伙都打起精
神来,尽心一点,尤其是补汤,时刻用炭火温着,夫人醒来可是要喝的。”
厨房的管事应了一声:“折枝姑娘放心,奴婢们都是在府里做老了的人了,且有分寸呢。”
十公主往里看了一眼,瞥见火炉上的陶罐,顿时心生毒计。
只要往汤里下了她们镜洲有的血枯草,一定能叫那个妇人血崩而亡,她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离间大越能臣武将,从而减轻大越国力,将大越从内到外瓦解掉。
那位将军夫人要是死了,她在略施手段,一定能成功勾引孟凡,如此,她便离自己的目的又近了一步。
想到这里,十公主内心一热,走上前去,拍了拍还在看走哪条路的小厮,道:“你且退下吧!本公主想要如厕,到里头找个婢女带路就是。”
小厮没有走,将十公主领了进去,亲自找了一个婢女,说明了情况,让丫鬟将她带到夫人的院子去。
折枝瞥了一眼十公主,心生警惕,道:“你退下吧!让客人且等等,一会儿,我亲自带她过去。”
这么多年了,将军待夫人可是十年如一日的好,可不像是沾花惹草的性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带回来一
个姑娘来了?
小厮应声退下,正好,他前院还有事要做。
十公主丝毫不慌,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折枝,道:“本公主想如厕,烦请姑娘引路。”
折枝正在检查吃食,闻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还是请你稍候片刻,一会儿到了客房有恭桶。”
“谁要去客房了?本公主要见孟将军。”十公主皱着眉,往前走了几步,距离那陶罐更近了。
“将军正陪着我家夫人,可没空见你。”折枝也皱着眉头,语气里头并不待见这位不速之客。
自称公主……大越的公主只有小国师,看来这人是镜洲来的了。
“本公主远来是客,这就是你们大越的待客之道吗?信不信等本公主见到大越皇上后,告你们一状?”
恰在此时,月桂也来了,呵斥道:“做什么呢?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
“月桂,可是夫人醒了,要喝汤?”折枝懒得理会十公主,看向月桂,天大地大,都不能耽误她家夫人喝汤。
月桂点点头:“是呢,你们赶紧将补汤送去,夫人喝了好下奶,小姐正等着要喝奶呢。”
本来府上备了奶娘的,奈何夫人对小姐疼爱得紧,要亲
自喂养,将军也拗不过她,只能让稳婆帮忙通奶。
开始这几日,便先给小姐喂些牛奶,等夫人多喝些补汤,下奶后,再亲自喂养。
月桂的话音刚落,便有丫鬟拿着汤碗上前来,将陶罐的盖子给揭开,用汤勺盛了一大碗,放进了食盒里。
“月桂姑娘,汤好了。”
月桂点点头,接过食盒,便走了,十公主出声将她给叫住:“既然她不得空,那就你带本公主去见孟将军吧!”
月桂这才注意到院子里头出现了一个陌生人,挑眉看过去,“这位是……”
折枝只能将十公主的来历说了一遍。
月桂凝眉,到底道了一句:“跟我走吧!”
十公主办成了自己的事,也不计较月桂的怠慢了,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走去。
到骆厢的院子时,沈瑶一眼就看到了十公主,疑问出声:“这位是?”
这次没有让月桂介绍,十公主率先解释了几句,道明了来历后,道:“本公主此次来是要见孟将军的。”
孟凡听到她自称是十公主的时候,便从里头走了出来,看到果然是她,顿时铁青着脸:“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跟着礼部的人去驿站落脚吗?”